捡条人鱼当徒弟+番外(11)
萧无晴心脏嘭的往上一提,僵在原地,“只是延长?不能治好吗?”
刘琮收起不正经的神情,严肃道:“神仙难治。”
两人说着话,走到渡口便被截了下来,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疯也似的窜过来,手里的拐棍儿被他拖成了一根点燃的烟花棒,滋滋冒着火星。
大老远就喊:“廿谭仙师!等等!出大事了!”
刘琮定睛一看,出言不逊道:“这老头还没死呢,腿真利索,拐棍都追不上他。”
老头眨眼到了眼前,“不得了啦,人界官府来求助,说吃了假血丹死亡的受害人,增加了十八个!”喘了两口气,又说:“他们追查假血丹源头,发现假血丹源头在妖界!”
萧无晴一愕,“什么?从妖界流出来的假血丹?”
“是啊仙师,官府急坏了,又不敢闯入妖界调查,只能求助于您。”
刘琮疑惑道:“妖族做些假血丹做什么,肯定不是为财,他们不缺银子花。”
萧无晴看了刘琮一眼,“妖族无利不起早,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阴谋。我去妖界看看。”说着,迟疑了一刻,“我师尊,劳烦你照顾着些。”
“可别,我门派还有一堆事追着我去管。你师尊这样,你还是贴身带着他好,先给你师尊补一下,等他恢复了修为,你去妖界正好有个帮手。”刘琮一脸猥琐,“至于怎么补,用什么‘液’补,你懂的啦。”
萧无晴没理会他肆无忌惮的坏笑,打发他走了。
余故渊人躲着萧无晴,无奈伺候他的活儿躲不掉,青天白日的,苦兮兮地蹲在河边给萧无晴洗衣服。洗完衣服,还要给他打扫卧房,当着人家师尊,干着仆从的活儿。
……
余故渊收拾卧房的时候叹了口气,这萧无晴也不知道被吹了什么邪风,从外面回来就大马金刀地坐在卧房茶桌旁,连喝了一壶茶,眼睛不眨地盯着自己干活。
正准备问他,他倒先开口了,“师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活不过今年?”
余故渊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平静道:“是,我知道,其实我也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没什么东西让我牵挂了。死后正好躺地下休息休息。”
萧无晴想问自己呢,自己在他心里算是什么。这句话在他嘴边转了两转,又觉得自己其实知道师尊的答案。
他默了一默,将茶壶里最后一杯茶倒进自己喝过的杯子里,推给余故渊,“谢谢师尊为徒弟打扫卧房,请喝茶。”
余故渊挑起一边漂亮的眉毛,“你让我喝你喝过的茶?”
“那又怎么样,我连师尊你的剩饭剩菜都吃过,师尊你何时这么矫情了?”
余故渊不愿与他争执,端起萧无晴喝过的茶水,一饮而尽。
萧无晴看着他的嘴唇触上杯沿,心神一荡:那是自己用过的杯子,师尊也用的话,岂不算是……亲,吻。
强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他接过那只空空的杯子放在茶盘里,心中暗想,师尊跟自己用同一只杯子,算不算接触了自己的体液,不知道会不会恢复修为?
这样想着,他拉着余故渊坐下,“刘琮他想了个办法,只要你接触我……只要你对我寸步不离,便能恢复修为,也能……”他想了词,接道:“延年益寿。你跟我在一起有好几天了,修为也该恢复了。试试吧?”
余故渊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没被他忽悠吧?这没有道理。”
“师尊你试试。”
余故渊将信将疑,随手掐了一个火焰诀,一簇愉快的小火苗顿时跳跃在他的指尖上。他险些尖叫出生,这他娘的也太神奇了!
忍不住仔细打量了萧无晴一番,只觉得萧无晴整个人金光闪闪,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萧无晴高深莫测一笑,“师尊,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余故渊又变换了好几种咒诀,最后把自己的仙剑召了出来,暂时忘记要在徒弟面前装冷漠师尊的事,兴奋道:“走!师尊带你飞!”
【作者有话说】:上一章又被锁了,心塞……看文的小伙伴,安慰安慰我吧。。。。
第二卷 捡到一个小叫花
第1章 我捡到一个小破烂儿
余故渊单手持剑,翻出一个锐利的剑花,仙剑在他强大修为的支持下,强劲地离地飞起。他跳上剑身,居高临下俯视着萧无晴,喜悦道:“我可以御剑了,走,跟师尊一起飞一圈儿去。”
萧无晴呆呆地望着立在仙剑之上的师尊,愣了一下神,随后跃上了余故渊的仙剑,长臂一伸,十分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腰,感觉到余故渊身子瞬间的僵硬,装作不知道,得寸进尺地把脑袋埋在身前人的颈窝里。
余故渊被吃了豆腐,不自在地说道:“我是说你用你自己的仙剑……”
萧无晴没动,闷声说道:“弟子只是忽然想起来,我跟着你,在梵海生修炼的日子,那时候你经常这样带着我,教我御剑飞行。那时候我真笨,总是学不会,有好几次都从剑上摔下来,摔得鼻青脸肿,师尊每次都会训斥我,然后细心地给我擦药。”说着,更紧地搂住了余故渊,笑道:“好多年前的事了,我总是忘不掉,师尊你还记得吗?”
余故渊没说话,催动修为,两人站在同一柄仙剑上,向远处掠去。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余故渊想道:以前带他御剑的时候,他还是个低矮的少年郎,身材瘦弱的一条,从身后搂住自己的时候,会轻轻地颤抖,像一只胆小又可怜的小狗崽。
而现在,余故渊不用回头也可以感受到身后成年男子的体魄,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肌就贴在自己后背,传来炙热的温度。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只胆小可怜的小狗崽了。
萧无晴小时候,跟现在的他,可是完全不一样……
当年自己奉师尊之命下山除妖,回来的途中经过一个小镇,雨太大了,不能御剑飞行,不巧又在镇上迷路了,独自在空无一人的街上转了半晌,竟摸进一条又脏又臭的小巷子里。
还在一个破烂的狗窝里,发现了一个瘦弱的孩子。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雨非常大,深秋的天气,那个孩子只穿着一件破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或许那根本不是一件衣服,而是几根破烂的布条儿,被系在一起,勉强当做衣服的模样。
孩子实在太瘦了,瘦小到看不出原本的年龄。他窝在露了顶的狗窝中,浑身都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不停往下流水,小小的身体打着冷颤。看见自己的时候,一张还算干净的小脸上充满了惊恐。
余故渊鲜少下山,更加不会跑到脏臭的小巷里逛,竟然还不知道,天底下竟然有这样凄惨的小孩儿。
他一时看愣了。
孩子抖得更明显了,他小心地觑着余故渊的脸色,从破狗窝里爬出来,胆战心惊地跪在面前这个又高贵、又干净的男人脚下,颤抖地扯住自己身上的“布条”,擦拭着男子沾染了泥点的白靴。
余故渊吓了一跳,连忙缩回了脚。
孩子也吓了一跳,以为余故渊要抬腿踢他,也不敢躲,原地抱住了头。小狗儿一样哀求道:“别打我,我这就走,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是您的……”
余故渊看不下去了,蹲下身,用没有撑伞的手掌轻轻摸了孩子的小脑袋,怕再吓着他,尽量温和地说道:“这不是我的地方,我不住在狗窝里。你自己一个人吗?爹娘呢?”边说着,脱下了自己天青色的外袍,作势要罩在孩子身上。
孩子受宠若惊,退了几步,睁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望着余故渊,红着脸说,“我太脏了,别弄脏了您的衣服。我没有父母,我,我是个臭要饭的。”
余故渊不容他抵抗,强硬地给他披上自己的衣服,他的衣服罩在孩子身上实在太长了,一半都拖着地,很快被泥水弄脏了。
余故渊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想了想,又摸了一下孩子的头,像摸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儿一样,“既然你没爹没娘了,要不,跟我回梵海生吧,那里有吃有喝,就是有人会逼你修炼。”余故渊看着孩子疑惑的目光,解释道:“哦,忘了说了,梵海生是个修仙的门派,我师尊是个只会逼人修炼的老魔头!可怕极了!不过你不用害怕,我可以收你为徒,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