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总想让我怀孕+番外(63)
“这是侥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程熙坐在凳上,一脸后怕,“万一他在你昏迷时就对你下手怎么办?后果不堪设想!就算、就算不下那样的手,你不会武功,一个不小心,受了伤怎么办?或是被他发现了身份,抓起来怎么办?!再者,你把街上搞得大乱,无辜百姓若因此踩踏死伤,又怎么办?!”
“可、可是我就是确定可以做到才去的!街上也安排了衙役们疏导!”夏焉有点着急,更有点委屈,他抓到了旁人都抓不到的坏人,立下了这么厉害的功劳,程熙不夸奖他也就算了,居然还数落他,他的好心情一下就没有了。
撇嘴低头,脚在地上来回划拉,看着程熙高高在上的姿态,想到近来种种,一下便悲从中来,忍不住跑去踢了一下墙,不忿道——
“哼!你生病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来找我,我刚把你照顾得有一点好,你就懒得理我,自己出去赚钱逍遥快活了!等彻底好了还不辞而别!现在好不容易回来,都不先问问我过得好不好,而是先批评我!”
程熙立刻站起来,“我……”
夏焉自暴自弃道:“行吧!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对,我不该顶撞你!我以后全听你的话就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熙上前解释。
“算了不重要,不说这个了。”夏焉低落道,“我现在要更衣,你出去吧。”
程熙站着不动。
夏焉便走过去双手抬起按上程熙胸口,将他往外推,程熙退了几步之后,突然用力定住。
夏焉:“???”
使劲儿再推,程熙就像一座山般纹丝不动。
二人靠得极尽,气息交换,夏焉从居高临下的程熙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不敢抬头,只小声说:“我要更衣。”
静了数息,头顶道:“你更。”
夏焉道:“那你出去。”
“我不能看?”程熙轻声反问,抬手捞起他肩上垂下的发辫,“你如今是姑娘家的打扮,难道不正该给我演示看看,谭嫣究竟如何变成夏焉?大言不惭地讲一句,普天之下,应当唯有我可以这般要求你,没错吧?”
夏焉满脸通红,顽强道:“你欺负人!”
程熙道:“都是男子,更衣而已,我怎么就欺负人了?”
“你!”夏焉按在程熙胸口的双掌握成拳,越发觉得他无理取闹而自己弱小可怜。程熙却是打定了主意,见夏焉久无动作,便伸手去解他领口的系带。
“喂你做什么!”夏焉抓住领口挣扎,浑身迅速冒汗,心想难道现在就要被程熙就地正法了?想起程熙那庞然大物,他正在紧张,门外突然一阵骚乱——
“大人大人!林江郡王又来了!正在堂上发火!他说数十下之后您若还不现身,他就进来抓您!”
夏焉一顿,本来还有点紧急,听到最后一句变“噗”地笑了:他这仇家也太差劲了,不出去的后果就只是进来抓人吗?
他乐不可支,程熙一脸莫名:“你笑什么?”
夏焉心想这么一闹,就地正法就得往后推,一时如释重负,说:“笑二皇子傻!”将头伸给程熙,“我得赶紧更衣,你来帮我拆头发!”说着开始解腰带——
这是正正经经地有事更衣,与被人带着奇怪的心思刻意盯着换全然不同,而且只需脱至中衣,穿上官服重新梳头就可以,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怕!
只不过……
夏焉刚套上一只官服袖子,便歪着脑袋大叫起来——
“哎呀轻一点!缠住了缠住了!”
“啊疼疼疼!不要拽发根!”
“哎呀你怎么越拆越乱!怎么这边鼓出来一个包!”
……
桌上的铜镜映出歪头忍痛左右蹦跶的夏焉、他那颗仿佛头发发了疯的脑袋、以及在他身后一脸茫然手足无措的程熙。
“我、我哪里知道这么难拆……”历来优秀无匹的程大公子全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几束小小的麻花辫打败,羞愧地退了一步,想再试试又不太敢,生怕在心上人面前做出更丢脸的事。
“算啦算啦术业有专攻,时间紧迫随便吧!”夏焉嘴上咬着绑绳,两下把官服穿好,双手从发际处向上使劲儿一拢,将乱成一锅粥的头发全部堆到中心,随意捆上绑绳,顿时,他的脑顶出现了一个比他的脑袋小不了多少的、几乎随时会爆炸的发团。
程熙:“……”
夏焉看看铜镜,晃晃脑袋自我安慰道:“有帽子,没关系。”
随手将官帽扣上,使劲儿一压,双脚伸进官靴扭了扭,便就嘀哩哐当地出门,刚跑几步就又探头回来,郑重其事地警告程熙:“在这里等我,不要到堂上来!也不许乱跑!听话!”转身跑了。
程熙张张嘴,分明看到他那头乱发将官帽缓缓缓缓地顶了起来。
夏焉急躁地行向公堂,心中考虑着应对夏纪的方法,突然一怔:完了,查到辛老板之后,他就一心想着怎么把辛老板抓起来,彻底忘了夏纪的说辞是要找他的侍妾!入金侍妾连个影子都没有……
他若是找自己的麻烦也就罢了,万一再找县衙的麻烦……
程熙也在这里,万一把程熙也牵扯进去……
怎么办怎么办?!
夏焉急得不行,抬手砸了砸脑袋,一不小心就把官帽砸掉了。
官帽像个皮球似地在地上乱滚,夏焉忙去追,慌乱中,他神奇地每每追到近前就总是会先鬼使神差地踢一下官帽。
官帽便继续向前滚,他只好继续追,每每如此,以至于最后竟是这般一路你追我赶地到了公堂。
公堂上,堕于紧张气氛之中的县衙属官衙役、嚣张地坐在正中的夏纪与其谋士保镖,顿时纷纷惊呆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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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夫君被抢走
官帽冲着夏纪脚边滴溜儿滚过去,夏焉双手按住摇摇欲坠的发顶躬身就追,夏纪匪夷所思,躲疯子一般起身躲开,好在官帽被他那富贵木椅的一条腿阻住了去路,总算停下。
夏焉松了口气地“哎呀”一声,蹲下将官帽抱在怀里,前后左右认真地拍拍吹吹,而后重新按在脑顶,退后数步,理好官服,吸气肃然道:“下官见过王爷。”
夏纪鼻孔一嗤,甩袖坐回椅上,道:“你耍什么把戏?”
“没有耍把戏!”夏焉垂目,在心中将要说的话捋了捋,道,“下官抓了个人回来,王爷的侍妾很有可能就是被他拐走的,结果才刚开始审讯,王爷就来了,下官忙着来见,故而尚未问出关键。不如请王爷耐心等待片刻,让下官回去把那人审完?或是直接提人上堂,在王爷面前审?”
夏纪既以找寻侍妾作为借口,不让他审嫌犯便站不住脚,但所谓放他回去审案明显是个逃脱的说辞,夏纪自然不会情愿,那就只剩将人提上堂来这唯一的选择了。
如此一来,夏纪若当真与辛老板勾结,一照面多少会露出马甲;若并无勾结,那么此举对夏纪不仅毫无益处,还很有可能暴露出侍妾失踪一事是子虚乌有。
夏焉觉得自己近来越来越聪明了,暗自得意间,果见夏纪面露犹豫,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文士,文士低声向他说了些什么,他约略犹豫后神色一定,道:“宣梧县令,本王有些机密公务要同你说分说。”
这是打算撕破脸了。
夏焉琢磨着能不牵扯县衙里的大伙儿就是最好,当即让众人退下。
四周门窗关闭,再与夏纪相对时,他站姿挺拔面容冷峻,先前伪装出的所有属于小县县令的恭敬谨慎尽数消失不见。
夏纪眼中的仇恨亦更深了,高傲道:“夏焉,你别以为耍几句嘴皮子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夏焉懒得与他搭话,没听见似地沉默着。
夏纪再道:“听说你抓了个在湖州横行霸道无人敢惹的生意人?能耐啊。但小心能耐不足,功劳没立上,反倒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到时本王不能亲手杀你,亦是一件憾事。”
夏焉冷冷道:“王爷多虑了。”
夏纪低头,交叠的双手转动着一枚宝石扳指,不紧不慢道:“今日你能让我回去,但明日呢?后日呢?要么是被自己的狂妄自大反噬,要么就是被我治罪,夏焉,你没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