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娱乐圈]+番外(136)
蔺遥看清了那盒东西,脸色沉了几分,嘴唇紧抿成一道锋利的直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烛茗目光有些躲闪,第一次在蔺遥面前生出来一些害怕。
转念一想,不对啊,老子凭什么在他面前这么怂。于是挣开蔺遥的禁锢,抬手就向蔺遥手中的东西扑过去。
两人为了争夺那盒东西扭打在一起,静谧无声的厅堂里只听得见他们的喘息声。
等回过神,烛茗发现自己膝盖跨在蔺遥两侧,趴在他胸前,两手撑着地板。
低头就能看到蔺遥躺着,静静望向自己的眼眸。
而蔺遥的手伸过头顶,兀自把玩着没收来的物件。
“你不是最讨厌吗?现在这是怎么,想自己试试看?”
蔺遥顶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支烟,没好气地塞进烛茗嘴里。
烛茗咬了咬烟嘴:“确实不喜欢。不过听人说抽烟缓解压力,想试试。还没试,就被你发现了。”
他正要起身找打火机,忽然腰上被人扶住。
蔺遥小腹用力,微微坐起,面向烛茗,咬上烟的另一头。
牙齿一紧,将这根烟从烛茗嘴里叼出,往旁边一吐。
“别试了,没用。”蔺遥声音微哑,气息缠着他的鼻尖脸颊,“以后想减压,就这样吧。”
他低头,将烛茗圈得紧了些,含住那两片温软。
安抚却不带任何**。
“爷爷情况不好吗?”
过了很久,蔺遥才从舔舐中停下,贴着他的嘴角,低声问着怀里的人。
“他现在全靠药物和呼吸机维持生命。”
“我不知道……不知道这样的活着,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
直到这时,烛茗才终于卸去盔甲褪,缴械投降,埋在对方怀里低声呜咽。
蔺遥抬手轻拍着他,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你知道的。”
“就像我知道乌龙迟早有那么一天,已经做好和它告别的心理准备一样。”
“你肯定分得清你的愿望和爷爷的愿望。”
“你都知道,你只是……舍不得。”
烛茗泣不成声,蔺遥就任凭他在自己的颈窝靠着。
泪水从他的锁骨往下,一路淌进深处。
男儿有泪不轻弹,难得脆弱,就让他尽数收着吧。
终于,烛茗感觉脸颊贴着一片湿漉漉的衣服,脸色划过一丝尴尬,连忙爬起来。
可依旧是被蔺遥圈抱在怀里,两人腹肌贴得紧。
“别伤心了,有个消息听不听?”
蔺遥想起陈青泉发来的信息,托起烛茗,仰头吻上他的喉结。
“R家的杂志采访和封面拍摄,邀请你和我。”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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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一线男刊不多, R刊近年做得颇好,地位也逐渐从准一线上升至一线刊,越来越有和其他几家老牌一线刊平分秋色的趋势。
对于这两位而言,十年内已经早就拿过男女刊大满贯, 杂志专访也好,封面拍摄也好, 不算令人惊讶。
惊讶的是, 双人封。
“我怎么记得……他家上一个双人封面还是方九洲和郁黎?”
烛茗扶着蔺遥的肩膀,起身看他, 心底有种不详的预感。
R刊风格偏向锐意, 不拘一格, 会根据市场和热点调整项目策划, 却不会轻易策划双人封面。
众所周知, 在这个圈子里炒作和营业的比例永远大于90%。“磕到真的”往往都是自欺欺人,其概率也不过只有万分之一。
一旦关系破裂或是横生变故, 他们这些“送助攻”的杂志也并不能幸免于难。
这是R刊的生存之道。
“黎哥他们……那是电影提名最佳男主之后拍的。”蔺遥皱眉, “双男主,正常企划罢了。”
“谁能想到这俩拍完杂志后就在颁奖典礼上公开出柜了呢?R刊策划怕不是什么预言帝吧?”
烛茗回忆着上次见R刊主编是什么时候, 心不在焉地说, 连眼角挂着的眼泪都忘记了。
“还有,为什么请咱俩?盼盼都没有得到消息, 凭什么只有你知道?”
蔺遥抬手,用指腹轻轻抹去那点晶莹:“上次合作舞台姑且算一个原因。”
“泉姐说,他们是打听到你要操刀《藏红》主题曲才正式决定这个策划的。但今天直播你不在场, 害怕直接邀请会被拒绝,才问到泉姐这里来。”
他俩水火不容了多年,不亲自问问,谁也不敢确定关系是不是真的好起来。
烛茗挑挑眉,没想到自己答应蒋导没多久就已经有风声传出去了。
笑道:“就觉得你比我好说话呗。”
蔺遥轻啄他的嘴角:“我确实比你好说话。”
烛茗松懈下来,又趴回蔺遥身上,鼻尖有一下没一下蹭着他冰凉的耳钉。
蔺遥顺势揽着他重新倒下,躺在地板上,任由他趴着。他知道,即便是这样的消息,能让他有片刻分神,却不能影响到他分毫。
他知道,他还在为爷爷的事情耿耿于怀。
“烛老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气息有些微弱,带着些许鼻音。
“坠楼后醒过来,你在床上躺着动弹不得,心里想什么呢?”
烛茗微微颤了一下。
曾经确实有一瞬间,浑身像是粉碎一般疼痛时,他想,这样活着还不如不知不觉去死呢。
爷爷……大概也一样吧。
“换个角度想,如果这样持续下去,折磨着他,折磨着你,也就折磨着我……”
“折磨我无所谓,可我不想再看你痛苦了。”
续命系统的梦境也就短短数次,在成为那样一个强大而有气势的烛茗背后,留下了多少无形的伤痕。
里面甚至还有自己的一份。
从系统那里替他分摊的疼痛少得可怜,心疼之余又无力至极。
“……”
可烛茗没有理他。
安安静静的,只有呼吸声清晰可闻。
蔺遥侧脸瞥了一眼。
浓密的睫毛低垂,上面挂着几滴清泪,鼻尖泛红,双唇微微张着配合呼吸,心脏的跳动声从他胸前传来。
……这人就这么趴着睡着了?
蔺遥失笑,小心翼翼起身,抱他回了房间。
*
这边是酣眠,另一边却是焦灼而紧张。
梁婉披散着头发坐在沙发上,看着丈夫和儿子在自己对面,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她,心里更加慌张。
桌上放着一个小册子,是纪可嘉从收藏室的画里找到的,烛茗所谓的证据。
家里收藏室很少会整理,基本上都是在外围清理一下灰,没有人会把画框摘下去看背后有什么。
这东西一放放了很多年。
是烛茗的记录本,从他上学会写字起,每天都会记下一些琐碎的灵感,笔记稚嫩,
上面的日期停在了某一天。
那之后便是空白。
被关进里面的孩子再也没有进来过,也没有把东西拿走,就任由它在这地下室里躺了一年又一年。
纪成钊这才相信,当初的说辞是多么的可笑。原来并不是进去玩没出来,而是从前一天就在里面了!
看向梁婉的表情也变得更加陌生。
烛茗那些冷嘲热讽忽然又在耳边响着,真是句句戳心。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纪成钊忍着愤怒,厉声喝道,“你怎么敢?如果我们不回来呢?就这么关着他,说虐待都少了,你这是谋杀啊!!!”
梁婉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我问你,结婚之前你为什么从来不说家里有这么一个孩子在?”
“我就奇了怪了,那么多莺莺燕燕你连正眼都不看一眼,他烛茗到底是谁的孩子,让你居然心甘情愿替别人养儿子?”
“他是谁很重要吗?你到现在还在想这些问题,就没想过自己做错没有吗?!”
恩爱的船顷刻翻倒,往日的和谐美满似乎都成了笑话。
两个气急败坏的人互相诘责,吵闹声嗡嗡入耳,连家里的阿姨都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悄悄溜回屋。
“我先回了。”
听不下去的纪可嘉站起来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