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娱乐圈]+番外(172)
“蔺老师。”
懒洋洋地低声叫他。
“嗯?”
“你说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为什么这么熟练?”
“……”说得好像他自己不熟练一样?
蔺遥拇指覆在烛茗太阳穴,加了些力量按了按:“都是演过齁死人不偿命的偶像剧的人,就别在这儿跟我装了。”
烛茗轻笑。
套路从哪儿学不是学,关键看用在什么人身上了。
Mr.Youth的航班是最早的,其次是烛茗和NL,蔺遥作为一个晚上才起飞的人,能这么早就赶过来,说不是送他,他都不信。
“色令智昏啊。”烛茗自言自语。
蔺遥:“我听得见,能把您的自恋收敛一点吗。”
烛茗:“……”
中央广播通知登机的消息响起,四个小伙子背上包就要去登机。纪可嘉的走在最后,陈敬鹿搭着他的肩,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还等他们走出候机室,烛茗叫住了他。
男孩一愣,看了看队友,茫然地走过来。个头稍逊烛茗一些,微微仰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烛茗问:“最近去过医院吗?”
纪可嘉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只是摇头:“这段时间练习紧张,还没来得及去。”
“从广州回来以后,抽时间去一趟吧。”烛茗拍拍他的肩,把他送回队伍里,低声在他耳边说。
纪可嘉垂下眉眼,点头。
蔺遥远远站着,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谈话。
看见烛茗走回来,他才问:“情况不太好吗?”
“嗯。”烛茗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如今那个数值再也没有因为老爷子而下降过,“已经没有求生意识,剩下的就听天命了。”
老爷子的去留是自然规律,不是他所能挽回的。他放弃了执念,也就放弃了依靠这怪力乱神的外物延续生命的可能。
现在虽然还在用机器和药物吊着,但那只不过是给卢建忠和纪成钊整顿事务争取的缓冲时间。
烛茗叹了口浊气,把心中的感伤强压下去。
正要抬脚去和姑娘们叮嘱些什么,突然看见已经离去的陈敬鹿匆匆跑回来,跑到石玥面前,气喘吁吁地说:“对了玥姐,《点绛唇》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改天寄到了我给你啊!”
烛茗脚步停在原地。
蔺遥跟在烛茗身侧,发现烛茗身型明显地晃了一下,身侧拿手机的手也握紧了些。
“点绛唇?”他侧身上前,抱臂问道。
陈敬鹿被这犀利的目光吓到后退了一步,讪讪一笑,转身大步往外跑:“那个师哥我先走了,她和你解释啊。”
蔺遥微微蹙眉,目光移到石玥身上。
“啊,是部老电影。之前合宿的时候聊到我喜欢看老电影嘛。”石玥坦然地看向两位“大家长”,认真解释说,“有些我只看过简介,没找到片源,然后陈敬鹿说他家里有亲戚很久以前卖过电影碟片,还有些收藏,说是能帮我找找看。”
蔺遥了然地点头。
吃饼干的围观群众秦怀心思一动:“妈耶,你们不会怀疑玥姐和鹿哥之间有什么吧?烛总你放心,九哥已经改变了玥姐的取向,没我们九哥颜值动人的男人玥姐根本瞧不上的!”
石玥:“???”
蔺遥眉梢动了动,余光觑着烛茗。
烛茗察觉到他的目光,抬手揉了揉眉心:“改天说。”
没等多久,飞上海的航班也该登机了。
烛茗戴上帽子,起身,俯视着正在低头给陈青泉回消息的男朋友。
他耳钉上的金光快要从指缝中溢出,可偏偏这个人什么都看不见。
烛茗弯腰,伸手摸了摸蔺遥的耳垂,含笑说:“再努力努力,等充满100%,您就解放了,我就可以溜了。”
蔺遥抬手抓上他还没来得及抽回的手,穿过他修长的指缝扣住,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的指根,似乎是在丈量着什么:“看来是套得不够牢,还想溜。”
烛茗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总之现在是要溜了,先走了,蔺老师一路平安啊。”
蔺遥抬手照着他腰下就是一掌:“赶紧走吧你。”
再不走真的要命了。
*
南京、苏州和上海在周末各有几场巡演,烛茗落地后几乎没怎么休息,就开始了演唱会的筹备。演唱会需要的人手本就多,再加上NL发展势头越来越好,他很早提前让蒋星盼给NL招了一班新的有经验的人手培训起来,以便两方活动冲突时不会受到影响。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为什么眼皮跳了一天。
于是第一场演唱会结束后,他没有跟去参加聚餐,回到酒店后第一时间就是去看姑娘们的状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外出集体活动,门打开就看见这群姑娘们挤在酒店房间里吃炸鸡吃得开心,全然没有半点明天要竞演的紧张感。
形势对她们来说,其实是不利的。
尤其是其中一场演唱会和NL的路演时间撞车的情况,更让人惴惴不安。
NL的粉丝有一部分是乡民和烛火双担,而在线下路演和十周年巡演中,必定是参加演唱会的优先级更高。因此,在两者行程冲突中,必定有很多计划去路演的人会为了演唱会放弃去线下给姑娘们投票。
海音的魔鬼抽签名不虚传。
原以为NL已经成破竹之势,势不可挡,谁能想到他自己这位制作人居然成了她们前进路上最大的Boss?!
“我们都不担心,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呀?”俞可爱叼着根薯条,跳下床,把烛茗推到门外,“茗子哥,自己的身体最重要,你明天还有一场呢,早点休息。”
“有酒吗?喝了酒能睡的。”烛茗问。
俞可爱撇嘴:“早戒酒了,而且你男朋友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勾你酒瘾,我可不敢随随便便给你酒喝。安心,她们开心着呢,说万一因为不可抗力没能拿冠军,你也不好训她们。”
烛茗:“……”
这等自我安慰式的心理调节怕不是只有秦怀能想出来。
烛茗被姑娘们赶回房间,和蔺遥视频。
他抱怨说:“老子今天眼皮一直在跳,也不知道为什么!”
蔺遥忙了一天,强打着睡意,声音微哑:“估计是太想我了。”
“……是是是,你说得对。”
催着对面明天要早起的人睡觉之后,他两眼放空地躺在床上。
静静躺了十分钟,他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看向夜空。
手机突兀地响了。
“喂卢叔。”
他心中有些紧张,生怕大晚上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卢叔声音里满是疲惫:“还没睡?”
“就要睡了,什么事?”
“你过两天是不是要去苏州?”
“嗯,苏州和南京各有一场,怎么了?”
卢建忠停了停,低声说:“本家的人想见,最近他正好也在苏州,我把联系方式发给你,你们有空见一下吧。”
烛茗愣了一下,卢叔提到本家人,一般指得都是和纪老爷子血出同源的嫡系一脉。
他问:“是……有什么事吗?”
“为了老爷子的事。老爷子撑不了多久了,你也知道他当时是一时意气从本家独立出来的,再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就算尘归尘,土归土,本家也是希望他认祖归宗的。只不过两边都不好轻易拉下脸来,只能找个桥梁了。”
烛茗狐疑地问:“为什么是见我?”
他不过是被收养的外人而已,有纪成钊在,轮得到他?
“现在当家做主的那位,成钊和他不太对付……小嘉也还小,你也别废话,就你了。”
“???”真就强买强卖吗?
不过既然和纪成钊不对付的人,他倒是有点兴趣,可以一见。
于是敷衍地听完卢叔的含糊相劝,他满口答应了下来。
“行行行,哎卢叔我这不都答应了吗,您还在纠结什么。就这个手机号是吧,好好好我存,现在就存,你别催。这位……呃堂叔叫什么?”
“纪成镜。”
“好的。哎你放心,我办事你放心好吧。”
“叔不放心,叔怕你嘴上没个数。”
“我哪敢随便对一个人就口无遮拦,我是那种人吗?”
卢建忠沉默,心说你不是那种人你就不叫烛茗了。
“……行了,我知道你的回答了,再见吧叔。”烛茗轻哼一声,拉好窗帘,转身往床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