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15)
并给大家一段时间融合,训练军队。
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有刘大刀心里颇有微词,不喜欢什么偏来什么,心想怕是会被这文人的阴气带衰!
这刘大刀虽然神勇无比,胆大过人,却十分迷信,深觉着这女人文人最能吸阳气,所以他很少找女人,从十多岁开始,这欲望关不住,也寻起了军队里的男子,瘦弱白净的也不要,只要魁梧的,这种阳气足,能提高自己命格,所以这么多年南征北伐不仅保住了命还能扬名四海,他深信这和他严格遵守阴阳定数紧密相关。
这一点房疏怎么会感觉不到,他也在之前试图和他套过近乎,这个近五十的莽壮大汉嗜血暴力,不仅不理自己,连看自己得眼神都带着杀气,这文人礼仪在他眼里全是狗屁,在这刘大刀心里,喜欢就可以做兄弟,不喜欢可说砍就砍,这简直是房疏的克星。
接下来近两个月,临时分的三支军队也都在临时演武场训练军队。
霍台令也忙着训练炮兵使用火绳枪,佛朗机炮,抬炮,红夷炮。也忙着操练士兵。
只是这火绳枪有一定几率炸膛,其它火器使用皆是麻烦,怕是不会大规模使用,他对火器有些研究,平时也喜欢专研,神宗帝发现他的特殊爱好和才能,也就让他做了神机营都督。
一天,麻贵到演武场送了一支剑给房疏,“房大人留着防身吧!”
房疏本来在帐篷里看了太久兵书,出来便看见不远处训练的霍台令,被麻贵打断。
他回过神,支棱着不敢接,“将军……这……”
麻贵拉过他的手,“我挺喜欢你这小伙子的,能吃苦,能忍耐!”,他也知道刘大刀没有少给房疏脸色看,直言羞辱,他倒也没有半点脾性,“房大人其实是个练家子!怎么能没个武器?!”
“将军?!”,他怎么看出来的!房疏心头大震。
“那天我看到你保护那个士兵对别人出手了,你卸了那小子的胳膊!”
房疏想起来了,半个月前,与尔良同房的一个高壮黝黑的士兵,由于军中枯燥,许久不见女人,竟然对相对娇小秀气的尔良打起了主意,将他骗到军营后方。
也幸亏那天房疏想找尔良刮胡子,去他帐篷里,没寻见人,其他人一见这督战大人,忙说:“大力刚刚和尔良去了那面!”,那人指着军营后方,房疏一看那里漆黑一片,心道不好,抬起长腿就朝后方跑。
一到就听得一声惨叫,他一看,一个男人正想脱尔良裤子,而尔良额头泊泊满血,毕竟是被钝器拍晕了过去。
房疏怒火中烧,上前一拳把那士兵打趴在地,士兵心虚又被房疏用膝盖定住背脊,房疏别过他的右手,“是不是这只手打的?!”
“救命啊!救命啊!”,这士兵没有看清来人,只想着保命要紧,只顾喊叫。
房疏抓起一旁泥土直接塞入他口中,只听卡擦一声,士兵的手臂肩关节肘关节齐齐错位。
“我能直接要了你的命!”,房疏眉头紧拧,咬牙切齿,面若杀神。
那士兵吓得尿了裤子,也不知咽下多少泥土,他将口中剩下的泥土吐出,“不敢了!不敢了!!我糊涂了!!!饶命啊!”
房疏怒不可遏,食指扣住他咽喉,正要下手。
“房大人!”,这刘大刀突然出现。
又有一个人从这里跑开了去,似乎是刘大刀车军里人。
刘大刀本是来这野外寻了开心的,却被一阵嘈杂声拂了性质。
房疏机智回笼,放开了那士兵,那士兵被就是车军的人,自然听得出刘大刀的声音,连滚带爬躲在刘大刀身后,“刘将军!这人要杀了我!”
“喔~,房大人何必动怒?”
这刘大刀本就和自己过不去,又是个护短的人,定是要蛮不讲理了。
刘大刀看了看那士兵的伤处,“哟~真是小看了房大人,这五大三粗的人,胳膊都被卸了!”
“这人心术不正,意图强*暴同僚!应该处死!!”
房疏也没有平日的和颜悦色,此时是好不妥协。
这刘大刀也和他争上了这口气,最后想闹到麻贵那里去,被霍台令拦住了。
“大家先冷静一下,这小事儿也没必要闹到麻将军那里去。”
他指了一旁心虚的大力和匍匐在房疏背上的尔良,“这尔良额头破了,大力胳膊也被卸了,什么也没有发生,额头可以恢复,胳膊也可以接上,谁也不亏,就这样!”
霍台令面无表情,冷静说着。
刘大刀喜笑颜开,勾着霍台令肩膀,“霍兄弟识大体!这个兄弟我交定了!我可早就对霍兄弟的名声有所耳闻!”
刘大刀对着房疏逞势一笑,房疏搂着尔良的手捏得咯咯作响。
霍台令回头对刘大刀也笑着,“这本来应该这样处理,小事情何必出人命!”
“走!刘大哥带你喝酒去!!”
“好说!!”
房疏诺诺接过那剑,原来那天麻贵都知道了。
麻贵也看着场里霍台令舞沙起剑,说着:“之所以把你安排在老刘营里,是因为你们两个能在战场上互补一下,他是个勇将,偏偏缺了脑子,而你脑子比他好使!若是太过冲动了,你可得顾全大局拦着他!”
“将军……我定不负所望。”
“小子!我看你亲切得很,私下叫我伯父吧!可别觉得我占了便宜啊!”
房疏是从内心十分尊重这个长年征战沙场,屡建战功的将军。
“怎么会!实乃晚辈三生有幸!”,这人,特别是有抱负的人能碰到赏识自己的人,那是愿倾尽所有报答之。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不是说说而已。
“还有……既然能文能武没有什么理由要隐蔽起来,特别是战场上,这是你独一无二的优势。”
房疏突然豁然开朗,心如明镜,点了点头,“一语点破梦中人……”
房疏拨出手中剑三寸,发着凌冽银光,映射自己的眉眼。
“它应该有个名字吧?”
“还没有,这是壬辰年平定宁夏兵变时得到的,一直没有使用过。”
“那……再烦伯父赐一个名字?”
“我一见房疏,就想起一句话!”
“什么话?”
“少年当此,风光真是殊绝!”
房疏突然后背冒汗,脸色发白。
麻贵不知所以,问:“房疏不舒服?!”
“没……没有,那不如就叫它风光!”,房疏说,“这剑,这名,我都甚喜!将军恩情无以为报!”
“哈哈,尽快打赢了这仗,自然就是回报!”,麻贵离去,只留下房疏上下打量手上的风光,那黑色带赤红流勾的剑鞘与他白净细长的手相互印衬。
不知何时,霍台令停下了动作看着不远处房疏瘦高的身影,那风带着他青衫微微浮动,他一拔剑,像极了天涯剑客。
“复炎?”,霍台令走上前。
房疏一听,抬头看着他,眼里全是防备隔离。他拱手,“打扰到霍大人!”,便准备转身离去。
自从尔良出事那一晚,这房疏见了霍台令最多也就像以往一样称了声:“霍大人”。
房疏连笑都不想对他笑了,心里对他是避之不及。
却不料手臂被拉住,“你听我说!”
房疏回头努力挤了一个笑,“霍大人要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那个事情,你能把那士兵就地正法又怎么样呢?”,霍台令是想不通怎么这么个简单的事情,这狐狸倒突然钻了牛角。
房疏心里觉得好笑,“也是,要不然这霍大人也没有机会和那刘大刀建立起友谊了。”
是的,其实他就只是想一箭双雕,偏偏另一只雕不领情。
“你觉得为了这个小事,麻贵会把那能打能杀的刘大刀撤了吗?相反的,这军队里反文官气焰高张,那刘大刀有的是机会赶走你,若只是赶走你也就罢了,把你砍死在战场上也不是难事!”
房疏眼眶有些微红,让霍台令差点以为是错觉,因为再一眨眼,房疏又恢复了正常。
他心里是没有这么气霍台令了,因为他也说到了自己心坎里。
“对你们来说什么都是小事……”,房疏挣脱了他的钳制。
“你那仆人倒是重要的很!都让你脑壳不清楚了!倒不会是房大人房里的……?”,霍台令说的有些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