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63)
霍台令将他放到榻上,褪开他衣物,才看的他胸上肋骨形状都凸显了出来,“怎么清减了这许多?还喝了酒!”,再撩开他额前青丝,“不会真患了失心疯?”
房疏没有回答,只是这样看着他,霍台令的精神气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眶有些窝陷,房疏借着酒意,也问他:“你怎么也脸色不好?莫不是被那窑姐儿榨干了?”
霍台令听了这句,心情莫名好了许多,笑了起来,“榨干还能找你吗?”
霍台令这阵子也是心情极差,被下属撺掇,心里也莫名较劲儿,就跟着一同去了,那晚那窑姐儿粉面香腮,□□杨柳腰,扑倒霍台令身上,但那脂粉味熏让他不适应起来,脑海里只有房疏清瘦的身影,有些头晕,毫无兴致,推开了她,悄悄回了营中,升起了一股浓烈的欲*望——找房疏,又被另一股理应思绪强势按压——到底是谁威胁谁?凭什么每次都是他□□?
过了两天实在是忍不了这邪火了,就让那祁闹子去叫房疏。但看了他这副样子,脑海里要这样折辱,那样折磨他的想法又消失了。
“霍大人真是好兴致!”,房疏推开了他,“夜夜笙歌也不怕精*尽人亡?!”
“窑姐儿太荤了,得来点素的……”,抱着房疏又是肩股交叠,勾香引舌。
霍台令心情是好了,房疏却更难受,酒也麻痹不了那思绪,只怪那酒被调得不够烧,还能听得清楚——自己就是个调味的。
不过片刻,自己也沦入迷幻中了……
霍台令情至巅峰,意识也有些涣散,唤了声:“殊绝……”,精关一开,烫得房疏浑身一抖。
这一声“殊绝”像一只大手将他从欲壑的云端拉入地狱,“台令?”
“嗯……”,霍台令趴在他身上,用鼻音回答了他。
“牛干娘给你做的东坡脯好吃吗?”
霍台令一听,支起头,“啊?”,用手探了他额头,“没发热啊?说些什么?房疏……你不会真的得了失心疯吧?!”
房疏赶开了他的手,心下已是了然,“你能不能别弄里头……肚子很难受……”
霍台令立马起身让守卫打了一盆水,给他擦洗了起来。
霍台令边洗边说,“越来越瘦了……一个月前还有精肉的……”
可真让房疏想起了一句话,“是妾愁成瘦,非君重细腰”,这愁字是千丛百生,轻轻自嘲一笑,真成了小妾,还是见不得光,晒不得日头,怕是勾栏女子都能比自己大方许多。
“精肉?我又不是猪……”,房疏横咧咧的躺着,实在是不想动弹了。
房疏回了神智,拢好衣服就准备回去,霍台令拦住他,“房大人怎么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霍大人还没有满足吗?我身子骨弱,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房疏走一步,霍台令就拦一步。
“房大人可不弱,瘦是瘦了些,可比女人耐*操多了,没有葵水阻拦,又不用担心有身孕。”
这一句无遮拦的浑话让房疏又恼又羞,平时快嘴儿也通不出一声气了。
“怎的?小妾莫羞恼,今夜就想你陪陪夫君罢了……”
霍台令轻搂楚腰,有几分撒憨,房疏一见他这般就没了半点脾性。
房疏笑着,笑得很是随性,故作玩笑,“我为何做妾不做妻?”
霍台令埋在他肩头,笑得止不住地耸起了肩,“房大人……这自古以来,哪有男妻一说?”
房疏眼神暗淡了一些,还是挂着笑,说:“那何来共眠一说?此地已靠近天子脚下,不比那天高皇帝远的朝鲜,叫下面人看去……不怕你的亲信交好说你勾奸于我?进京后保持一些距离于你我皆好。”
“谁敢背后议论我?倒叫他吃不了兜着走!”,霍台令眼里狠厉房疏看了也心惊。
“您树大根深,那些纵使大风浪也撼你不动,我不一样,无根浮萍,这小风一吹就不见了踪迹,但求自保。”
一席话让霍台令是听出来了,就是叫自己别影响了他仕途。
霍台令一番话,既是戏语,也出自几分真心,“做官有甚好?不如专侍于我……”
“人死志不折,霍大人埋汰人了。”
“我可护你……”
房疏摇了摇头,“你如何护我?若引天雷,你这棵也无法承受,天子尚不能为所欲为,况常人?凡事得有顾忌。”,他说的温柔,似乎处处是为霍台令着想。
实话,房疏万般不愿招惹霍台令,他是急需后台,只是万不能是霍台令,他可舍不得心底一池净水为自己染了血腥。
房疏看霍台令似乎眷恋与他贪欢,听得他的述说,一时似乎不用担心他捅破自己身份,有些后悔那晚因烟花之事触怒了他,此时万全之策应该是先稳住他,了解他背后的盘根错节再做打算。
哎,一时情乱,失去了冷静,还自我折磨了一个月。
房疏主动印上一吻,说:“我先回去了……”
“嗯……”,霍台令裹上被衾就翻身不看他了。
第二天,天没亮,宝鸿林就来到房疏帐前,他说话轻声细语,抬着兰花指指着房疏帐门对护卫说:“我来找房大人……你们通报一下吧……”
平时他们都喜欢跟着祁闹子欺负他,所以对他说话也都颐指气使,只说:“这公鸡都没开始打鸣儿,这母鸡就起了大早!房大人还没有醒呢!”
宝鸿林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被他们一吼,就焉儿了半头,转身之时,又听得房疏冷清的声音。
“找我何事?”
房疏一夜里都做些乱七八糟的梦,睡得浅,一听得动静就醒了。
宝鸿林看他睡眼惺忪,后悔自己的唐突,说:“实在对不住大人,吵醒了您。”
“本来就醒了,有事儿进来说。”
宝鸿林低着头跟着房疏进了门,说:“大人……那天铜镜的事儿,我听说了……我这两天看您……哎,我想来给你整理一下头发,我也不是说您邋遢的意思,就是,我看您好像不太会打理……哎,看我说些什么,大丈夫理不来头发也正常,这些活计就应该让小的们做……这也......绝不是贬低您的意思……”
房疏看他解释半天,没完没了,坐了下来,说:“劳烦你给我整理一下吧,今儿应该就能到京城了,也不能披头散发回去,败了礼仪。”
“哎哎!好嘞!!”,宝鸿林曲身上前给他整理了起来。
宝鸿林其实很内向,他不说话,房疏便主动问他:“祁闹子那泼皮有没有再欺负你。”
宝鸿林连忙摇头,腮上的胖肉都跟着晃动,说:“没有……他这两天跟霍大人跟的紧,没空来欺负我……”
“他跟着霍大人做什么?”
“应该是想在京城谋个官职吧……哎,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听说小的时候娘亲去世的早,他爹娶了个恶女人,将他虐待的惨了,所以就瘦成了猴儿了!几年前从蓟州之变逃出来,也不知道这几年去哪里浪荡了一圈,又来入了边军。”
房疏听罢,说:“你到是好心肠,这可怜和可恨往往是一体双生。”
“谁说不是呢,可这世间,谁又不可恨呢?”
“那你呢?”
宝鸿林没有听懂房疏意思,“啊?”
“我看过你的册子,你不是京城御缎庄的大少爷么?怎么来打仗了?”
房疏当初选的这十多个侍卫都是他精心琢磨过的,祁闹子是不怕死的混不吝,宝鸿林是个富家少爷,还不是一般的富,宝家几乎掌控了半个中原的绸缎布匹生意,外通西域,内又与各个边境部落通商。当然,巨贾的钱没有真正干净的,染了多少脏血还未可知。
宝鸿林五官都皱拢在一起了,“一日家里来了个道士,对我爹说,我这是女阴附体,才这般不男不女,需要让我经过极尽严酷磨炼方能脱胎换骨……我爹琢磨再三就送我来了……”
房疏了然,又问:“宝鸿河可是你兄弟?”
“他是我三弟,二娘所出,大人如何知道他……”
“他经常与李政厮混,见过几次面。”
说是厮混,真的一点没有冤枉他,终日与那些纨绔子弟一起吃喝嫖赌,欺男霸女。
这个宝鸿林是知情的,“我娘和二娘关系不好,所以他也怨恨我……”
“你可知,那道士正是他找来的,劝说你爹让你参军的也是他,你若是能活着回去,你还可能会被他请的杀手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