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权谋+番外(10)
恰好,我打听到你同你父亲一行人入住在隔壁,我家中热闹,偏生我是个图清净之人。索性置办了此处,成全了我自己,也可与你做个邻居时常往来。”
“原来如此。”赵澜也不深究,只信任一般了然点头。
之后,二人在墙头之上又欢畅聊了些许。赵澜实在困乏,这才说要回去了,又约定明日再爬上墙来。
周显听他说明日再爬,心绪便有些复杂。
“韦兄,你白日在吗?我实在无聊,若你在,也可上来聊聊天。”
“我……”
“韦兄可是有事不便?”
“…倒也不是,我应下了。”
赵澜这才小心下了墙头,夜色中回了房间。
……
很快,这偏殿院落也恢复了安静。门外,一辆内置奢华外面瞧着却低调的马车早已在等候。周显上了马车,马车便缓缓行动起来朝大顺皇宫而去。
夜色中,两队士兵将马车守卫的严严实实,许典随行在马车一旁。
周显端坐在车中,双目微合,双手交互放置在长袖宽袍之中,瞧着自有一股气势叫人不敢靠近。
他在思考一些事,今日之事委实不对劲极了。
实在荒唐了,更荒唐的是他答应了明日还要赴约。
第9章 为谁瞧病
赵澜回去之后到也确实困乏了,不过稍稍闭目也便入睡了过去。这一睡,再睁眼也就到了第二日午时。
外头日光大盛,虽也未有宫人开了他窗户,但到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屋中气温已然升高,睡着也便不大舒服了。
赵澜一看外头时日,猛然从床上坐起。
只这一下,赵澜分明感觉一阵天摇地晃,人也有些站不稳。旁的倒是不难受,只觉有几分恍惚模样。
听着里头有了起床的动静,门外便有宫人轻声询问道:“赵君子可是醒了?到了午时有些发热,可要送些凉水来?”
“进来。”一开口,赵澜便发展自己嗓子也不大舒服。
很快,四个宫人并着那司设一块儿来了。
司设自是热情了些许,一进了屋子就笑道:“赵君子好眠,到底这些时日累着贵人了,多歇息一会儿也是好的。
我早先去给赵斐大人那儿送了早食,赵斐大人身子瞧着好了不少。听着您还在休息,也说让您多睡些时间,您来大顺一路舟车劳顿,到底也需将养一段时日。我这儿给您准备了一份冰雪冷元子,可是少有的,最是解暑,您尝一尝想来是欢喜的。”
这司设年岁稍稍有些,也仗着年龄到底混了几分资历。除此之外,日子到也过的极是一般。若非如此,这照顾南赵之人的活儿何苦轮到她?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没什么油水不说,这南赵等人也非是贵人。再来,这南赵之人在大顺不晓得哪一日便倒了大霉。回头若被牵连,更是晦气。
如此,司设之前个也就竭力不想同南赵这一行人扯上分毫关系。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南赵等人倒是时来运转,尤其是这南赵小公子,怕是着了贵人的眼。不过入宫一趟,她分明瞧见那顶顶的红人寇连进身侧的心腹悄悄来了一趟,让着人赶紧将院落清扫了,还送来不少物件儿好生布置了一番。尤其那赵小公子的屋子,更是仔细。
她也在宫中当值这般时间了,自是通透。
寇连进这般大人物、红人都要下两三分注,她哪里还能不上赶着?
虽然昨日白日间那几分名贵药材是私人出的,叫她好生心疼。可若是送对了,那自是大值特值。
尤其是如今盛夏,这冬日储存的冰雪之物此时价等黄金,除开大贵之人是不稀的,旁人谁有这等口福。
她现如今送进来的食物,旁的也就罢了,那冰雪冷元子可是两刻钟前宫中来人送来的。说是念及赵斐誊抄祥瑞,可如今身体不好,是上皇的眷顾之意。
可如此说了,也未见着多少给赵斐的赏赐,不过问候一两句。那口传圣谕之人反倒小心拿出这盛放冰雪冷元子的食盒,只说念及赵小君子旅途劳动到了大顺,怕是不适应大顺这炎炎夏日,特意送来一份以示皇恩。
如此说完,这才离去。
司设听的分明,心中升起了几分攀附的心思,是以亲自拿了这冰雪冷元子的食盒,一直在门外等候。
赵澜不知那司设做何打算,他这会儿头靠在床栏一侧上,倒是觉着好些了。只等一行宫人忙完了,有一女宫人过来服侍他穿衣,这才惊觉赵澜有些许不对劲。
女宫人哪里敢隐瞒,立时唤了那下使司设。
司设也是大惊,唯恐赵澜出了岔子,连连嘱咐几句,又着两个宫人随时伺候,自己赶紧出了门去叫大夫来。
赵澜见房中安静下来,反倒自在了几分。
稍作休息,他便让剩下的两个宫人服侍他用冷水洗漱了,倒是好了些精神,却分明还是有些头晕。到也没多少胃口,便让宫人打开了那冰雪冷元子。
那两宫人年岁还小,不过十四五,一副唯唯诺诺模样。虽晓得赵澜身子不舒服,却也不敢违逆他的话,也就打开了。
一开食盒,赵澜就看到几分飘忽的冷气从食盒中冒出。凑近一看,发现这食盒竟然套了三层。最外层做了隔水,两层夹缝中则放置了不少碎冰。最里头的中间,这才放了一个陶瓷小盅。
待打开了,里头似有一小团一小团黄色的圆子,圆子之上覆盖了几分粘稠乳酪之物,其上又覆盖一层细碎之冰,瞧着便有胃口。
一路而来,本来便受了不少苦楚。加之饮食之上同南赵也多有不同,赵澜这些时日也未吃过多少合胃之物,如今这冰雪冷元子瞧着倒是想吃。
如此,赵澜拿出也便吃了。
冰凉之物入口,自是舒服。谁成想不过片刻,赵澜不仅头晕,还有了些头疼,便是肚子也闹了几分腹泻之意。
很是折腾,若非赵澜不愿赵斐几人知晓更添担忧,这会儿怕是更乱了。
折腾一番,赵澜躺在床上难受之时,幸而大夫来瞧了。司设比着赵澜还要担心,不过才瞧完就连连询问他如何了。
大夫这才说道,“赵君子一路而来,旅途疲倦加之思虑过重。如今些许放松,反倒叫暑气入身,得了几分积热之症状。
这积热之症到也分几种,其中之一便是小君子这般,头晕心慌,手脚无力,面有冷汗。若是此般,若要治疗还需细心静养,补气固本。
方才小君子反倒吃了一通冰雪冷元子,反倒刺激了身体,自然是不舒服的。我开些药方吃了,过几日也就好了,不碍事的。”
赵澜不大好意思的看了看这老大夫,谁叫他贪吃。
见赵澜只要躺着,这会儿止了几分肚子疼痛之后倒是没有大碍,这才放心下去熬药了。
赵澜到底年轻,到了晚间时分,虽还有些身体酸软外,赵澜自觉大好了,甚至胃口不错,吃了不少晚食。
不过到底身子不爽利,今日赵澜却是没了昨日的清醒难眠,不过稍稍在房中活动了几分便躺在床上入睡了。
虽他也还记得同那‘韦国璞’之约定,但赵澜实在没了精力赴约。再则,他今日身子不舒爽,那司设叫了大夫来,若是有心,稍微打听也便清楚了。
赵澜自是晓得,他们南赵一行人一日间做了何事,若是那位上皇想知道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哪里能瞒的了。韦国璞也是位高权重之人,这点小事自也瞒不住,想来也不会怪罪他的。
……
夜,承德殿居室之中,周显正坐于软塌之上批改奏章。
如今大顺一统天下,天下之事何其多也。再来,这各国余孽虽多数或被杀或被囚禁在大顺娇房宫之中,可也有余孽流落在外。
总有一些多事之人,也就打着复国的口号四处举事。
周显自问自己活着,这些人便成不了事。但凡何处这些余孽露出些风声,大顺如狼似虎的士兵能如同凶神一般狠狠扑上去,能顷刻间将之覆灭。
他虽不怕,只对这些余孽之人也很是厌恶。
寇连进随身伺候在一旁,不时将周显批复完的奏章堆砌到一旁。这会儿见周显连拿三四本奏章,面色冷然,寇连进立时行事愈发小心。
待又将一叠批复完,寇连进才要搬新的来,却见周显搁下了手中笔墨,忽道:“如今何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