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当戏精皇子掉马以后(45)
“张统领带着自己的士兵只管在兄长军中暂住,并不受骊川军管制,”季禹想了想又说:“若是功成而归季禹定当为诸位请命,若有意外,季禹也会提早准备让诸位能顺利出城。”
季洵盯着季禹看了半天,再听到他的这些话并不意外,随后向众人保证道:“若有那日,我自会提前安排。”
将这些人刚刚安顿好,季靖扬那里就派人来请季洵。
屋内的季禹和季洵两对视一眼,季洵对着外面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回了将军说我即刻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日别怪我短小啊,唉,好疼,眼泛泪意的那种疼。
第48章
季洵正想同季禹交待几句,就听到外面的人又催促起来,季洵只得做罢,皱着眉推开房门道:“我刚从外面回来,收拾一下就去,耽误不了多少时辰。”
说完转身又将门阖上,外面的人影映在门窗上,晃了晃少顷后才离开。
季洵回到屋内将放在桌上的剑提在手里,对着季禹说道:“你无需担心,季靖扬再谨慎也还不至于敢来我府里搜人,我去去便回,”提脚走了两步又有些不放心道:“这时间若有什么紧要的事尽量等我回来,切记不可露面。”
季靖扬不会派人来他的府里,但一定会在四周安排眼线,近身伺候的这些人哪个不认识季世子,季洵自然担心。
季禹点点头,目光落到他手中的剑上,静了片刻问道:“你去见他还需佩剑?”
季洵的拇指在剑柄上摩挲着,一摆手道:“我若不佩剑而去,他反而是要多心的。”
待季洵走后,云安立在门前轻轻叩了叩门,唤道:“世子,奴才来给世子送茶。”
云安跟在季禹身边,季洵也未多想,只以为是跟着伺候他的人便将这六个人一道都安排在府里继续跟在季禹身边。
云安说来送茶必定有别的意思,季禹心思一转怕是有凌朝的消息,立刻叫人进来。
云安一进来,眼珠子一转咧着笑,讨好道:“殿下来信说叫奴才务必照顾好世子,季将军歪打正着到是将咱们都留在府里了。”
季禹坐在椅子上侧了侧身,见云安当真手里奉着茶,将信将疑道:“你来就只是来送茶的?”
目光落在自己的桌前,先前下人送来的茶还温着,季禹抬手饮了口茶,继续看他,“这无旁人,有话直说。”
这时,云安才收起自己嬉笑的模样,正色道:“世子,华京传来消息,说是陛下派了魏将军前来护送世子,叫世子准备着好好用着人。”
“护送?”季禹向后一坐,后背抵在实处心里也跟着落了底,“魏将军人在康南,我已然在骊川,何来的护送之说?殿下可还说了些其他的?”
云安摇了摇头,回道:“殿下只传了这些消息来。”
只怕眼下的凌朝华京城里也是如履薄冰,不知他是如何游说陛下将魏承继派过来的。
康南离骊川距离尚可,魏承继过来费不了多少时日,或许可以打着陛下的名号大摇大摆的进入骊川城。
季禹骤然抬眸,看着云安问询道:“你和殿下如何传递消息?可方便安全?”
这些事情旁人若问起,云安自然不能说实话,但他深知殿下和世子的关系,这会倒也未瞒着,只照实说道:“傀门向来都用鸟语传信,整个门派里听的懂的也不过十人,奴才便是其中一个,外人不明自然也不会也寻思不到这上面来,倒也称的上安全。”
“方才奴才存了私心,对世子的兄长虽是不疑但私心里并不想将此事在他面前言明,也省得扰了世子的谋算。”
云安说的体面,但季禹心里明白这些都是门派内部的机密,自然不愿外露。
不过这事却还是季禹颇为意外,从前只听过传言有别国的细作潜入敌对国家善以鸟语传递消息,被抓到后因无法破译又不想打草惊蛇只能将细作困着杀之不得,竟没想到这样的传言竟确有其事。
季禹知道傀门这两个字时,还是因为钱岳的事才打听出来的,可凌朝一个从前连宫门都未踏出过的皇子是如何和这傀门有联系的?
这倒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从钱岳被废到凌煜被截,再倒那些和凌煜作对的官员被杀害,种种事情竟都是凌朝在背后运作的,他所费心周旋的事凌朝却都在暗地里就帮他解决了。
原本千思万绪纠缠不清的事实,此时倒都摸清了脉落,他原以为是自己一直护着凌朝,却不知从何时起,竟反过来是凌朝在护着自己。
“那你也帮我给殿下传个消息,”季禹停顿片刻,说道:“擅自珍重,不必挂心。”
——
季洵来的稍晚些,季靖扬等的有些不耐烦,正想再叫人去催的时候,就见着季洵蹙着眉跨步进来,握着佩剑的手顿了片刻后,把剑扔给门口守着的护卫。
季靖扬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不被季洵认同,见他过来倒是热络的上前招呼起来:“兄长这是去哪了?叫我好找。”
季洵带着些火气过来,见他热络也仍旧冷着脸,摆了摆手,沉声道:“大将军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季靖扬负手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冲着季清扬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也坐。
待人入座后,他才又继续笑道:“听说兄长上午出城了?回来时带了尽百余人回城,”他停顿片刻,“兄长也知道,此时的骊川城不比往昔,我总是要谨慎些的。”
季洵面色一僵,盯着季靖扬的眼神又沉了几分,剑眉一立,冷哼道:“大将军这是在怀疑我了?”
“诶,自家兄弟何故要说这样伤感情的话。”季靖扬笑着说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季洵已经接二连三的驳了他的面子,他竟还能笑着面对这让季洵也不好再冷着脸。
缓了缓神色,面色如常道:“前些日子不是同你提过,我派人出去办了些事,如今人回来了被卡在城外我自然要将我的人带回来。”
季靖扬未语,目光落在季洵的脸上揣摩着他的神情,良久后,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是啊,兄长同我说过,是我记性不好竟将此事给忘了,兄长的事办的可还顺利?”
季洵点点头,随即又说道:“我明日想去见见父王。”
季靖扬呵地笑出声来,说道:“兄长这是在担心什么,安南王府的大门就敞着,兄长虽是自己立了府出去,可也是季家的人难不成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季洵心里刚松缓一下,就听到季靖扬话锋一转,“只是明日怕是不方便,兄长知道近日来父王身体有恙,我寻了良医明日为父王诊病,不如过两日父王身体好些兄长再去探望如何?”
季洵腾地站起身来,盯着季靖扬的眼神变的冰冷,无奈道:“季靖扬,父王这么多年对你给予厚望,这两年骊川明面上是父王在管,实际上大多数军务都是交由你来打理,父王已有意将这些都交托于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季靖扬挑着眼皮睨了季洵一眼,蹙眉道:“兄长这话说的怪没劲的,交托于我?父王百年后这摊子事偌大的安南王府是交于我还是都交到季禹手中?”
“可他已经在华京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季洵吼道。
季靖扬看着季洵青白交加的脸色,叹了口气,嘴角凝起一丝狞笑道:“可他还活着!”
“兄长从前不是也很讨厌他么?今儿这是怎么了?”
季靖扬握了握拳,脸色难看起来,他从前和季靖扬一样对季禹十分厌恶,但他从来都没盼着他死,他想法一向简单明了所以也注定他做了许多后悔的事。
“父王将他送去华京,是为了全咱们兄弟之间的和睦,也是为了让你安心,这么多年来你处心积虑的筹谋父王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明你不安于现状,所以及尽所能的给你所有能给的,你怎么能......怎么能忍心将他囚禁起来!”
季洵起身站在窗前,咬着唇嘴啧了一声,叹道:“兄长上战场是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怎么遇到这些事反而像个妇人般心慈手软!”
“我知道你对父王的感情深厚,我又何尝不是,”季洵转身,将视线投到他身上,说道:“你说父王给了我所能给的一切,兄长可是忘了从前季禹没出事前,父王的眼中可有你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