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马上要到了。”银仙在身上新添了层外套,想着织条新的围巾。
坂田银时磕起瓜子,“下雪了可以吃火锅。”左右鬼杀队里, 是没有休年假的。
“火锅啊,那倒不错。”信乐敞着腿喝酒, “记得要买几瓶好酒,天气越冷,喝酒越舒服。”
“除了喝酒, 你能干什么!”银仙开始日常叹息,信乐比坂田银时还要废柴,他凭啥要用他的钱养这闲人。
信乐慢慢地掏出怀中的烟斗, “叔还能抽烟。”
抱着堪七郎的富冈义勇紧张地看向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眉头一挑,不满道“银酱不学,不学可以了吧,别老盯着我。”
银仙倒觉得富冈义勇明智,道“你平时多注意点他, 省得他跟你后面的狸猫完全同化了。”
“嗯。”
坂田银时扭头“你嗯什么?我是那种人吗?别以为银酱没听到你们说了啥。”
“听到了那就好好改正。”银仙两手插进袖口, 苦口婆心道。
坂田银时态度果决“我很好!”
“嗯嗯嗯。”银仙敷衍地配合。
把堪七郎安心地交给银仙,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折身去任务地点。
坂田银时搓了搓手, 能明显感到外面空气在变冷, “啊,鬼到底去哪里了?”
须臾间乌云密布,天色变成了阴天,似乎马上要下雨。
“现在回去吗?还是继续找?”坂田银时问。
富冈义勇道“继续找。”
坂田银时捡起一片叶子,嗅了嗅上面的味道,“义勇,这块地方的气味不太对劲。”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去过很多次深山执行任务,但对这座山,坂田银时的违和感很深,山里哪里来的一股海鲜的腥味。
“叁式。”坂田银时当机立断砍下一根树干,树干失去伪装,露出一个鱼头。说是鱼头,仅仅是与鱼类有些相似。
鬼猛然一惊,没想到自己的伪装这么快被坂田银时注意到,掉头就跑。
“水之呼吸·贰之型。”富冈义勇拔刀而起,斩去了鬼逃跑的腿。
鬼气喘吁吁,眼看富冈义勇一点点走近,瞳孔无限缩小,“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
“什么意思?”
“几百前这里还是一片大湖泊,如今只是被泥土淹没了,而我引流来海水,所以要是我死了,你们就都死定了。”
“借口太多了。”鬼杀队的义务是斩鬼,富冈义勇把日轮刀横在鬼的脖颈,不顾他的哀求,砍掉了他的头。
所踩的地面裂开,失去立足之地,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掉入水中。
“啊啊啊,银酱不会游泳的啊。”
天降大雨,没有游泳能力的坂田银时扑腾着水面,这个鬼对旱鸭子太不友好了。还有义勇那家伙,就不能把鬼带出山再砍吗!太死脑筋了。
听到坂田银时不会游泳,富冈义勇急忙拨开水面,拉住他下沉的手,把空气渡了过去。
人在落水后,会潜意识扒住周围的救命稻草,坂田银时紧紧地抱住富冈义勇,贪婪地汲取着富冈义勇口中的空气。
富冈义勇松开唇,呆愣了一下,还是用力拉起坂田银时,带着他向岸边去。
抓住岸边的石子,坂田银时吐出口海水,“咳咳。”
富冈义勇喘了口气,浑身湿透地从水中走上岸,然后拉起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的卷发服贴地贴在耳迹,待缓过气,坂田银时拧住他的耳朵,愤愤道“很危险的喂,银酱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对不起。”富冈义勇没有想到鬼说的代价是这个。
听出了他的认真,坂田银时反过来觉得自己刚刚把话说得太重,赧赧道“你做得很好。”
富冈义勇微微弯起嘴角,银时总是刀子嘴豆腐心,愿意原谅他的过失。
大雨如注,坂田银时拉起富冈义勇的手,“发什么呆,快回去,这块的山体估计要塌了。”
随着鬼的消失和雨水的浇灌,完好的泥土越来越下陷。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加快步伐,赶在山陷进去前,到达了安全的地带,而原先的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沼泽丛林。
“他是海流的搬运工吗?做鬼看上去很闲。”坂田银时吐槽道。
富冈义勇把日轮刀放进腰侧,“回去吧,堪七郎还在家。”
坂田银时伸手往富冈义勇脸上一抹,解释道“呶,脸上全是泥土印。”
“……谢谢。”
银仙撑着一把伞站在门口,顿时松了口气,“我还想去找你们。”
信乐哀怨地往炉子内塞了把柴火,他被银仙扔出来烧热水。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尴尬地面对面坐着,因为淋了一场雨,银仙把他们两个赶进来一块洗澡。
“你好歹说点什么,空气姑娘都要觉得看不下去了。”坂田银时道。
富冈义勇拿起毛巾,“要我给你搓背吗?”
“你咋不说要不要给你捡个肥皂!”
“肥皂?”
“算了。”坂田银时转过身,“搓背就搓背吧。”
快要刷了层皮的坂田银时走出浴室,后边的富冈义勇盯着自己的手,他的力道有那么重吗?
银仙把堪七郎交给他们,顺便问道“你们刚才在浴室里玩什么?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
现在后背一片通红的坂田银时“呵呵。”
堪七郎显然是累了,一挨到枕头便闭眼睡了,也不需要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哄。
堪七郎睡在两人中间,坂田银时两手放在被子外,他们还是第一次以‘川’字睡,眼睛对着天花板说道“孩子他爸,你睡了没?”
“……没有。”
“今天发生的事,唔,情急之下大家都明白的。银酱的初吻还在哦,不许乱说出去。”坂田银时握紧手道。
富冈义勇这才想起他救坂田银时的吻,上岸之后,坂田银时不提,他也就暂且丢在一旁。
“哦。”富冈义勇面无表情道。
坂田银时转过身,清清嗓子道“说好了,银酱我也不是嫌弃你的意思,你也不想你的初吻给一个大老爷们吧。”
富冈义勇仔细想了想,“没有关系啊。”坂田银时是他最信任的同伴,他们在一起认识了三年,彼此间最为熟悉不过,而且是为了救坂田银时,在富冈义勇看来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
“不是那个问题。”坂田银时幽幽道“想来你也不懂。”
富冈义勇平时表现得像个呆木头,坂田银时想到了去花街被游女嫌弃没情趣的矮杉,不由开始捧腹笑。
为了不吵醒中间堪七郎,坂田银时压制住笑声,身子却笑得打颤,矮杉的黑历史太多了。
感受到坂田银时那被子的抖动,富冈义勇不解道“你怎么了?”
“我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高兴的事情?”
坂田银时拉上被子,“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只是偶尔。”
富冈义勇没有说话,记忆里的过去有多少快乐,自然就有多痛苦。
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的天边浮现出漂亮的彩虹。微风徐徐,坂田银时穿上一件羽织,跟银仙琢磨着织围巾。
信乐抽这起烟,银仙点亮了人妻的技能他是懂,但坂田银时是怎么混进去的。
“勤俭持家懂不懂!”坂田银时眯起眼睛道,多年的贫穷造就了坂田银时今日的抠。
坂田银时织起围巾也一点都不含糊,惹得银仙不禁怀疑坂田银时过去是生活在什么贫穷的家庭。
两个打着勤俭节约的名号实则抠门的人织围巾的速度很快,只是富冈义勇需要回去,坂田银时转而带上半成品。
回去的路上,坂田银时一行遇到了采药回来的蝴蝶忍。
蝴蝶忍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美丽的开车画面,面不改色道“富冈先生和坂田先生是完成任务了?”
“嗯。”
“要坐上来一起走吗?”坂田银时问道。
蝴蝶忍打量了眼旁边配合她速度的小车,坂田银时说的坐上来是让她坐哪去?难不成让她去坐车底?还有这算人数超载了吧。
所以,蝴蝶忍理所应当地无视了坂田银时的话。
“话说回来,坂田先生你是在做什么呢?”蝴蝶忍匪夷所思道,坂田银时如此贤惠的一面太不多见了。
“围巾啊,冬天马上要到了。”
“抱歉,我不知道富冈先生贫困到这个地步了。”蝴蝶忍捂嘴道。
“啊,什么意思?”坂田银时疑惑道,他不太懂鬼杀队的工资,除了酒钱和各类甜品,他买的基本上是他和富冈义勇共用的,便直接由富冈义勇当场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