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风(83)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直至那一抹红消失,他都背对殿门,没有挽留;他脚步徐徐,始终没有回头。年下帝王愣傻攻vs傲娇阴煞精分受 标签: 强强 年下 关键字:主角:南昱,风之夕 ┃ 配角:明却,渔歌晚等多如繁星 ┃ 其它:四宗,阴阳 用我满腔滚烫,暖你一世凄凉! 点击展开

风之夕过惯了平淡日子,千篇一律对他而言不是难事,可南昱不行,哪怕是隐居避世在某处,一日可以,一月也没问题,可以后呢?

先不论志在四方立于天地的道理,不说在世间有无二人容身之处,连隐居过日子这事,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不合适的。

风之夕很清楚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自己可以平静的等待那一天来临,甚至可以淡然的面对生死。

那也仅仅是自己的生死,不能拖上南昱,他必须要有更多的寄托,和更大的胸怀,南昱心里不能只装着自己一个人。宿命注定他不会止步于一个戍边将军,而文帝似乎也心知肚明,第一次查看了南昱的命理后,他就知道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在王府的这些光阴,珍贵得仿佛偷来的一般,需小心翼翼掩藏。

“我送你回南谷。”南昱沉默了许久说道:“骑马太冷了。”

风之夕望着远处:“你忙你的。”

“我会交代庞博去办。”南昱异常坚定:“让我送你吧。”

风之夕点头默许,积压心头已久的话别提前到来,两人心里都很沉重,似乎说什么都无法将那呼之欲出的痛苦掩盖。接下来便是沉默,两人都没有看对方,绷直身体强行关注远处早已不再觉得缤纷的烟火,转瞬即逝垂下漆黑的那个夜幕,显得尤其落寞死寂,如一场嘉年盛况的终结。

“等我。”南昱一动不动瞪着前方,他怕一转头看他,或是眨一下眼,心痛和不舍就会崩出眼眶,他并不想让风之夕看见:“在南谷等我。”

“好!”风之夕道。

☆、峥嵘

是夜,南昱意外的安静,他怕一折腾就到半夜,然后一睁眼就是明日了。明日,虽然他可以送风之夕回南谷,而且一路也要大半日的车程,可明日过后,俩人便要天各一方,从此开始摄骨的思念,爱到深处竟是恨吗,为何会气得想发狂?

南昱一翻身撩开风之夕的衣领,张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胛上。

“嘶!”风之夕痛得一咧嘴:“你是狗吗,怎么突然咬人!”

南昱松口的时候感觉牙齿像是□□一样还顿了一下,细看咬的还真有些深,两道红印几乎快泛血了,又心疼的吹了吹,舔了一下。

头被风之夕一掌掀开:“还真是狗!”

“师叔胡说,若我是狗,那你岂不是狗那什么的... ...”

“啪!”

南昱捂着脸委屈不已:“我就是想给你留个印记,你看到就会想起我来。”见风之夕眼里冒火:“要不,你也咬我一口。”

说着便扒开衣领,自己往床上一躺,闭眼说道:“师叔别客气,只管上口... ...嗷,嗷,嗷... ...真咬啊!”

风之夕被他气的发了狠,扑上去便咬:“来而不往非礼也!”

南昱笑着用手摸了摸胸口的印记,下口够狠,很好!要能咬出血就更好了,这样,停留的时间会更长一些。

两人闹腾了一会,又笑了一会,接着都没了声息。虽然都闭着眼,可双方都知道谁也没有睡着。

风之夕睡觉很静,通常睡下去是什么样子,醒来也会是那个姿势。

可南昱不一样,南昱睡觉爱翻身,还爱搂人搭腿。此刻他一动不动,哪怕是故作困状的翻翻身,嘴里还刻意的嘟囔几句,风之夕都知道他在装睡,

俩人都未出声,都想让对方以为自己睡着了。终有千般不舍,也不能拿出来细聊,互诉衷肠这种事在他们之间很少出现,也不会千叮万嘱徒增离痛,什么都不说才符合此刻的心境。

尽管双方心里都已开始牵肠挂肚,表面上也得装得不受情爱牵绊的坦荡劲,假装这只是小别,假装一回头那个人还在那里,假装相隔天涯只要心里有对方,便不会想得发痛。

第二日两人都起的很早,南昱压根就没睡着,从风之夕微黑的眼圈看出他也差不了多少。

两人意外的默契,就是都不怎么说话。

从出府到上马车,一路上南昱在前头驾车,风之夕在车里打坐,也没有什么交流。

南昱绷着劲,却将马车赶得不急不缓,风之夕压着千头万绪,表现得如寻常一般,此刻但凡有一个人说出一句舍不得的话,两个人都会就地崩溃。

送至南谷,风之夕头也不回进了山门,南昱站在车前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许久,才返身回京,架着那辆空车在夜色里狂奔。

冬去春来,风之夕回到南谷已有一月。

南昱咬在肩头的印记早已褪去。

梅苑春意盎然,与以往不同,风之夕不再久居梅苑不出,而是频频的往赤炎殿跑,还主动承担了南谷的许多事务,甚至都不在梅苑开小灶了,一是比起南昱,明朗做的东西实在不怎么样,再说去饭堂或是与陵光君一起用膳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内门弟子们有了很多可见到浣溪君的机会,而风之夕给人的感觉也不似往常那般拒人千里了,甚至平和了不少,偶尔还能见到他与明却谈笑风生。

与春意盎然的南地不同,西疆的四季并不分明,甘宁关举目望去黄沙一片,唯有刮过的风里带来一丝远方的绿意,才感觉到天气开始回暖,举目依然一片枯黄,草都没长芽。

南昱手里握着青龙鳞片,这是送风之夕回南谷是在马车上给他的。

“我拿着没用,你自己带在身旁。”风之夕说这话时很平静:“再说,我已经有你了。”

南昱当时听了心里很舒服,这是风之夕第一次对自己说这么肉麻的话,当然比起南昱与他说的那些,这话显得含蓄多了,风之夕能说出这样的话已很是不易,足够南昱高兴一阵了。

我已经有你了,换言之只要你就够了,你南宫昱是我风之夕的。

靠着这些举一反三的臆想,再拿出回忆里那些点滴反反复复的咀嚼着滋味,南昱才得以在思念时稍感慰籍。

抵达西疆他便将人马重新作了编制。

瑶城作为最靠近天圣的内城,留了十万精兵驻守。祁连城稍微偏僻,安排了五万兵士上下接应。嘉宁关易守难攻,是天圣的第二道防线,驻军十万,再辅以严密阵法,进可攻退可守。副将庞博留五万重兵驻军甘宁关接应。剩余三十万由南昱亲自带领,李安为副将,准备前往西疆三城平乱。

“殿下,若是我军长驱直入,势必要穿过沙漠,沙漠里气候瞬息万变,若遇到风暴,怕对我们不利啊!”庞博指着地图说道。

“他们怎么来的,我们就怎么去。”南昱说道。

“这一点我一直搞不明白,西月军队是如何出现在甘宁关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数量,如此庞大的阵容浩浩荡荡的穿越大漠,难度也不小,莫非他们有邪灵相助?”李安说道。

南昱望着地图,不太喜欢李安这种未战先衰的态度:“你他妈是被他们的邪术吓傻了吧!哪有那么多邪灵,再厉害的邪术,也不可能将这么多人凭空搬移到数百里之外的地方。”

祖父南宫机当年能踏平西疆三城,主要是因为对方国力不强,正处于部落内乱中,出兵神速打了个措手不及,可以说是兵不血刃。

西疆百姓百余年颠沛流离,早已厌烦战事,天圣将西疆三部纳入境内后,百姓安居乐业,到如今已经过去了近四十年。

先辈的成功先例虽让南昱觉得振奋,可此一时彼一时,论战术更无从参考。

修行这两年功法和内力突飞猛进,若是一对一搏命,南昱从不畏惧,而战争不比修炼,没有那么多招式。战术谋略稍有不慎,无数将士便会葬身沙场,何况是数十万人的大战。

抱在怀里的那块大石头始终没有放下,不仅如此,随着战事将近,越发沉重,南昱再放浪形骸,也不会把将士的生命当做儿戏。

而他似乎天生就具备这样的才能,虽是初次挂帅,却毫无惧色。这点在上一次代替李沧澜抗敌的时候便体现得淋漓尽致,骁勇中不失沉稳,排兵布阵丝丝入扣,主将风范早已显现。

就算文帝不为他安排那么浮夸的迎接仪式,在边关的将士心中,南昱已初建威望。

没有很好的新军路线,便不能贸然开拔,大军一旦开拔,无论交战与否,就意味着战争已经开始,吃喝拉撒每天都在消耗粮草辎重。

若遇到极端天气和病痛,还有可能损兵折将,数百里之外的月泉城还没到,途中士气便会大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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