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得走了,有缘再见!」话未说完的女子乍闻人群中传来的男声,脸色一变,匆匆丢下一句话,便已经转身朝人群中窜去。速度快得让白青隐来不及追上去,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消逝於人流之中。尾随她离开的,还有方才出声的,一个书僮打扮的少年。
一直呆站在原地的他,若不是身後仆人的叫唤,怕是会继续站下去吧。
第2章
一身狼狈的人儿偷偷摸摸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关上门。一直到现在,见自己都没有被人发现。他放心的呼出一口气,然後转身──喝!他气得剑眉倒竖的父亲,一脸哭笑不得的母亲,捂嘴窃笑的姐姐,全都端端正正坐在房间正中,看著他呐!
他先是一怔,很快便咧嘴傻笑,双脚一点一点往後挪,双手伸向後面,试图把刚刚闩上的房门打开。
「怎麽,我的房间里有什麽好玩的吗?你们怎麽全聚在一块了啊?既然你们还在忙,那我不打扰了,我先走了,嘿嘿!」说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开门闩,开门冲出去──他没有如愿的离开,而是一头撞上了一堵不是很坚硬的墙。摸摸被撞痛的鼻子抬头,他看到了笑著摇头的护卫石康。
他双目一瞪,忿忿不平地指著石康大骂:「谁叫你站在这里的,害我被撞到了,很痛你知不知道,你这比墙还硬的身板可以撞死人的!知道错了,你还不给我滚开,让本少爷出去!」他使尽吃奶的力气去推堵在门口的健硕高大的身躯,可石康却不甚合作的纹风不动。
「少爷,是老爷让我站在这里的。」石康被推了一会儿後,才开口无奈地对他说,也是想让他放弃最後的挣扎。
「呃?」他抬起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後嘴巴抑止不住的向一边抽搐、抽搐──「石康,把那混小子给我拎进来!」
终於,威严的父亲大人发话了。而身为他的护卫,对他的命令绝对听从的石康立刻拽住脸色发白的人的後领,果真是拎著他进了屋。
看著父亲眼里熊熊燃烧的怒火,暗知不好的他立刻向坐在父亲旁边的母亲、姐姐投去求救的目光。
而一向袒护他,帮他说尽好话的母亲与姐姐这会儿,统统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让他自求多福的眼神。让他知晓,这次他闯的祸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见状,他的心彻底凉了,战战兢兢向父亲那边偷偷瞄去一眼,看到父亲已经是气得全身发抖时,眼珠滴溜溜一转,在拎著他的石康放下他的同时,立刻朝父亲扑过去,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双脚,大声认错。
「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下次不敢了,爹,你就再放过我一次吧,我保证知错就改,改过从新,从新做人,做人诚实──爹啊──」嚷完後,他低下头从嘴里沾了口水抹在眼角上,达成效果後再抬起头,继续他以真之意切「泪流满面」的态度哭著表示痛改前非。
见他如此悔改,原本气得脸都绿了的人这才稍稍缓了些。
「既然你知错,那麽你就告诉为父,为什麽今天你都做错了什麽?」抱著父亲的脚「痛哭」的人抬头,睁著的眼睛中满是困惑,脱口问道:「咦,您气的不是我昨天打碎您珍藏的波斯夜光杯的事?」刹那之间,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这才醒悟过来刚刚在自掘坟墓的人立刻朝母亲投去救命的眼神,可是他的母亲只是看著他叹息加摇头。看看姐姐,而这会儿她索性当作没看到。看看沈默得可怕的父亲──唔,他惊怕地立刻想逃──「石康,给我拽住这死小子,不准让他逃了!霜儿,拿家法来!」「相公……」
「爹……」
「你们俩谁也不准帮这混小子说话,你们说一句我就多打他一下!」这麽狠?!他错愕地抬头,当在看到一脸阴沈的父亲後,立刻明白今日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一劫了……不过,「爹,既然你要责罚孩儿,那你也应该给孩儿一个明白啊,到底孩儿做错了什麽?!」父亲手指向他,厉声道:「你打碎为父夜光杯一事,为父暂且不怪你──」他听到这话,嘴不禁嘟了起来,喃喃道:「真的不怪的话,您就不会这麽生气了……」「郑长笑!」
他立刻用手捂住嘴,拼命摇头表示再也不会再顶嘴了。
第3章
郑其渊深呼吸一次,稍稍定神後,他才看著眼前的逆子,沈声道:「我今天跟商会的几位成员在福寿酒楼吃饭,你知道我看见了什麽吗?」「爹你看见了什麽?」仍然跪在地上的人不假思索地问,话才出口,他忽然想起什麽的侧过脸,「等等,福寿酒楼,今天?」之後他睁圆了眼望向脸色难看的父亲:「难不成爹你今天看、看……看……」「看到了你穿著女装扮成卖唱的歌女,然後把县太爷的儿子打成重伤,接著逃跑。」见他半天说不完一句话,在一旁的姐姐好心地为他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