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里种地(56)
绿莺见玉京接过糖后渐渐不哭了,笑了笑,道:“真的是个小孩子,还会撒娇讨糖吃了。”
付古矜也是无奈地笑笑。
只有刘楚贤心里知晓,玉京这是释然了。
用过晚膳后,付古矜看着玉京又喝了杯退热颗粒才回房。等他喝完药,绿莺便下楼去给他准备沐浴的热水。
今日东方璟回来的晚,他推门进来时付古矜正好沐浴完从桶中出来,二人对视半晌,东方璟红着脸轻咳一声,又退出了房间。
付古矜连忙穿好衣裳,去开门让绿莺进来收拾。
绿莺方才在门外,看见东方璟红着脸又出来,心里便猜到发生了何事。暗示地看了眼付古矜,她才进去收拾。
付古矜不是没看到绿莺的眼神,他同东方璟进到房间里,坐在桌边久久不语。
绿莺收拾好了付古矜换下的衣物,正欲出门唤小二来提水,东方璟道:“你再去烧水,朕要沐浴。”
绿莺领命下去,付古矜喝了口茶水降降脸上的温度,道:“那你沐浴,我出去找玉京?”
东方璟看了他一眼,笑了出来,道:“你我是夫夫,哪有什么避不避嫌的?再者,你是妃子,不该伺候我沐浴吗?”
……绿莺你之前在门外都给东方璟说了什么?!
付古矜脑门冒汗,却觉得隐隐有些期待。虽说理智让他出去,可是眼前这人是他的,他还要理智做什么?不能凭着感情做事吗?
不能。
他怂。
付古矜害怕自己留下来真会发生什么事儿,刻意忽略东方璟嘴角那抹笑,转移开视线,故作平静道:“谁说是避嫌了?玉京今日不舒服,我去瞧瞧他怎么了?”
说完这话,付古矜又猛地想起方才东方璟退出房间,故而又装作揶揄的样子,看着东方璟道:“说我避嫌,我哪有啊。倒是皇上你,方才还不是出去了?还不是避嫌了?我可是瞧见你红着的耳朵了。”
东方璟抿了抿唇,伸手抓住付古矜,慢悠悠道:“你我是夫夫,着实没有避嫌的道理。为夫向你赔罪,方才不该出门,待会儿让你看回来便是,教教为夫‘不要避嫌’这个道理,给为夫个教训,让为夫好好记住,绝对没有下次。”
这一口一个“为夫”的,闹的付古矜脸腾地红了起来,他挣扎着想将手收回,奈何东方璟握住,他竟也挣开不得。
“好了,阿矜害什么羞呢?此事是你有理,为夫错了,你真得教训回来。”
我不想教训你!
付古矜心里呐喊,脸红透了。想来他俩在一起这么久了,他可是从未见过东方璟不着衣裳的身体……如今,要被迫看了吗?
付古矜深觉自己还未做好这个准备,他换了个法子,可怜兮兮道:“你抓得我手腕疼。”
听他喊疼,东方璟哪有不放手的道理。付古矜手得了自由,着急忙慌地便想要跑出这间房。
然而在门口撞见上来的小二,以及李越前。
李越前上前连忙将付古矜拦下,压低声音不让那小二听见:“今日陛下肩膀的伤处又扯到了,在外头不方便重新包扎,再者陛下忙着,也没怎么管。这会儿还请贵妃帮忙处理一下,不然……”
他这话未说完,付古矜也明白那“不然”后头会是什么话,一时也忘了方才的窘迫,回身跑到东方璟身边,便要脱他的上衣看看伤处。
东方璟避开,道:“待会儿。”
付古矜看了眼小二,便点了点头。
等他沐浴的水全撤下去了,他才小心翼翼脱去东方璟的上衣,见那里衣肩头处的一片红,不由得皱了皱眉。
“今日是做了什么,怎的又扯到了,还流了血。”
东方璟道:“衣上的血就是早上那时裂开后留下的,下午在外面我有好生注意着。”
付古矜不解:“那李公公怎的说你的伤口又扯到了?”
方才李越前也不在门外啊,何至于撒谎骗他留下?
难道是……
付古矜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突然觉得今日这遭怕是必须得过了!
门外,李越前笑眯眯地叹道:“绿莺姑娘真是算的准啊。”
第44章 付偃
付古矜怎么也想不到绿莺这丫头心眼那么多,竟然连他会逃也给猜中了。
不过东方璟到底不想强迫他,方才也不过是开开玩笑闹上一闹罢了,等到小二提上来新的热水,东方璟便自行脱衣沐浴,付古矜坐在桌边背对着他。
他没真让付古矜伺候他沐浴。
付古矜也后知后觉发现东方璟方才不过是同他玩闹,这会儿脸上的温度也逐渐降下来。然而想起东方璟那一句句的“为夫”,付古矜不由得在心里吐槽道:“才一个下午不见,阿璟也变得这么骚气了。”
过了一会儿,付古矜突然发现,自己这样背对着东方璟,听着身后水声阵阵,好像要更加容易胡思乱想一些。
他脸上的温度又逐渐热回来,整个人如坐针毡。
付古矜思绪乱飞,忽然听到东方璟道:“阿矜,今早的事,你理清楚了吗?”
付古矜这才明白,原来那时东方璟早已察觉到他的反常,今日一直都记挂着这件事。他笑了笑,道:“我都清楚了。”
东方璟低笑,道:“我那时知道你心绪不宁,也知道你定有别的法子弄清楚,只不过,我不欲逼问你。你别的秘密,就让它和那只知传闻不见其物的宝贝一起永远神秘好了。不管如何,阿矜你是上天指引我去见的宝贝,万万不要……溜走了。”
今日东方璟心里一直不安,他在想,现在的付古矜才是他的爱,他的宝贝,若是哪一天这个宝贝又去了那个地方,他该如何去找付古矜呢?
付古矜心一颤,眼眶湿润了起来,只觉感动。
东方璟又道:“阿矜,我爱你。”我只爱你。
付古矜脸更红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身后水声大了些,似乎是东方璟出了浴桶。付古矜开始平复自己的心情,然而等东方璟穿好衣裳过来时,还是瞧见了一张红彤彤的脸。
他心里好笑,明白付古矜为什么脸这么红,却不说穿,径直唤了李越前进来收拾。
付古矜逐渐平复下来,也没有回应东方璟说的那句“我爱你”,给东方璟肩头重新上了药绑上绷带,两人才上-床歇息。
翌日,付古矜被东方璟唤醒,他迷迷糊糊地听到东方璟说下午便要离开,顿时瞌睡便全走了。
付古矜从床上坐起,问:“事情都解决好了?”
东方璟点点头,道:“已经查清楚了那伙山贼是因何与县令勾结,今日便要去问县令的罪了。”
付古矜又问:“他们是因何勾结?这件事是否麻烦?”
东方璟皱眉,也不瞒着他:“那伙山贼的三当家脑子好,本来前岭县因做焰火为生,那三当家偶然在一次做焰火时,发现了另一种做焰火的法子。只不过那不是焰火,而是一种足以将整座山轰掉的东西。”
那是炸-药?!
付古矜眉目间也凝重起来,他道:“这东西杀伤力大,若是用于战场……”
“是的,那三当家和县令借着前岭县位于南北官道必经之地,将那种新的焰火卖给了来允朝的北戎商人。后来这东西越卖越多,山贼们和那县令发了很大一笔财,如此利益关系,县令自然不会处置那些山贼。”
付古矜实在是惊讶,同时也变得忧心忡忡:“那东西卖到了别国,若是今年发生了战争,咱们恐怕很难取胜。”
东方璟自然想到了这一点,他安抚地摸了摸付古矜的头发,道:“这你不用操心,我自然会处理。在驿馆乖乖等我,约莫午时我便会回来。”
付古矜点点头,随即目送东方璟出去。
洗漱时,付古矜在心里问小精灵:“你那里有没有如何造炸-药的法子?我怕万一真的发生战争,允朝可能会因为从未见过那样的东西被打得措手不及。”
小精灵在自己的系统里搜寻了一下,道:“自然是有的,不过小精灵要花一点时间将它整理成书给您。”
付古矜放下了心,洗漱完便下楼去吃早点。
一楼大厅角落里坐着个陌生的男人,付古矜下来时他一直盯着他不放。付古矜心里发毛,不着痕迹地背对着那男人坐下。
那男人似乎还盯着他在看,付古矜甚至觉得那目光像针般扎在他背上,还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