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总想让我怀孕+番外(95)
塔顶,夏焉与程熙对视,心想这应当就是所谓的月。
“可惜不是白芍药。”程熙略遗憾道,接着温柔一笑,“不过凤仙二字既已拆开,一指凤形黄鸟,一指神仙少年,倒也勉强衬你。”转头望向高空中的花灯,眼神一凛,“焉儿,我□□。”
夏焉闻声立即搂紧程熙的腰,程熙空出两手,拉开花弓全力一放!
“嗖”一声花箭离弦,冲着凤仙花灯直直飞去,于夜空中潇洒的一划,恰似穿透了这一年之中最圆的满月。
“嘭”!
凤仙花灯应声炸开,其中引线点燃,一柱五彩焰火唰然升空,由极小变作极大,瞬间于天幕上闪出无数彩星!
湖面上的数百盏花灯跟着纷纷亮起,长天阔地光华闪闪,璀璨交映。
程熙在圆月映照之下、晚风吹拂之中,在灯笼与焰火的热烈温度里搂住夏焉,望着他精致的眉眼,温柔道:“人在景中,是否比当初春风楼的更好一些?”
夏焉早已完全堕入震惊,瞪着眼睛,几乎不能呼吸了!
然而这还不够。
宛如雷动的掌声与欢呼声中,更加华丽的光芒靠近,湖面上驶来了一艘装点亮丽的巨大画舫!
紧接着,夏焉脚下“磕磕”几声响,神奇地伸出了一道缀满小灯笼与绵纸花的长木梯,与那画舫缓缓相连!
下面即将发生什么夏焉已然知晓,可他竟不敢确信,直到程熙将他打横抱起,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射月的奖励除了漫天焰火满湖花灯之外,还有这画舫上的风流一夜。”
夏焉:!!!!!!
他的脸彻底红了,心彻底热了,他在几百上千人的注视欢呼下被程熙抱着,从胖蛇灯笼的最高处沿花梯走下,走向他们今夜的幸福之所。
程熙故意走得很慢,万千繁华中,他搂着程熙的脖子,不好意思地将头埋下。
程熙垂眸,深情笑道:“谢谢焉儿,让我过到了我最想过的生辰。”
夏焉这才想起来,连忙伸手入怀摸出锦袋,从中取出一枚环形吊坠,无比期待又小心翼翼地挂在程熙脖间。
程熙低头一看,吊坠温暖润泽,光华流转,他太熟悉了。
“我想护佑你,你也想护佑我。”夏焉认真地说,“所以我找工匠把这颗明珠敲开了,变成一个圈和一个球,你我一人一个,想合起来也可以随时合起来。”又从锦囊中取出一个比前的明珠小了一半的珠子,手指捏着朝程熙脖间的圆环一比,便如榫卯相合,恰到好处。
彼时程熙已抱着他走上了画舫,船头湖风畅爽,他们二人的衣衫阵阵飘扬。
程熙笑着躬身,将夏焉一吻,意味深长道:“那么今夜,你我便如这两个吊坠一般,好好地合一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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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果真出手了
画舫上备好了美酒佳肴、琴曲歌舞,夏焉与程熙便先在舱中好好享受了一番,吃饱喝足视听愉悦后携手来到舱外,于晚风中欣赏湖景。
园林后门闸道开启,湖水汇入林江,画舫随之驶入,一时水流奔腾视野开阔,人心亦跟着畅快。
“京畿逐江、青州澜江、湖州林江乃我朝三大水脉,如今我算是看全了,果然气势不凡。”程熙携着夏焉,随手帮他戴上披风兜帽。
“我还没有去过澜江!”夏焉从兜帽里抬头,遗憾地说,“逐江也只是去了晴溪河那一小段,不算真正见识过。”
“等回京城了我们一起去看。”程熙摸着他的兜帽,“澜江也好说,父亲祖籍青州,日后定是要回去祭祖的。”
“嗯嗯。”夏焉认真地点头,脑中问题一闪,道,“程熙,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不待回答便“唔”了一声,“肯定是女儿对不对?”
程熙无奈自嘲道:“我当真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给你们留下了这等印象。”
夏焉眯眼感受着江上清气,怡然地晃晃脑袋,“你就说是不是吧。”
程熙道:“没想过。”
“嗯?”夏焉愣愣地看向他。
程熙笑望夏焉,“说真的,从知道你有孕的那一刻开始,我便一直处于巨大的喜悦之中,昏了头似的,每日除了祝祷你与孩儿健康平安之外,什么都没来得及想。”
“不会吧。”夏焉意外地伸手摸着他的脸,“怎么变得这么傻?”
“这应当是每一个娶了自己心爱之人做夫人的夫君,以及每一个即将拥有孩儿的父亲所必经的傻。”程熙骄傲道。
“瞎说什么呀。”夏焉煞有其事地拍拍程熙的肩,“快趁现在想一想。”
程熙伸手将夏焉搂入怀中,道:“儿子女儿都好。”
“敷衍!”夏焉抬头撇嘴。
程熙一脸无辜道:“真心话。”
夏焉往他脸上仔细瞧去,确实瞧不出破绽,只好道:“好吧,那给你布置一个任务,给我们的小宝宝取名,男名女名都先想几个!要很好听又很有学问的那种!”
程熙道:“依你的身份,孩子出世后,应是由礼部拟名,圣上择定……”
“不管!”夏焉摇手道,“我的小宝宝我就要自己取名,谁拦也不成!”
“哎。”程熙故意一叹,“难怪圣上对你头大至极。”
夏焉哼了一声,威胁道:“你取不取?”
“取。”程熙笃定道,“夫人的命令我自当遵从,一定好好取、认真取、想破脑袋取。”
夏焉脸色好了一点,拍拍他的胸膛道:“这还差不多。”
程熙望着他,神色有些严肃,犹豫片刻后道:“焉儿,有些话你或许不爱听,但正巧说到了此处,我便想同你聊聊。”
“什么?”夏焉眯眼茫然。
“你与圣上的关系。”
夏焉一听,脸顿时皱了起来。
程熙道:“不想聊?”
夏焉低下头,双脚来回动了动,最终道:“你说吧。”
程熙便从身后抱住他,让他放松力气靠进自己怀里,再握住他的双手,一同搭上那已现出圆滚的腹部,温声道:“圣上毕竟是圣上,他注定了无法像其他父亲那样直接对子女显露出疼爱,也无法像其他父亲那样收获来自子女的最直接的关怀,你不觉得这很可怜吗?”
夏焉一怔。
“圣上的心也是肉长的,但大伙儿经常忽略这一点。”程熙道。
夏焉伸脚踢了踢船帮,撇嘴委屈道:“那我的心也是肉长的。”
“可圣上是尊者,又是长辈,他需要有人首先示弱亲近。你已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要他将你抱在怀里哄吗?”程熙贴上夏焉耳畔笑道,“天上地下,这种事唯有我才会对你做。”
夏焉双眼微睁,心头轻轻颤抖。
“我始终觉得,圣上其实很疼爱你,那种疼爱与对太子殿下他们的完全不同,只因用了属于他自己的方式,让你有些难以察觉罢了。”程熙道,“细想过去,圣上瞧着对你极为严厉,但实际上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不就像是过家家、逗你玩吗?”
“过家家逗我玩儿?”夏焉眉毛一竖,脚尖连续踢起船帮,“削减我的吃穿用度、让我在雨中面壁、我生病受伤就把我扔去你家眼不见心不烦、连过年都不问我一句,这些都是过家家逗我玩儿?!”
“但他却留了小方在你身边,即便小方并无官职,亦非宫中侍卫;雨中面壁亦有我陪你;还有,生病受伤过年为何是让你来我家,而非别人家?”程熙一顿,“你再想想,你不去学堂终日偷懒,为何圣上宁愿硬等两年等到我回来,也没有直接找个严厉的老师管教你?同是发来湖州,为何二皇子被贬天下皆知,而你担任县令却用了假名?”
夏焉踢船的动作一停。
程熙压下身体,给予他更多力量,“我并非想让你在此刻就改变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很多事不能只看一面,而是需要细细思想。我知道你很重视亲情,所以,千万不要因为一时意气而错过。”
“唔。”夏焉望着无边无际的江水,感受着拥着自己的温暖怀抱与腹中浅浅的拨动,许久后喃喃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程熙对他的爱意不仅仅是无私的付出、炽热的拥有,还有知己良朋般的引导与教益。
程熙真好。
当夜共浴后,夏焉披着中衣坐在床边,双掌撑床,小腹微腆,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程熙,脸色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