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我家娘子是男的(5)
沉睡中的宫格似乎察觉到了正在逼近的危险,猛然睁开眼,看到的竟是床边一抹黑影,以及那泛着冷光的眸子 ,他想大叫,却被一只更快速的手用麻布塞住了嘴,紧接着,竟是雨滴般不断绝的拳头!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苍京的百姓在鸡鸣犬吠声中醒来,微笑着开始新的一天,平静而祥和,幸福地享受着这没有战乱的年代。
然而,也并不是所有人过得那么开心,比如……宫格。
“爹,爹……”宫格躺在床上,鼻青脸肿地向提前回府的宫丞相哭诉,哭喊一声比一声凄厉。
老来得子的宫丞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恨恨道:“格儿,谁打你的,快告诉爹!”
宫格回想昨夜渗人的画面,用力地摇摇头:“不……不知道,我不知道啊爹!”
“格儿别怕,爹马上让人查查,看看哪个杀千刀的敢对本相的孩儿动手!”
宫夫人在一旁抹着泪,点点头,“是啊格儿,你爹爹一定会把打你的人碎尸万段的……我可怜的格儿啊……”
爱子遇害,犯人还是潜入宫府行凶,宫丞相着实气得不轻,立马派人去调查,并且将身边的暗卫拨了几名出来,让他们暗暗地保护宫格。
天下走得最快的就是消息,昨夜宫格与离王的冲突经过一个晚上的扩散传播,已然成了百姓口中的谈资,宫丞相派出的暗卫不消多时,就带着打探到的消息回来了。
“你是说,昨天格儿出府与离王起了争执?”宫丞相冷冷发问,凶狠的目光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
“是。”暗卫道。
“混蛋!离王简直欺人太甚!”宫丞相怒发冲冠,忍无可忍将手边的茶盏砸落在地。
宫格前几日冲撞离王,已经被罚了禁足,没想到离王还是不肯放过他,在含烟楼这般捉弄他也就罢了,还让人将他打成那副模样!
宫丞相气得满脸通红,冲出宫府打算找离王理论,结果还未出府门就被自家夫人给拦住了。
宫夫人是富贵人家出身,读过一些书,在心痛爱子之余也能考虑到别的地方,“老爷,他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你这么去和他理论也是于事无补啊!”
“难不成我们得咽下这口气?”宫丞相推开宫夫人,倒也冷静了些,“我乃堂堂正一品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连个没有实权的皇子都怕,那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可是……他是离王啊……”
“离王离王,区区一个离王!好,我自己动不得他,那我找皇上去!”宫丞相不等宫夫人开口,再次疾步走了出去,踏上没来得及停放的马车,一声令下,马夫立马扬起鞭子赶马,马儿受疼拔腿就跑,拉着车厢绝尘而去。
等宫夫人追出来时,马车早已跑没了踪影。
……
白濯“劳累”了一夜,晌午时分还躺在柔软的床上睡觉,直到白妈妈端着午膳进来他也不曾睁开过眼。
“白儿,起来用膳了。”
“唔……”白濯懒散地翻了个身,沙哑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闷闷得像今日的天气,“不吃了,我要睡觉……”
“不行!”白妈妈放下食物,走到白濯的床边,一把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扯掉。白妈妈本以为白濯至少会穿一条亵裤的,竟没想到入眼的是赤条条的一具身体,“……”
白濯也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赶紧将被子夺回,盖住了自己,“娘!你干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你没穿衣服就睡觉啊!”
“那你也不要扯我被子啊!”白濯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躲进被子再也不出来。
白妈妈瞧他一副羞涩样,不忍打趣:“害羞了?没事,小时候我经常给你洗澡呢!你我哪里没看过。”
白濯狠狠瞪了白妈妈一眼,伸手将床底下的裤子捞起,在被窝里艰难地穿上。
“这大中午的你叫醒我是要干嘛?”白濯扯着宽松的衣领,毫无形象地坐在了桌前,手指扒拉着盘中的几个包子。
“昨天离王帮了你,你好歹也得去道个谢吧。”
“不去。”白濯咬住肉包,浓香醇厚的肉汁瞬间在舌尖炸开。
白妈妈白了他一眼,“不去也得去,难不成你还想像昨天一样被骚扰?”
“……”白濯权衡了一下,发现去离王府似乎没有什么损失,于是点点头答应了。
白妈妈眉开眼笑,兴奋地跑去把自己的胭脂盒拿给了白濯,让他好好打扮自己。
白濯虽然并不乐意大白天出门,可在装扮时候还是十分用心的,不多时,一个出水芙蓉,婀娜多姿的美人就出现在了白妈妈跟前。
白老鸨满意地点点头,唤来一名车夫和一名丫鬟,催促着让白濯出了含烟楼。
白日的街道总是明亮喧闹的,白濯用手撑着脑袋,安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意外地感到了一丝紧张,习惯昼伏夜出的他已然忘了上一次在白日出门的日子了。
一路上白濯都十分好奇地在马车上东张西望,这也引来了不少惊艳的目光。
“那是白濯?”
“天啊,竟然能在白天看到她!”
“好漂亮!”
……
等待白濯所在的马车在离王府停下时,他出门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苍京,顷刻,街道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白濯在丫鬟的搀扶下落了马车,看着辉煌大气的离王府,清冷的眸子没有半丝波澜。
他示意车夫去递帖子,而后耐心地等着离王府的反应。
好在今天天气阴凉无日,晌午时分也不见一缕阳光,向来喜凉不喜热的白濯这才有耐心在外面等着。
进去通报的人很快就出来,一脸公事公办将白濯迎了进去,引着他一路来到客堂。
“白姑娘,殿下有事耽误了,还请您先在此稍等。”
“好的,劳烦了。”
白濯接过丫鬟递过的茶盏,面无表情却又很得体地点点头,端坐在下首,既不饮茶也不开口询问。
客堂摆设简单朴素,装潢雅致清高,若非知道这是离王府邸,白濯大概会认为这里是哪个文人雅士之家。过于简朴的装饰,倒让白濯对离王另眼相看。
白濯的左手边静放着一个半大不小的青花瓷鱼缸,缸内两条斑斓的锦鲤于清水中曳尾游动,好不有趣。
他入神地看着这两条安然游动的锦鲤,一时间竟忘了是在离王府,等到回神时,发现离王不知何时到来,坐在主位上静静地看着自己。
只见乔央离着一袭玄色广袖云纹服,倚在椅背上,优雅自在,周身笼罩着高贵不容侵犯的气势。
“见过离王殿下。”白濯没有慌张,落落大方起身行礼,举手投足皆是优雅,无不彰显绝世美人该有的风范。
乔央离瞧着眼前纤细瘦弱的人,一双桃眼似弯非弯,他轻声道:“姑娘请起。”
“谢殿下。”白濯动作轻盈,连一个起身的动作都做得风情万种,只是玉白的脸清冷无波,不见喜怒。白濯垂首,朱唇微起,冷泉般的嗓音婉转动听,他道:“昨夜之事多亏了王爷,今日白濯特来道谢。”
乔央离摆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白姑娘不必多礼。”
“对于殿下或许不值一提,然而对白濯、对整个含烟楼来说,殿下是救命恩人。” 薄唇一起一合,泠泠如流,悦耳动人。
以往在含烟楼中,白濯要么长袖曼舞,要么琴声铮铮,甚少见其开口言语,如今不仅主动拜访,更是毫不疏离地与自己讲话,乔殿下格外愉悦,魅惑双眸不由自主轻眯。
6
乔央离道:“本王倒是担不起‘救命恩人’四字……不过,那宫格倒确实是会干出杀人放火的事来……”
话未说完,面前身着白衣的白濯竟直直地跪了下来,这一举动像只大手骤然扼住了乔央离的脖子,断了他所有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离王:要我帮助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濯:什么?
离王:卸妆吧。
白濯:殿下,臣妾做不到啊!
第4章 黑锅
白濯心知“男儿膝下有黄金”一说,只是现下自己是女子打扮,这“膝下”只能算作女儿家,心中自然也没了顾忌,即便朝人跪拜这事会有所芥蒂,可为了自己,乃至整个含烟楼,他这一跪也当是值得。
平日里寒冰覆盖的双眸蓄满了泪水,将滴未滴,本该妖媚勾人的凤眼被一抹水汽氤氲着,多了几分旖旎颜色来,白濯颤着嗓音道:“今日白濯来此,除了道谢外,其实还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