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风(86)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直至那一抹红消失,他都背对殿门,没有挽留;他脚步徐徐,始终没有回头。年下帝王愣傻攻vs傲娇阴煞精分受 标签: 强强 年下 关键字:主角:南昱,风之夕 ┃ 配角:明却,渔歌晚等多如繁星 ┃ 其它:四宗,阴阳 用我满腔滚烫,暖你一世凄凉! 点击展开

“行了行了!”文帝不耐地摆摆手。

四月,未有战报传回京城。

康都城神院内,两棵百年老树开出的白花落了一院。

召一大限将至,沉疴难起:“该交代的,我已交代给外面那些人了。主持之位我已立下遗嘱,他到时候会来接任,不是什么好差事。神院如今千疮百孔,不似当年,皇帝也好,宗门也罢,个个都想插一脚,咳咳... ...”

“师父可还有什么交代徒儿的?”风之夕守在握着他枯木般的手。

“没有。”召一缓缓说道:“你只需要记住,你最大的敌人,是你自己。”

神院主持召一仙逝,各宗各派哀声一片。

皇帝亲自颁诏厚葬,虽宗门历来与朝廷无来玩,可神院身处京城,历代主持皆与掌权者关系暧昧,于是文帝还是追封了召一一个护国公的谥号,聊表哀思,也肯定了他对天下宗门有目共睹的贡献,极尽哀荣。

按召一遗愿,不设祭奠,不筑墓,不立碑,尸骨丢入南谷地焰,扬灰归尘,走得无牵无挂。

风之夕反应还算平静,正如召一所说,你一个冥界之人,纠结生死岂不可笑?

虽不觉得可笑,七情六欲人之常情,伤心归伤心,表面人也不露悲色。

于他而言,召一亦师亦父,独自缅怀时想起的都是经年往事,谆谆教诲,与召一也算没有嫌隙,坦然相待,知道师父所忌何事,只能时刻警醒自己以苍生为重,觉得就是尽了最大的孝道。

比起风之夕的云淡风轻,陵光君明却的反应要激烈得多。从神院回来后就恍恍惚惚,时常坐着坐着就失声痛哭,形象也不顾了。同为召一亲传弟子,同是孤儿,自小领在身边教养,年长风之夕十一岁,明却平日里虽然嘻嘻哈哈,可师父突然过世,还是给他造成很大的打击,以至于在晓风轩里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召一的后事处理完后,风之夕却收到一份意外的邀请,来自当今皇帝南宫轼的。

“浣溪君可知,半年前朕还曾与真人在此饮酒。”湖心亭中,文帝屏退左右,端起酒杯递给风之夕:“不必拘谨,朕今日就想追忆故人。”

风之夕双手接过,放在桌上,见文帝不解的看着自己,面露愧色:“我不饮酒。”

文帝点点头,也没在意,自己端了一杯饮下,咂咂嘴望着远处。

风之夕有那么一刻的恍神,因从侧面看去,南昱与文帝的轮廓竟然出奇的相像。

风之夕说不出什么感觉,只因此人是南昱的生父。

“我与你师父虽然世观不同,可也算无话不谈。现在他走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文帝依旧看着远处,语气有些伤感,甚至都没自称朕。

南昱虽与他长得像,可眼前的文帝暮气浮显,南昱则是英气逼人。一直未收到他的来信,他现在何处,战况如何,可有受伤,风之夕一无所知。

“对了,我儿奇无曾得你真传,你们修真之人不拘俗礼,就以此酒为敬,多谢浣溪君教导。”

文帝端酒独饮,朝风之夕示意了一下。

“他... ...齐王殿下如今可好?”风之夕终于禁不住问道。

文帝神色欣慰:“好,昱儿颇有父皇当年的风范,已经拿下仑舒乌甘两城,此刻该是要攻打月泉了。”

风之夕提起的心放了下去:“齐王英武盖世,这也算神速了。”南昱若知自己这么夸他,会是何表情。

“浣溪君觉得我儿如何?”文帝问道。

风之夕猛地一惊,这话问得突然,也不明其意。南昱如何?

该怎么回答:南昱很好,特别好,长相俊美,心胸开阔,我很是喜欢,不仅仅是喜欢,他什么都好,除了有时爱耍点无赖和缠人得紧... ...

“不知道陛下所问指的是哪方面?”风之夕语气清淡。

文帝笑了笑,似乎也觉得自己问得模糊。

“若陛下指的是齐王的性情,之夕觉得他心思纯净,果敢担当,有情有义。”风之夕缓缓说道:“若问的是他的修为,他悟性极高,我只不过点拨了些许,如今已是不俗,至于灵根和资质,想必陛下比我更清楚。”

文帝哈哈一笑,这才认真的看了看风之夕:“不愧为召一的得意门生,据说浣溪君也有通晓世人天命的本事,不如替朕看看。”

风之夕直视着他,这文帝和南昱口中的那位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从南昱那里得知他的生父是个冷血无情之人,对什么都不看重,最重的就是他的皇位和江山,这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是理所当然。

可眼前的人,目光虽然犀利,却不冷漠,追忆召一的伤怀也非流于表面。

“师父都没有相告的事,陛下又何必为难于我?”风之夕说不出什么滋味,他知道眼前人天命,正因为知道,才不能说:“知道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与你师父的话如出一辙,朕不问了。”文帝突然目光深邃,看着石桌上刻着的棋盘,用手蘸了酒上面点了几点:“所以要未雨绸缪啊,就算是帝王,也有入土的那天。”

风之夕说不出皇上千秋万代这种不切实际的恭维话,选择了沉默。

“从前有个土财主,家里有四个儿子,长子性弱,次子清高,三子多心,四子无羁。没有一个儿子跟自己像,财主就犯难了,又不能分家,到底要将家业交给哪个儿子掌管才好... ...”文帝喃喃的说道。

风之夕突然心里一乐,回想起南昱说过,他这个父皇尤其喜欢编故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个故事明眼人都知道所指,此地无银的。

就算是故事,也没谁敢回答这样的问题,告诉那个老财主要将家业交给哪个儿子掌管,弄不好就得闹个结党营私的嫌疑。

风之夕不是不敢回答,而是都不想理他。

文帝故事编得起劲:“性弱者管家,势必会被外族所欺;清高者视钱财为粪土,搞不好就千金散尽败了家;多心者管事,势必容不下其他的兄弟;无羁者坐不住,恐有萧墙之危。浣溪君觉得,这个财主该当如何?”

风之夕也不说破,只是有些疑惑:“敢问陛下,这萧墙指的是?”

“哦,对了。”文帝接着完善故事情节:“这四子的母家是个望族,对财主家的财产早已虎视眈眈,若是让他管了家,怕会被母家控制。”

风之夕憋住笑:“那财主可有问过四个儿子的意见,他们自己愿不愿意管这个家?”

文帝愣了一下,看着风之夕:“要问吗?”

“要问。”风之夕点头:“无心之人办不好有心之事。”

“这样啊!”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可子承父业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风之夕也不知道文帝想问出个什么:“我想这事,陛下与我都不要操心了,老财主心里其实早有答案。”

“哈哈哈哈!”文帝突然大笑指了指风之夕:“你啊,果然通透天命。”

风之夕笑不出来,一种莫名的落寞浮上心头,正因为他太清楚,才放开让他走了他该走路,这一点召一知道,文帝更知道。就南昱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信,就算信了,他也不屑。

可天命难违,冥冥中他就是朝着那个位置一步一步的在靠近的。同时,也是一步一步的在远离那个位置不该有的情怀,还有自己。

从来就没有什么命数相克,文帝将他送到秦王|府的时候,也许早有安排,甚至,南昱去南谷... ...

风之夕猛地一震,望着文帝,后者已经站起身背对着自己,望着湖面不见情绪。

帝王的权谋可以到什么地步,风之夕从未见识过。可眼前的人,绝不只是会编故事那么简单。

所谓的母家望族,那是东岭,至于对天圣江山虎视眈眈的人是简万倾还是许宋,就不得而知了。

南昱成长速度惊人,无论是修为还是格局,若他真是心在高处,风之夕也愿助他登顶,前提是,要南昱自己愿意。所以无论将来南昱的选择是什么,他都毫无意见。

此时的西疆月泉城外,天圣大军兵临城下,却并未进攻,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突然失踪的主将。

“殿下还没有消息吗?”庞博进入大帐。

李安摇了摇头,烦躁说道:“你说这殿下怎么回事,突然就没影了,这马上就要攻城了,天大的事也该等打完仗再说啊!要不,你把信拆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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