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奸臣(12)

作者:君复竹山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近水楼台 关键字:主角:祝临,薛斐 ┃ 上京有对混公子。楚国上京的公子哥儿们不比别处的纨绔,不管是花天酒地还是郊游踏青,都总是一片和乐。而在他们面对某两位时,态度更是出奇的一致。祝成皋黑乌鸦,薛子卓白无常,这两个本不应存在一个世界里的煞星硬是违背天理王法凑在了一起,给上京公子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人称“黑白双煞”。点击展开

长大了。薛斐笑笑,心下却忍不住生了几分怅然。

这是祝将军,祝大公子。

不是那个只会缠着自己唤“哥哥”要糖吃的小烦人精了。

☆、古板

疏星零落,夜已三更,祝临方才堪堪摸到自己房门的边。廊道的拐角处有一粒暖色隐约,他定睛去看,竟是祝丞相举灯立在那处,而对方的目光不知何时便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

今日在采香楼染了一身脂粉味儿,虽说自己既没喝酒也没找姑娘,但毕竟去的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因而祝临此时乍见老父,还颇有些心虚。他呆立着与状似面无表情的祝丞相对视了片刻,见对方不出声,也只好自己主动开口打破尴尬:“爹,这么晚了……您不去歇息?”

祝丞相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深深,让人辨不分明情绪,那把极容易给面前这大儿子气得一抖一抖的胡子此刻在夜风里居然奇异地纹丝不动。许久,老爷子转身迈步,伴着一声声调并不算高的吩咐:

“来书房,我有话与你说。”

祝大将军亦步亦趋地跟上了眼前已然比自己矮上寸余的父亲,心底渐渐生出些不安。但转念想,自己都这么大了,总归不能再挨鸡毛掸子,他又渐渐镇定下来。

祝老爷子进了书房,掌了灯,便在案前坐下,一双鹰目盯在了祝临身上,这才悠然算起了帐:“这么晚才回府,自己说说去干什么了?”

祝临不乐意睁眼说瞎话,但又不愿意报出采香楼的名号,只好垂着头,闷声不语。

“怎么了不吱声,”祝丞相眯缝一只眼看着眼前这不声不响就长成了大人模样的儿子,“京中公子私底下声色犬马的不在少数,你纵算是去喝了花酒,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祝临早年跟父亲斗智斗勇的时候也不在少数,此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便明白老爷子怕是早就把事情掌握的八九不离十,略略权衡片刻,只好不大情愿地如实招来:“我……是去了采香楼,但未曾纵情声色……确实是做了些正经事。”

“正经事……”祝丞相不曾嗤笑,只是淡淡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又追问,“何等正经事?”

“我从前惯是做些什么,父亲心里不是清楚吗?现在亦是不曾变过。我说了父亲也不乐意,又何必追问,徒惹不快。”祝临语气波澜不惊,但在祝丞相听来却足以称为不敬了。

老爷子不满地皱了皱眉,淡声道:“和赵家有关系?你是查赵坤去了?”

赵坤是赵午嫡子,对花街柳巷深为喜爱,祝丞相这么猜确实有理有据。

“不是赵坤。”祝临皱了皱眉,却是实在不愿多说。

祝老爷子捋了一把胡子,神色瞬时严厉起来:“不是赵坤,却的确与赵家有关,是吗?祝临,你忘了离京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了?”

“没忘,可那时候我也没答应。”祝临心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心下叹气,却也不愿让步。

祝丞相端详了儿子死不悔改的模样片刻,气性一时全上来了,抄过手边砚台便砸了过去。祝临原是来得及躲开的,但想来躲开了自家老爹怕是更不快,只得钉在那处任砚台砸在了肩膀上。

“祝临,你以为你做的事就当真只是你一个人的事?”祝丞相怒极,奋而起身指着在他眼里冥顽不灵的儿子的鼻子便骂,“你真要动赵家人,其他世家怎么想我们祝家,圣上怎么想祝家!”

祝临自小便不爱听这等话,此时被灌了一耳朵,不快便从眼角眉梢挤出来了:“那又如何?赵家人自个儿手脚不干净,我只不过……”

未等他把这句说完,祝丞相便怒声打断了他:“祝家不需要你建什么千秋功绩光耀门楣!你能安安分分的,不祸得别人来对付我们就够了!我说过多少遍,树大招风!”

“爹,达而独善其身,非君子所为。”已然及冠的祝大将军,褪下那副吊儿郎当的伪装,里子却是实实在在的执拗。

祝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偏开脸来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污了眼似的,冷声道:“你闭嘴。我今日不想与你动手。无论如何,你不许再继续查探赵氏一族。不仅如此,京城里的公子们,你都不许交恶,同在京城,起码得说得上话。你与薛子卓走的近,我不多干涉什么,你要继续做你的武官,我也不多说什么。但你要与他一齐对付赵氏,我定不会允许。”

“这……儿子怕是做不到了,”祝大公子仿佛生怕祝丞相气的不够狠似的,一时间刚刚教训过陈敬的“为官之道”云云都成了烟云,“儿子不懂父亲那些大道理,行事只看自个儿的好恶。京中纨绔和赵家人,儿子就是横竖看不顺眼。儿子就看得顺眼薛子卓一人。所以父亲说的两件事,怕是儿子一件也做不到。”

“祝临!你生怕我祝家不倒是不是!”祝丞相四下没寻到能动手的东西,只好将案上的文书掀了过去。

祝临方才心情不错,所以受了砚台那一砸,但此刻怒气也被激了出来,却不愿意再受着,于是猛退了一步,任那文书尽数落在了地上。

祝丞相果然更加愤愤,恨声道:“你给我在这跪着,不想清楚不许起来。”言罢拂袖,擦过祝临便要出门,但没来得及拉开门,又犹豫着站住了。

想说的都说了,这种时候祝临也懒得再与故步自封的老父亲多做纠缠,于是撩了衣袍便跪,却又与方才那副又臭又硬的模样大不相同了。

祝丞相看他这时候又乖了,心头郁结更甚,冷哼一声又回身去捡散乱满地的文书,虽知道祝临垂着头看不清自己的神色,也做足了看他一眼就要在眼神中嫌弃一下的架势。

未几晌,没等祝丞相磨磨蹭蹭捡完文书,书房的门便被人敲响了。

门外的人扬了声音:“夫君?”原是祝夫人。

祝夫人出身皇商沈氏一族,是祝丞相在祝临母亲去世后娶的续弦,为祝丞相育有一子。

祝丞相冷冷瞟了眼“不争气”的大儿子,一语不发地开了门,对祝沈氏道:“夫人怎的过来了?”

祝沈氏生的不算倾国倾城,却是颇为雍容大气,虽说出身商家,却也在祝家染上了举手投足间的贵气,此时站在门口往里略略一望便明白了形势,微微一笑,柔声道:“没什么,只是听闻夫君……这时候还未曾歇下,所以过来看看。夫君这是与……成皋在置什么气呢?父子之间……”

“再过片刻我便去歇。成皋的事你不必多管。”祝丞相此时也是烦躁得很,这话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祝沈氏微微愣了愣,却很快将多余情绪压下,轻声劝:“夫君这说的是什么活,成皋……虽说并非为我所出,但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儿子。其他的事,我确实不便多管,但我让我眼见你们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生分起来却不管,这我却是做不到了。你们父子俩,能有什么说不开的,非要闹成这样?今日夜也深了,明儿你们都可要上朝,还是……”

祝丞相虽然未曾消气,却还是将这话听了进去,于是冷冷看了祝临一眼,哼道:“行吧,夫人先回房,我一会儿便过去。”

“那,成皋……”祝沈氏不好意思似的欲言又止了一下。

祝丞相颇不耐烦地一皱眉,冲着背后道:“听到了没,起来。”

祝临许是自觉这日玩儿也不尽兴,跪也不尽兴,听了赦令,也仍是无趣地木在那处没动,倒是祝沈氏进屋来拉他:“行了,跟你爹赌这气也没意思不是?快起来,早些去睡,明日上朝可别晚了。”

祝临淡淡扫她一眼,不着痕迹地将手臂抽了回来,这才慢慢悠悠地起身,一句话也未曾与祝丞相多说,起身便走。他跪的时候不长,膝盖却仍是有几分僵硬,走起路来也没那么利索,远远看来倒像是刻意磨蹭一般。

祝丞相皱着眉看他背影,低声斥道:“冥顽不灵。”

“夫君莫再与成皋置气了。他最多也不过是少年意气,待再年长些,必然会明白夫君是为他好。”祝沈氏又柔声劝,倒像是始终那般好脾气了。

☆、玉清

因着父子俩方生了矛盾,祝临一早也没与父亲同行,而祝丞相亦是拉不下脸来与儿子服软,因而下朝时,两人端着一副“相看两厌”的架势,便各走各的。

薛斐见着形势怪异,甚是莫名地走到祝临身侧,低声道:“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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