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娱乐圈]+番外(67)
烛茗这个假设太大胆,大胆到能让他直接联想到两个令他心惊胆战的词。
——依赖和习惯。
沁人心脾的液体滚过喉咙,浇下他心头跳动的火苗,放下杯,对上烛茗的视线:“那就一直住这儿呗。”
喉咙被酒水冲刷过,一阵黏腻,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沙哑。
烛茗嘁了一声,仰头灌下:“仗义!情我心领了,但我烛茗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你也会有你自己的生活和家庭的。”
蔺遥嘴角抽搐:“请问你好意思说自己不死皮赖脸吗?”
瞧瞧最近俩月你干的事,细细品品好吗?
“说到家庭……”蔺遥无视了烛茗不要脸的讪笑,拿出手机点开视频,“这个纪可嘉,是你家人吧?”
烛茗神色微变,捏着杯壁的指尖微微发白:“你们见了啊。”
蔺遥点头。
“他和你说的?”
“我猜的。他不过是认出了我的车,你除夕开回家的那辆。”
“倒也……算不上家人,以前勉强还能算一个户口本上的。”烛茗边说边将果酒满上,“小朋友性子纯真,觉得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
蔺遥双唇微动,怕说到烛茗痛处,斟酌着说:“如果你想说,我听着,不想说就睡觉。”
烛茗剜了他一眼:“蛋糕还没吃上呢,睡什么睡?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不太想回忆。”
“那是给小耳朵的生日蛋糕,想吃也得忍着。”蔺遥没好气地说。
“我们女团有个姑娘就酷爱吃甜品,怎么说都控制不住,现在的小姑娘啊……”烛茗咋舌,看着蔺遥吊着眼睛,舔了舔嘴唇,“我也有那么一丢丢嗜甜了,你让我尝一小口,我就跟你说我家里的事。”
……没见过这么交易的。
蔺遥睨了他一眼,心想烛茗是不是窥见了他心底的好奇,才这样拿捏他。
“还剩点蜂蜜,我给你做杯蜂蜜柠檬水。”蔺遥在厨房说,“你可以先说。”
就像烛茗愿意听他倾诉一样,他也愿意给烛茗一个机会。他在厨房,背对着他,让他不至于有那么大压力。
“没什么好说的。”烛茗耸肩,“我七岁的时候纪总娶了现在的夫人,生了这孩子。不算血亲,也莫得感情。”
“同父异母不算是血亲?”蔺遥端着一个小碗出来,坐下问道。
烛茗看着他,眼睛亮亮的:“不是同父哦,家里那位夫人嫁进来之前不知道我的存在,以为纪总骗了他,可是自作主张替我和纪总做过亲子鉴定呢。”
以为是私生子,其实连纪家的血脉都没有。
无怪梁婉一直对他在纪家的优待恨得咬牙切齿。
蔺遥心尖抽了一下。
烛茗轻描淡写的话信息量太大,他一时竟不知要做出什么表情。
烛茗自己也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他总觉得自己想得很开了,却看到蔺遥的眼神陷入迷茫。
为什么这个人眼里看上去满是心疼?
他在替谁难过?
……我,吗?
“好了,讲完了。”烛茗张开五指在蔺遥眼前挥了挥,清了清嗓子,“朕的蜂蜜可以呈上来了。”
……有的人戏精的毛病真是随时随地发作。
蔺遥看着他,抄起小汤匙敲了一下烛茗脑门:“闭眼。”
“嗯?”烛茗愣了一下,“卧槽你要喂我啊?真的是皇家待遇?”
蔺遥拎着汤匙在碗缘敲了敲,似乎在说:再废话就没这项服务了。
烛茗立刻张嘴闭眼。
下一秒,温热混着甜腻流入,蜂蜜的馥郁在口中蔓延,柠檬的酸甜搅动着味蕾。
一双手蒙上了他的眼睛。
“蔺老师?你干嘛呢?”他抬手一挥,不经意抓住了蔺遥的衣领。
蔺遥隔着桌子倾身递勺,在抽出的那一秒遮住了烛茗的眼。
而他自己,则低头含住了那柄留有浓郁清香的小勺。
柠檬的涩苦在嘴中荡漾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蔺遥:间接接吻成就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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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遥的男团后辈:养成小傻狗
烛茗的女团宝贝:凶悍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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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条评论说要和我来一场直达完结的交易,我真的吓哭到半夜做梦被人按头码字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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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烛茗动了动手指, 抓着蔺遥衣领的手拉近了些。
睫毛在蔺遥掌心扫了扫,最终偏过脑袋睁开眼睛,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等了半天就等来潦草一口,他就不该这么听蔺遥的话, 指不定又是变着法儿地来捉弄他呢。烛茗这么想的,猛一睁眼, 看到蔺遥飞快地垂下眼眸, 没有像往常那样直视他。
移开视线的蔺遥被烛茗抓着,一手拿着汤匙, 一手微微撑着桌。看见烛茗陡然睁眼, 他顺手将汤匙往旁边轻轻一扔, 端起整杯柠檬蜂蜜水隔在两人之间。
玻璃杯的杯壁触碰上烛茗的唇, 他的眸色深了几分。
“你又打不过我, 我何苦?”蔺遥抬手,拍掉烛茗攥着自己衣领的手, 淡淡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玻璃杯, “拿好,自己喝。”
“谁说我打不过你?”烛茗不服, 挥着拳头在蔺遥眼前晃了晃。
蔺遥眼风扫过烛茗的手, 提醒他曾三番五次因为不安分差点被自己废掉双手的事:“我是从小被我妈和她闺蜜教出来的。她的闺蜜是特警支队的,格斗演练年年第一名。”
母亲怀上小耳朵以后, 成天和沈阿姨在他耳边念叨,以后要承担起当哥哥的责任,要保护好妹妹, 沈阿姨更是把一身绝技交给他。
起初蔺遥只是学着玩,练着练着练出了极高的警惕心和条件反射。后来他瞧见小耳朵眼睛上蒙着的层层纱布,才攥紧了拳头,真正把母亲和沈阿姨的话放在了心上。
烛茗睫羽抖了抖,默默咽着口水松开手,从蔺遥手里接过玻璃杯,大大翻了个白眼:“那你干嘛让我闭眼?”
蔺遥勾起唇角:“我让你闭你就闭,你这么听我话?”
“……”
烛茗语塞。对啊,他为什么这么听话?
蔺遥轻笑着揉动脖颈,目光似有若无地从烛茗发呆的脸上滑过。指尖覆上喉咙,微微用力,压抑着那颗快要从跳出来的心脏。
原来这么多年不是无欲无求,是没有寻找到**的正确打开方式。
原来贪恋,可以如此折磨和煎熬。
“你妈妈一定是爱你们的。”半晌,烛茗抬起头看向蔺遥,“她作出离开的决定,一定很痛苦。”
蔺遥望着他,轻声说:“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烛茗眸光动了动,想到梁婉对纪可嘉的百般宠爱和呵护,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不假,可她未必会爱所有的孩子。
“你的母亲呢?”蔺遥靠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他,将烛茗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
他提到纪家时神情冷冷冰冰的,却在提及母亲的时候融化了眉眼。
烛茗将蜂蜜水喝尽,意犹未尽地咂了一下嘴:“早去世了。听老爷子说,是难产走的。”
“经典命题保大保小,她选了我。”他回忆着老爷子的话,如此对蔺遥复述道,“不过都是轶闻罢了,除非我有在产房的记忆。”
他向纪成钊求证过,自己的生母其实是孤身生下的他。无论是他还是老爷子,当时都不在现场。就算这样,老爷子却还是身临其境、绘声绘色地给他讲故事。
每每想来,他都觉得纪老爷子是别有深意,或许是想让他知道,曾有一个人,把他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至少你知道她在人生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你,这就够了。”蔺遥说。
烛茗挑眉:“也是,多亏她,这个世界才没有失去我这样的人间瑰宝。”
“……”脸呢?
烛茗从来没和人说过这些事,关于纪家的,关于母亲的,就连亲近如白偲都不知道他的身世经历。可真神奇,看着蔺遥那双深邃的双眼,那些话不由自主就从嘴里冒了出来,不受他控制的,恨不得一股脑全吐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