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8)
原来不是落花流水,不是燕丹痴心妄想,竟然是两情相悦?
只是王冷酷无情……为了家国天下,只好隐忍爱意?
竟然是这样感天动地的爱恋吗?
赵政并不知晓他竟已经有了对燕丹的爱慕,所以也并不知晓他对燕丹的所做所为在燕园里已经扭曲成了另一个样子——王醋意大发,命人折断燕丹公子一只手臂,这是多么热烈的占有欲啊!
这是比高山还高,比流水还要曲折的爱意啊!
燕丹给聂慕喂了药,不喂的话,他知道聂慕肯定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可是……
再不做的话,他就要离开秦国了,如果聂慕不跟他一同离开,他们就再无缘分了……
聂慕这个人啊……长的可真一般,燕丹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游走着,描绘他精致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此刻他被喂了药,眼睛有些涣散,眼神也不那么冷了……
“我听她们议论你孤冷,”燕丹笑着吻向聂慕,引得他一阵喘,“她们不知道,你是整个秦国最温暖的人了。”
便动手除去聂慕的衣衫,要开干了。
聂慕此刻已经神志不清了,呆呆着看着燕丹的脸,不说话,燕丹捧着他的脸,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嘴角,“你醒了之后会不会气的杀了我?”
说完不知道想到什么,开怀地轻笑起来,这一笑,可真的是万花齐放,眼神涣散的聂慕眼睛里都有焦了,直愣愣地说了声好看,回手抱住了燕丹。
两人难舍难分地吻在了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
赵政推开门,气的脸色发黑,他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燕丹也会来这么一出。
接着便拔出腰间的配剑往燕丹脸上刺,燕丹这张脸,是过于碍眼了!
吓得一同赶去的林公公赶紧先跪地求饶,“王!三思啊!这是燕国的燕丹啊!”
意思是,大王你醒醒啊,目前要保持理智,杀了燕丹可是要玩完儿的啊!
赵政剑偏过去,还是在燕丹脸上划了一道伤口,燕丹比赵政疯的多,是个狠角色,此刻竟光着上身春风得意地笑着,“阿政别来无恙啊。”
“怎么不说话?阿政?”燕丹从一旁拿出一张布帛,正是一年前城楼上聂慕递给他擦血的那一块。
“聂慕知不知道这块布帛对你很重要呢?当时,他可是毫不在意地送给了我呢?”
“阿政,聂慕刚才还抱着我,叫我美人呢。”
赵政冷冷地看向他,眼里的愤恨犹如实质。
燕丹看清他的神色,冷静地与赵政对峙着,忽然,他高傲自得的神色破裂开来,低声说:“看来我猜的是真的了。”
赵政的眼神把脱得精光的聂慕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盖上被子,“来人,把燕国公子请出去清醒一下!”
门口便进来两个人,把赤、裸着上身的燕丹押了出去。
小侍卫赶紧替燕丹披上衣服,他可算看清楚了,王是真的在意燕国公子的啊,这惊天动地的独占欲都写在脸上呢……
燕丹瞥了他一眼,自嘲地笑了起来。
赵政把所有人屏退,开始准备收拾聂慕了,他愤恨地看了神志不清的聂慕的脸一阵,气的把被子全掀开来,冻的浑身赤、裸的聂慕一阵瑟缩。
两条修长光滑的白腿蜷缩在一起,漂亮极了,赵政欣赏了一阵,开始翻来覆去地检查他的身体。
聂慕被喂了药,此刻正难耐,被人反反复复地摸着,不正是火上浇油,嘴里讨饶,“美人,放过我吧……”
神情呆愣愣的,不似往日的冷。
赵政本来缓和的神色又冷下来,“女人有什么好!”
然后开始脱衣服,身体力行告诉聂慕男人更好,可赵政那时候迫于形势,不敢对聂慕太过分,所以聂慕第二天起来,身体也没什么异样,神清气爽地醒了,忘了那天夜里的事。
燕丹可不像他那样平顺,赵政那天心满意足之后,去见了他,折了他一只手臂,不为什么,赵政在检查后发现,聂慕的腰上有一个红手印。
这事情在燕园里传得热闹极了,聂慕捕风捉影听到一些,结合其他人看他那种兴奋又同情的眼神,猜测出了原貌。
燕丹苦恋赵政,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卫喜欢燕丹,燕丹为了试探赵政的真心与侍卫走到了一起,赵政终于明白了自己对燕丹的心意,但狠狠地惩罚了燕丹。
而聂慕,就是这段可歌可泣的狗血爱情故事里的卑微侍卫。
聂慕一头雾水,他喜欢女人,也有点心凉,燕丹设计他?就为了试探赵政的真心?
他对燕丹,比对赵政好多了,保护燕丹,是出于朋友的关爱,保护赵政,是出于责任。
结果两人对他都冷漠的要命……他正打算等桃花开时就去韩国,燕丹又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件事又要从那件事说起,赵政折了他一只手臂,差不多让燕丹伤心到心如死灰,结合他之前有过轻生的前科,此刻便在牢里发了一场大病,有忠心于他的燕国将士听了这件事,邀请聂慕把燕丹救出来。
“燕国不能没有燕丹啊,小聂先生!”
聂慕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赵政还不放燕丹出来救治?
“若是此事败露,我岂不是难逃一死?”
“小聂先生武功高强,力能扛鼎,技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定不会失败,我们在城外的渭南接应,定万无一失。”来人小心笑着,“就算失败了,秦王也会念及先生昔日的恩情放先生一马,可太子若再不及时救治,只会凶多吉少啊……”
聂慕并不知道赵政会不会放他一马,毕竟他并不很了解赵政,以赵政近两年对他的态度来看,被抓住了大概会凶多吉少,再则,若传言是真的,他还多了一重赵政的情敌的身份……
岂不是雪上加霜!
第7章
但聂慕很疑惑,为什么赵政不放燕丹出来,两人既然两情相悦,又为什么互相折磨彼此呢?
不过他自己并没有爱过什么人,所以只能继续疑惑了。
是夜,聂慕便把燕丹轻轻松松从牢里带了出来,他只说是赵政让他把太子丹带到他身边去,守卫的人早就对赵政与燕丹爱恨情仇的话本倒背如流。
此时万万不能阻碍有情人相见,不能阻碍王的好事,欣然帮着聂慕把昏迷的燕丹扶到了燕丹的寝殿门口。
聂慕把燕丹套进一个大布袋里,大方的扛到了燕园门口的马车上,赶着马车往城门去。
“小聂,你扛着被褥去外面吗?是要远走吗?”
守门的侍卫很老了,眼神并不怎么好,给聂慕热心的开了门,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聂慕驾车远去,不禁叹了口气。
心中忍不住感叹,又是一个被爱情伤害的年轻人啊,离开这个伤心地也好。
聂慕一路顺顺利利地赶到渭南与接应的人汇了合,早等着的大夫给燕丹接了骨。
聂慕是体会过这疼的,当初为了能让赵政这个千古一帝吃好喝好,他经常出去帮人做打手,有一次手臂不小心被人拧脱臼了,还是赵政帮他接上的,疼的他眉头一皱,赵政眉头似乎皱得比他还厉害。
可见这确实十分疼,还没把燕丹疼醒,聂慕朝他们拱拱手,打算冷漠告辞,就此别过。
却被之前拜托他的人抓住手,千恩万谢一番之后。
此人开始劝说,“聂慕先生,您是有才能的人,若您回去,残酷的秦王肯定会降罪于您的啊,听闻您对太子格外欣赏,不如跟我们一起回燕国去,好让您这颗星辰继续发光,不至于蒙上尘埃啊!”
格外欣赏?言外之意是他觊觎燕丹的美色了。
聂慕在心里眉头一皱,却懒得多费口舌解释了,只面无表情说,“我打算去韩国。”
“去韩国?聂慕先生在韩国有什么牵挂吗?此时韩国动荡不安,并不是好去处啊!”
聂慕摆摆手,正要走,又被拉住了,“聂慕先生若去韩国之意已决,不如再与我们同行一段吧,刚好我们的方向相同。”
聂慕明白他的想法,一是想拉拢他,二是想让他保护他们的安全。
“也好。”聂慕点点头,有车坐比走路要快的多。
可驾车又比骑马慢得多。
聂慕劫人的事迟早是要败露的,两天之后,大牢里的守卫没听到王与燕国公子重归于好琴瑟和鸣的好消息,也没收到聂慕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