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谋所言极是,我也觉得此人非同小可,小心为妙。” 林公子从三皇子口中,也觉苏子风不简单,现今吕谋也这般认为警慎,必得多多堤防。
吕谋摩挲着下颌,桀然一笑道:“看来得堂堂正正的跟他交一次手,才能知晓此盘棋到底是谁在操控。”
正如吕谋所道,皇后再也等不了了,虽说皇上还未更替太子之位,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什么事都得有一个预防阶段,才能让一切安然无恙的顺顺当当的进行下去。
皇后便命人在皇上的汤药中下了□□,一般人都是极其难以探查,要不是苏子风早已让玄衣管事监视她的举动,再告知沈公公,怕是神不知鬼不觉。
皇上听闻沈公公此言,又请来御前太医分析汤药,听太医称是,勃然大怒,即可废了皇后。
皇后声称此时与太子无关,太子毫不知晓内情,仅她一人所为,一语道毕,当场一额撞柱,血液喷涌而出,不久,便与世长辞。
太子在舅舅慕容将军的请求下,被一齐带走,前往边境一带。
当夜,皇上怒气攻心,猛的吐了一摊血,沈公公出了寝殿门,朝俯首跪拜的群臣百官高呼道:“皇上驾崩了——”
举国上下,默声哀悼,皆白衣束身,请青莲寺方丈念经,道人作法,哀声,哭泣声不绝。
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在大臣的一致推举下。
建宁三十五年,十一月廿七,冬至,闵生龙袍加身,踏上百层阶梯,顺利登基,成为卫国第五任国君,改年号健安。
作者有话要说:凌桀(凝桀)——因恨凝怨。
易司(易思)——入骨相思。
范仄(范则)——原则至上。
苏明轩(字子风)——子疯。
闵生(字承然)——诚然。
钟离(终离)——爱恨嗔痴。
阿主(主神)——无忧无虑。
郎浮(辅)俞氘(导)——辅助君主。
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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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两相交,春风游彩蓝。
初春不久,细雨蒙蒙,草长莺飞,山花烂漫,如此良辰美景,却让人提不起玩赏之兴,有关蓝伽国的问题,仍旧未寻到具体解决方案,几次来犯边境。
使卫国问题导向逐渐趋向于蓝伽国,各大臣也纷纷出谋划策,直谏上言,如何让卫国使臣通过蓝伽国境内蟊贼,达成一次和谐交易,却都是无疾而终。
在无果后,闵生也日日无眠,批阅奏章,翻阅文书,寻找谋略,南阳公主虽会三不五时的送茶水,焚定神香,却也让闵生心烦意乱,烦躁不安。
而一切得以安定,全靠苏子风一纸文书。
苏子风毛遂自荐,愿以卫国使者身份,出使这次有关蓝伽国的和平外交,闵生与大臣都极力反对苏子风这次提议。
闵生否决,是因知晓蓝伽国的凶险,如若让苏子风只身前往,必然是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是万万使不得的一策。
大臣否决,则是因苏子风并非卫国使臣,恐引非议,而且,人心不古,谁也不可具知此人心术,几分意属卫国,几分意属燕国。
苏子风全然不在意任何谤意,依旧我行我素的没日没夜起草文书上奏,恳求皇上批复。
每次闵生凝眸望去,都将其置于一旁,不愿盖章批奏,直到见苏子风于尾添的几笔,再以血为印:近来宫中非议扰梦,寝食难安,恳请皇上应了,以表忠诚之心,了了此愿。
闵生疲倦不堪的将手盖在沉重的眼上,最终还是应了苏子风的文书。
苏子风走时,闵生只能送给他一句话道:“早日结束,早日归来,平安最好。”
“谢皇上美语。”苏子风躬身作辑一告,头也不回的便踏上车辕绝尘而去。
直至不见军队的影子,扬起的尘埃也落定,闵生才转身上辇,口中念念有词道:“平安最好,平安最好……”
还未驶出卫国边境,于第五日辰时三刻,出现了一个身着灰色麻衣男子,腰间一把墨黑色镂纹配剑,一双眼睛凛冽敏锐的露于银色面具外,一展手脚,当即打倒十几个首当其冲的卫国士兵。
苏子风不紧不慢的拂开幔帐,目光凝重的朝麻衣男子投去,面色极为低沉,他还不曾想过,未至蓝伽国边境,就有人提早动了手,此人目的也未可知,变得不可预测的棘手。
还在动手的麻衣男子忽的一见苏子风,一个飞身,立即挟持了一名马上大将,直逼士兵退至苏子风面前,士兵皆是持刀面面相觑。
苏子风见麻衣男子透过面具的目光一直紧盯自己,眼里也倏的少了几分凶恶,似此次前来有话道说,便不疾不徐挥手道:“你们都退至一旁,让他见我。”
士兵闻言,相看无言,只得默默排成两排,让出一条道路,麻衣男子行至苏子风前,提开手中的大将,哐当一声响,剑一插地,单膝下跪抱拳,铿锵有力道:“左将军霍真,久久来迟,见过殿下,望请殿下宽恕。”
苏子风本还怪异此人这般行礼作何,一声传耳,惊奇道:“你是燕国左将军霍真,霍将军?”
“是!殿下。”麻衣男子扯下面具,是一张饱经风霜,不解锐气的脸,只道岁月不饶人,与十三年前相比,白了青丝,多了些磨痕。
苏子风急忙下车,搀扶起左将军霍真,温言道:“霍将军不必行如此大礼。”
左将军霍真起身后,苏子风同他于车上寒暄了几句,才知晓他当初一去不返的缘故,只因当初燕卫两国因一分土地发起战争,左将军霍真率兵攻打卫国时,杀了卫国一名将军,其麾下士兵便心有怨恨,当即展开了报复,斗之不过,只得仓皇而逃。
受伤逃离的左将军霍真,便混于卫国市井之中,想再次进宫找苏子风,却也苦于无计,此日之所以前来,也是无意中听闻某府官人奴仆话间谈及,燕国质子代表卫国使臣,出使蓝伽国,便想要一探究竟,查勘此事真假与否。
不想,正让其遇见了小殿下苏子风,蓝伽国道路凶险,卫国境内妇孺皆知,左将军霍真本想以此机会将功补过,护送苏子风上路,但苏子风另派他去做别事,也只得独自离开。
行了十日之久,于清晨东风飒飒抵达蓝伽国境内,果如传闻所料,不得一息,便从林间迅速蹿出一行人来,穿着异国服饰,以红色为主导色,以虎豹为民族象征,以金铠为神之庇佑。
马车外惨声连连,苏子风不动如山,当马车被猛的一劈开,出现了一个风姿绰约的红衣女子,轻纱蒙面,手操一柄弯刀抵住苏子风的脖子,掷地有声道:“你不怕?”
苏子风镇定自若道:“不怕。”
轻纱浮动,红衣女子邪魅一笑,抵着刀子划破了苏子风的颈脖,顷刻间溢出丝丝鲜血,挑眉嘲弄道:“当真不怕死?”
苏子风盯着眼前的红衣女子,淡然一笑道:“我本就是一个死人,何来惧,何来怕,即使是活着,也是为使命而来。”
“好!有胆量!”红衣女子从苏子风的瞳孔中确实感受不到生的气息,像死物一般的让人好奇,当即收回了弯刀,楔入鞘中,将右手向一伸,声音爽朗道:“停!”
兵器嘈杂声,消失在了耳际,卫国士兵面露惊恐,却无人敢轻举妄动,似定格一般,红衣女子对苏子风粲然一笑道:“你算是过关了。”
苏子风一样的姿态,一样的脸容,一样的声音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红衣女子伸手摘掉下面纱,一袭长发飘逸,皓齿红唇,淡扫峨眉,眉眼下还有几条血红色豹纹,可谓是别具一格,独领风骚,对苏子风的话不以为然道:“我阿耶说,中原人皆是胆小如鼠之人,根本就不配进入蓝伽耶,可你与前几批所来之人不同,自然就可以进入蓝伽耶。”
蓝伽国又称为蓝伽耶,“耶”即是对父亲的尊称,见宋国程大昌《演繁露》所言道:“今人不以贵贱呼父皆为耶,盖传袭已久矣。”
苏子风起身朝红衣女子作辑,笑道:“那就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了。”
“你这人真有意思,别人要你命,还道谢。”红衣女子不解其意,若是他们蓝伽耶人,早就一刀劈了那人,免得日后生事。
苏子风眸子空洞的瞧向远方,柔声道:“我只是感谢姑娘给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