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娱乐圈]+番外(50)
烛茗歪头问他:“为什么喜欢?”
蔺遥想了想,说:“说唱对我来说,是一种自由,无论是freestyle还是打磨创作的过程,都很享受。摇滚……摇滚于我,是救命的稻草,在低谷里看见生的希望。”
“恕我直言,蔺老师您一路高飞,哪里有低谷?”烛茗忍不住说。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蔺遥定定地看他。
烛茗放在琴键上的手微动,他叹了口气:“蔺老师,你知道吗,如果以前就能像现在这样,我肯定会特别喜欢你。”
说唱文化的根源在hiphop,而摇滚和嘻哈很久以来总是有一种水火不容的态势。
各行各业都有鄙视链,音乐界也不例外,摇滚、说唱、民谣、电音和流行,总是有种谁也瞧不起谁的姿态。这样的风气和情绪烛茗是向来不喜欢,也不提倡的。
音乐风格从来没有高下之分,将创作分出高下的应该是音乐水平。
而太多人局限在某种风格中,错将音乐水准的质疑当成对那类音乐的整体否定,接着画地为牢,抱团自嗨,在不同的音乐风格之间强行竖起层层壁垒,里面的人坐井观天,外面的人固守成见,永远自以为是,永远孤芳自赏。
平等看待每种音乐的眼光,才是音乐人最高的态度。蔺遥的这份真诚,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他对这位对家的定位与评价,他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蔺遥能从BM成功单飞,而其他人离开组合后都没有他发展得好。
能力强的人未必格局就大,格局大的人未必心胸宽阔。蔺遥则是三者都占了的巅峰。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看错人,却觉得现在才真正认识这个人,太晚了。
别人往往是“话都在酒里”,他烛茗只能“话都藏在音乐里”。
索性起手,按下琴键,流畅的音符倾泻而出。
蔺遥侧耳听着旋律,不禁愣住,起身走到烛茗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用钢琴弹摇滚,手速要求很快,修长的指尖在琴键上翻飞成残影。
左手在低音部分快速模拟着贝斯,右手则是加快版的主旋律。
那明显的主调旋律,不是别的,正是《六十六号楼》,是烛茗现场改编的摇滚版,是曾经横亘在烛茗心头的、现在令他无法抹去的十年纠葛与伤痛。
他在原谅他。
蔺遥抬起指尖,喉咙动了动,心中突然涌起想要从背后环住眼前人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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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蔺遥的念头刚升起, 烛茗的琴音就变得魔音入耳。
胡乱潦草又迅速的重音收尾之后,这人几乎是立刻转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我算是怕了您这双手了。”烛茗松开蔺遥的手,转身盖上键盘, 食指关节敲了敲发亮到能反光的琴盖,“你是不是忘了, 在医院你差点就把我废了?”
他从琴壁的反光里看见蔺遥抬起手, 条件反射般想离他远一点。
“……”蔺遥扶上了额头,道歉, “不是故意的。”
他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给病中的烛茗造成心理阴影, 只好解释:“医院那天不是故意的, 你抓得太用力, 让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条件反射就……”
身体先嗅到了危险的讯号,没等大脑确认情况, 就自己行动了起来。
受害者表示很痛, 痛感都快盖过他当时的浑身粉碎。
“练家子?”烛茗好奇,他觉得蔺遥要么是练过, 要么就是为了蒋导的新戏下了功夫。
蔺遥看了看掌心, 摇头:“小时候让家里教的,偏擒拿, 不过不是拿去才艺展示的,是为了防身。”
“你还需要防身啊,这么仪表堂堂的大帅比谁欺负……”烛茗一噎, 恍然大悟,“不是为了自己吧?”
蔺遥没有否认,看了看烛茗揣测的眼神,转身:“我先回屋看剧本了,你随便玩。”
果然是为了小耳朵吗?
烛茗看着蔺遥的背影笑了:“蔺遥。”
正要离开的蔺遥停下步伐,很少听见烛茗这么一本正经叫他全名。
“新年的第一个祝福送给你,要幸福啊!”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除夕守岁对烛茗来说和平时失眠没什么差别,都是醒到凌晨才睡,日上三竿才起,无非是换了个有特殊意义的日子,换了个睡觉的地方。
起来后家里空无一人,狗也没有,只有蔺遥在桌上留下的荤素搭配的饭菜冒着热气。
餐桌上还有一把车钥匙,想来是怕他在家里呆着闷。
手机上没有未读消息,家里也没有便签条,蔺遥完全没有交代自己的行程。
完完全全的蔺遥作风,能不浪费口舌就不浪费口舌,极其安心把烛茗这个成年人扔在家里。
心可真大,烛茗边享用着美食边感叹,不过他也不好奇蔺遥去做什么。不是回家陪父母就是去遛狗,再大胆点猜就是去见他的娇生惯养。
点掉昨晚纪成钊发来的消息,烛茗目光落在远处手绘冰箱贴,眼底升起一抹艳羡。
不知道梁婉和父亲说了什么,醒来就看见父亲对他没有待在家里好好过年的斥责,言辞间是对他不孝之举的谴责,说他枉顾老爷子身体在这要紧关头上的任性,让他很痛心。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梁婉又拿老爷子来说事儿了。
他倒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毕竟这些在老爷子阳寿未尽时就觊觎他遗产的人,远没有他们爷孙朝夕相处十来年更懂老爷子。
只是纪成钊的宠妻程度和愚昧程度,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烛茗嘴角划开淡淡的讥讽,人嘛,本性难移,一如当年他决定将自己养在纪家一样。
他不想理会那一家子破事,吃完饭,开上蔺遥的车回了趟自己家。
烛茗瘫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往箱子里扔了几件换洗衣服,装上写歌的设备,慢悠悠地开了回去。
点腻了外卖,蔺遥几顿饭就让他不想呆在这里了。
路上想听会儿音乐,随手一按,没想到自己的电台音频又响了起来!
一个刹车踩下去,烛茗在红绿灯前七窍生烟。
今天开的车是奔驰,那天被他删了音频的是辆大切,没想到他还备份了?!
烛茗一边删除一边在心里腹诽,我去你大爷的蔺遥!你特么是老子的脑残粉吗?脑残粉都没有哪个人有这些音频好吧!
“哥!我烛茗哥哥的录音呢!?”
蔺迩坐在副驾驶上飞速旋转着切歌旋钮,急得满头大汗,差点哭了出来。
大年初一,帝都有逛庙会的传统,蔺家也不例外。一双儿女出生的时候尚在外地,好不容易回来了,儿子又变成了出门就会被人认出来的大明星,他满腔的热情都只能花在女儿身上。
往常儿子只用欧冠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后,在车上等着父女俩出来,今天还没到,女儿却闹起了脾气。
蔺如江把家里的小棉袄看得比蔺遥重得多,听不得小耳朵哭,立马绷着脸:“阿遥,妹妹的音频呢?放哪儿去了?”
蔺遥几乎立刻想到,这是来自他对家的骚操作,瞬间想要以头抢地。
总不能当着小耳朵的面说“就是你家烛茗哥哥删的”吧?
他连忙哄道:“是哥哥的错,昨天不小心删掉了,等回去我就再备份一下,不哭哦。”
蔺迩蹙眉:“不可能,绝对不是你干的。”
蔺遥眉心跳了跳。
蔺如江云里雾里:“闺女,你怎么知道的?”
“我哥虽然不是很喜欢烛茗哥哥,但他从来没干涉过我的兴趣。”大侦探蔺迩咬着嘴唇,托着下巴,“这么多年他都没动过我的专辑,怎么可能删我音频?再说了,他自己的车,想删早删了,怎么可能留到昨天才删?爸,他是我亲哥,他能不知道删了后我会是什么反应?”
蔺迩说得头头是道,蔺如江被女儿有条理的分析说服了,他看向儿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蔺遥不想说谎,但也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和小耳朵纠缠下去,稳稳把车停在地坛附近的停车场:“到了,先去逛吧,晚点再说。”
蔺迩转过头对父亲说:“他绝对在转移话题。我都跟你说了,我哥一定是谈恋爱了,这必然是别人的举动!”
蔺如江看着儿子面不改色地表情,收回八卦的视线,宠溺地哄着女儿:“那怎么办,你要让你哥把犯人供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