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娱乐圈]+番外(143)
按理说,林岱桥知道的并不比蔺遥少。
蔺遥似乎在忍怒,握着筷子的手绷得紧紧的。
“为什么帮他?”
“简单的交易而已。我帮他搞定复出角色,他告诉我BM的故事。”
蔺遥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你怎么……”
他怎么敢?
为了区区那点旧事,连自己和纪家的关系都不想再掩饰了吗?
蔺遥一阵心悸,他甚至不敢想,烛茗这么做背后更深的因。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声音冷得出奇。
烛茗有些不解,却还是一贯的作风:“做了就做了,哪还有为什么?”
“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这不还没问到嘛,告诉你有用吗?”烛茗说,“你靠系统看见我过去的记忆也没有提前告诉我,我问问林岱桥一些我好奇的事,有问题?”
蔺遥有些头痛。
这是他两人第一次这么气氛不融洽,甚至比当初只以对家身份见面时还要僵硬和窒息。
尽管没有口吐飞沫的争吵,但他清楚,两人是真真切切地在矛盾的边缘撕扯。
他用筷子搅了搅面汤,又问:“既然你想知道什么,那为什么不问我?”
烛茗不答反问:“蔺老师,你生气了吗?”
蔺遥的沉默回答了他。
“你怪我没经过你同意,私下联系林岱桥打听你的**?”虽然是个问句,但被烛茗说出了陈述的语气。
蔺遥动了动嘴唇,想否认,可忽然不受控制地点了一下头。
潜意识有一股冲动,一种他不想承认的心情,阻止了他的言语。
“我先回屋了。”烛茗起身,语气平淡,“我们都冷静一下。”
路过他身侧,带起一阵风。
他听见烛茗的声音悠悠传来:“因为你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
蔺遥手上忽地卸了力。
筷子滚在桌上。
他在回答之前的问题。
——为什么不问我。
原来如此。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知道他面对过去需要多大的勇气和痛苦,所以做这些事也要偷偷摸摸,生怕让他不愉快。
也就是这一瞬间,蔺遥忽然明白了自己潜意识的抗拒。
他不想承认,他对他的隐瞒在意极了。
他才不管他做了什么,找了谁,想问什么。
他只想要他的一切,要他无所保留,要他没有秘密。
变态的占有欲。
他真不想承认,可就真的是,气死了。
端起碗喝下一口汤。
花椒油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和口腔,竟逼得他眼底泛起一朵泪花。
汤,有点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蔺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烛茗:妈的我亲自下厨都没哄好,我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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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们第一次矛盾,没有经验,会好的,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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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四月初, 工作室门前的西府海棠开得正盛。
花瓣内侧包裹着娇俏粉嫩的花蕊,背侧色泽更深,犹如胭脂点染的猩红。一排排错落有致,俯仰在嫩绿的衬叶间, 隐隐显出千朵万朵压枝低的阵仗。
劲风吹过,几朵花瓣卷入晴空, 从气流中挣脱, 摇摇欲坠。
最终悠悠落在男人的脚下。
烛茗正要落下去的步伐顿了顿,转了个方向迈向另一侧。
“这周末的团建策划已经发你了, 沈导那边也说好了, 时间定的是12号, 就是这周剪辑版播出那天, 刚好回来能一起看节目;演唱会的嘉宾名单还要再确认一下吗, 如果没问题我这周就发邀请函去和他们确定行程;东南亚的场馆问题都解决了……”
蒋星盼跟在他身边,一五一十汇报着。
“对了, 沈导问我们团建能不能有节目组跟拍或者我们自己手持摄像机?”
“拒绝就好。”
烛茗冷淡的回答, 语气里似乎压抑着不爽的情绪,听得蒋星盼心里一惊:果然有状况。
他几乎是在今天烛茗踏进工作室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事态异常。
以往他们烛总进工作室, 就像纨绔公子驾临勾栏瓦肆, 脚下生风一路走过,颇有精气神儿和众人打招呼, 眼角和嘴角都盈满欢愉。
这边文案和广告组的小姑娘满脸通红。
那边项目组和造型团队冲他吹着口哨。
而今天,他怏怏穿过走廊,步伐没有一刻停留, 一丁点儿眼风都没有。
工作区的众人窃窃私语。
“今天没和烛哥对视,我失恋了。”
“谁惹我们烛总了,盘他!”
“我是工作失职错过什么热搜了吗?”
“盼哥,咋回事儿啊?”
啥情况啊?咋回事儿啊?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又不是他的贴身生活助理!
蒋星盼摇头不语,揩了一把汗,快步跟上。
他也纳闷呢,从今早见面,这位大兄弟就一直是这幅德行。说来惭愧,自从蔺遥老师上位,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精通老板每一个微表情的蒋星盼了!!!
要不问问蔺遥老师?
蒋星盼正拿出手机想找陈青泉打探一下情况,烛茗忽然停下脚步回头:“这几天我去市郊那边住,下午找人打扫一下……”
蒋星盼停住手上的动作。
嗐,敢情是俩人闹别扭了啊!
来不及去思考“吵架分居”和他们烛总的适配程度,蒋星盼忙不迭地应了下来,心里想,烛茗自己住,就意味着要吼他按时吃饭按点睡觉了。
他看着烛茗远去的背影,感叹道:“有蔺老师也挺好的。”
今天海音要来工作室录制节目。烛茗躺在化妆室的椅子上,任凭寇蔻的碎碎念从耳中穿过。
他极其敷衍地附和,心思完全不在。
昨天晚上的争执后,他和蔺遥都没再和彼此说过一句话。偶尔在走廊上对上视线,也只是默默移开,冷冷淡淡的。蔺遥的隐怒虽加重了他的猜测和心虚,可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愿意为这件事情低头。
两个骄傲的人都不愿率先向彼此低头,何况他们还是互相较劲的对家。
可是,就算心里再不痛快,镜头前的烛茗不会轻易自乱阵脚。
蒋星盼和一群摄影和导演在墙边互相挤着,站得密密麻麻一排,不禁皱眉。
虽然早知道烛茗是一个理智冷静到可怕的男人,永远不会让私人情绪影响工作,但是看到他镇定自若的模样,仍不由自主感到心疼。
难得动情,难得纵情。
仿佛下凡历劫,尝尽热烈和哀恸,无可奈何又不知所措,只好重新回到旧日独自疏离的躯壳中。
“第二阶段的竞演,是你们要作为一个整体,把自我发挥到极致的同时实现团队配合的时候了。这个阶段我虽然是负责指导,但我想音乐风格和舞台概念设计,你们得慢慢自己上手。因为第三阶段的淘汰赛不能有前辈的参与,全靠你们自己的能力和水平,懂我的意思吧?”
烛茗冷静的声音语速极快,随后又对这次选曲提了些建议。
秦怀听得云里雾里,她悄悄伏在石玥耳边,问:“烛总今天怎么这么冷?哎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石玥摇头,求助似的看向俞可爱。
俞可爱作为队长被姑娘们委以重任,默默举起手。
烛茗颔首:“有什么问题?”
俞可爱挠了挠头,绞尽脑汁:“就……您今天这嘴是租来的,着急还回去吗?”
“说人话。”
“您倒是语速慢点啊!!!”姑娘们齐声喊道。
*
“今天设计师比较忙,如果有什么地方有问题我转告他。”
“没事,这样就挺好的。”
蔺遥在陈青泉的陪同下参观着工作室的装潢。还有两个月解约,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窗外风起,竟吹得他心里层层波澜。
甚至是有些烦躁。
昨晚他一夜没睡好,辗转反侧,清晨才昏昏睡下。
起来做好早餐,想认真和烛茗谈一谈,道个歉,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卧室空荡荡的。
平时一向不怎么收拾房子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整间客卧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