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总想让我怀孕+番外(69)
程熙:“???”
“你先出去,快点。”夏焉闷闷却坚决的声音从被子里发出。
程熙茫然,照他的理解,现下应是温存之时,夏焉……
是害羞吗?
也对,他平时就极易害羞,如今一定害羞更甚,是该给他点儿时间,好好地捋一捋,缓一缓。
于是他听话地退后,出门前道:“好,你先休息,午饭时我再来陪你。”
开门关门声先后响起,夏焉再次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四处观察,确认无人后松了半口气。
仅仅是半口。
滚到床中间躺平,他呲牙咧嘴,悲愤地想——
他至今都不敢相信他经历过昨夜!
当时程熙抱上来吻住他,他又难为情又幸福,在震耳欲聋的心跳与晕头转向的迷糊中被彻底击溃,决定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程熙。谁知还没开心多久,苦难就来了!
程熙好大又好用力,而且速度还很快,一下接一下,让他快要疼死了,连叫停的空隙都没有!
浑身其他地方也很难受,他只好干脆晕倒!
可晕了以后那些感觉居然还在!而且更加清晰!
持续了整整一夜!他就是在这几乎锥心的裂痛中醒来的!
他简直要崩溃了!
现在看到程熙他就害怕,双腿发抖的那种!
啊啊啊!
夏焉欲哭无泪地翻身趴着,难过地双手捶床:这种事为什么这么疼!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中午很快就到了,程熙准时来喊他吃饭,他连忙又缩进被子里,借口不饿,坚决拒绝。
“你不饿?这么久没吃饭怎会不饿呢?”程熙又意外又疑惑,“焉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被子快速颤动起来,是夏焉在里面连续摇头。
程熙想了想,道:“忠叔炖了补品,我们不好辜负他老人家的心意,不如这样,我拿进来,你稍用些,然后喊一声,我再收走,好不好?”
夏焉按着实际上早已咕咕大叫的肚子,犹豫了一阵儿,点头答应。
结果送来的不止有补品,还有搭配得十分精美的午饭,夏焉快乐地跪在床上撅着屁股狼吞虎咽一阵后,猛然意识到,这是程熙的局!
这一下就能确定他根本不是不饿,他不见人不下床的所有行为,仅仅是为了躲程熙!
太失误了!
果不其然,晚饭时程熙没来,只有侍从送来餐盘,盘中夹着一张字笺,是程熙叮嘱他好好吃饭,适当下地,若有不舒服就说。
晚上就寝,程熙也没有来。
他一定是失落了。
夏焉有点自责,可想到要与程熙相对,或许还要再做那些事,他真地很紧张很害怕!
就……先缓缓,之后再同他好好道歉吧。
如此自我安慰着,他一连三天没出卧房,身下的疼痛终于消尽。
然后就有点抵不住外面的诱惑了:荷塘好清香!微风好舒爽!
纠结了半日,他终于梳头更衣,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步出了屋门。
这边走走那边看看,摸荷叶闻花瓣,清雅小院令他雀跃,不料正蹲着鞠水时,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他扭头一看,吓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到荷塘里——
是程熙!
夏焉立刻别开头,余光看到程熙停下了脚步,那双长腿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温泉中的情景,顿时脸红脖子粗,浑身开始冒汗!
“你出来了,看来是好了。”半晌,程熙平静地说。
夏焉抱膝蹲着:“???”
尚未想明白这句话的深意,脚步声便再次响起,压力逼近,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已被握住,腰也被握住,再接着浑身一轻,身体就腾空了!
近在咫尺的侧脸英俊而沉静,四周景致快速变化,夏焉居高临下,一路腾越,发现原来这座庭院并无后墙,而是以白石廊桥直接连通到了一片自然形成的大湖上,湖那边则是连绵的青山!
运着轻功置身其中,夏焉首次有了种脱俗世外、剑啸江湖之感,一时入迷,直到屁股一凉——
程熙将他放在了湖中心白石桥一侧的栏杆上。
夏焉:“???”
坐在石桥栏杆上,双脚挨不到地,只好双手扶稳,左看右看,心想这什么意思?!
“我从前以为你是个姑娘,所以百般宽容忍让。”程熙突然沉声道。
夏焉一愣,只见他一身白衣,面容端谨,眼眸深挚,仿佛与这湖光山色融合了。
“如今你既不是……”程熙再道。
夏焉:“??????”
“该不容忍时我绝不容忍。”程熙一锤定音。
夏焉疑惑地微微张嘴。
程熙上前,坚决地站在夏焉面前,目光决然,“现下你面前有我,身后是湖,无论如何躲不了了。我问你话,你好好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订阅!
第58章 你不君子了
程熙在生气?
夏焉眨眨眼,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老实讲,他自觉对程熙很是了解,但唯独在生气这一点上拿捏不准,因为程熙很少生气,好不容易生气了又总是憋着,需得仔细观察体味才能察觉到端倪。
譬如现在。
唔不过,仔细想想过去的这三日,将心比心,程熙没暴跳如雷已是极有风度。
夏焉有点自责,天马行空地想象着程熙暴跳如雷摔东西发泄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就笑了一下。
程熙立刻不悦了,匪夷所思道:“你还笑?!”
夏焉一愣,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极不符合对方的期待,连忙整顿情绪把脸定平,作面无表情状。
程熙:“……”
克制地喘了喘,他抬手来到夏焉耳畔,摸着他毛茸茸的头发,万般不解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夏焉:“???”
“我以为一同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们早已心照不宣了。”程熙苦恼地说,“泡温泉那晚虽是意外,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出生至今从来没有那般开心过,我连之后要对你说的话和应当摆出的神情都一一想好并反复演练了,可结果你却要告诉我,我又会错意了吗?我在你心中究竟算是什么呢?”
夏焉吃惊地张开嘴,他意外极了,本以为程熙是气他一味躲避,万万没想到原来程熙居然会有如此不自信的想法!
那个从小备受追捧,永远是他人榜样,无论在哪儿都能大放异彩的家伙,内心深处居然也会这般纤细和脆弱!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真是个讨人厌的大坏蛋。
夏焉深深地愧疚了,他抬眼看向面前一脸迷惘的人,低声说道:“不是的,你没有会错意。”
程熙一怔。
夏焉的脸微微红了,目光不自觉地躲开,紧紧扒着石桥栏杆的双手出了一层热汗,双脚无意识地前后轻晃,说:“其、其实我一直希望谭相是我真真正正的祖父,也希望阿梦哥哥是我的亲哥哥,爹爹的人选自然是景相,不只是因为景相才华横溢风姿高华我崇拜他,更是因为、因为……他是你的爹爹。”脸色更红,迅速瞥了程熙一下,用更小的声音说道,“谭相和阿梦哥哥是不可能成真了,好在景相……还可以。”
程熙胸腔一震。
热浪汹涌而来,他浑身的热血沸腾了,深深吸气,他紧握住夏焉的右手,一步后撤,端正笔直地单膝跪下!
夏焉:!!!!!!
曾经亲密接触的第二日清晨,程熙亦是这般一身白衣挺拔跪着,不同的是当日他满心歉疚,如今却是一脸幸福。
“从今往后。”
程熙英俊的脸上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温柔深沉的语调饱含缱绻低回的情意——
“从今往后,不再做微臣的殿下,只做我的焉儿,好吗?”
低头,在夏焉手背上印下一记虔诚的轻吻。
……
湖山开阔,鱼跃鸟鸣。
世间万物仿佛与夏焉再无关系,因为他有眼前人足矣;世间万物又仿佛尽入夏焉的脑海心田,因为这眼前人便可抵万物。
程熙说他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其实他才是,曾经的二十年里,他哪里敢想今日?他哪里敢想上天竟会把这么这么好的一个人给他?
原来过去无尽痛苦折磨,都是为了现在,都是为了程熙。
太值得了。
眼眶唰地就红了,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一颗一颗连成线,他赶紧用手背抹去,却怎么都止不住,只好一边哽咽一边使劲儿点头回应程熙,心中暗骂自己无能:程熙能说出那样动听的话语,他却只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