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我家娘子是男的(29)
“祁老爷好。”白濯十分乖巧,丝毫不给肖辞丢脸。
祁家人早就听说肖辞有个长得好看、性格开朗的爱弟,每次来篷州都会提及,离开前也不忘带些小玩意儿给他,如今一见,确实是讨喜得很。
祁老爷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你也好。进去吧,已经设好宴席,就等你们了。”
“祁叔叔不必这么客气的。”肖辞道。
一个月来都靠干粮度日的白濯听闻宴席,当即活了过来,抱着祁老爷不肯松开,“祁叔叔,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肖辞忍不住咳嗽,“祁叔……”
“没事,年轻人活泼点才好呢。”祁老爷顺势搂着白濯,“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濯松开手,找回一点点矜持:“回祁叔叔话,我叫白濯,我娘和肖辞都是叫我白儿的。若您不嫌弃,也可以叫我白儿。”
祁老爷膝下无子,只有三个爱女在侧,见白濯如此明朗,突然生出一种亲切感来,他点点头,“好,那就叫你白儿了。白儿,进去吃饭吧,看你这么瘦。”
“好,谢谢祁叔。”白濯跟着他进入大堂,还不忘朝着肖辞炫耀一番。
白濯在京中呆了十来年,所居之地乃是京中最繁荣的烟花柳巷,自幼耳濡目染下,他想接近一个人,讨得对方喜欢,全然不需费尽,只稍轻轻一笑,自然而然便能融入其中。
肖辞原以为他来篷州需得几日才能适应,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祁茗跟在后面,掩嘴笑道:“肖公子的弟弟果真有趣。”
肖辞道:“祁姑娘莫要说笑了,我快要打他了都。”
“怕是不舍得吧,以前听你提及,都是恨不得往蜜罐里养的。”祁茗打趣道。
肖辞:“不行,这人太容易得寸进尺了,且一个大男人的,养蜜罐算什么事情。”
祁茗道:“这可是你说的呀。”
两人有意无意放缓了脚步,走进去时,白濯已经动筷,坐在祁叔叔边吃得正欢。到底还是陌生人,白濯吃还是十分拘束的,见肖辞进来,赶紧放下碗筷,“你这么走这么慢?”
“是你太快了,生怕没你的份似的。”
白濯一边夹着菜,一边道:“可不是怕没我的份,这一个月快饿瘦了都。”
肖辞忍着没动手打人,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吃干粮,但路过一些小村子时也会去客栈歇一歇脚,总不至于饿成他这样。
祁茗在身后戳了他一下,“肖公子,请落座吧。”
“好。”肖辞道。
白濯打量着两人,笑而不语。
接风宴其实并不热闹,祁茗两位姐姐早已出嫁,祁夫人不便露面,整个宴席实际就他们四人。好在白濯不认生,同他们说说笑笑,一顿饭下来也熟稔不少。
祁家不兴饮酒,反而是用完饭后会聚在庭院中,沏一壶新茶,围在一起谈天说笑。
祁老爷大概是知道祁茗和肖辞的事,对两人似有若无那点暧昧视而不见,也不去打扰两人,一心跟白濯说话。
晚风徐徐,茶香萦绕。
白濯晃着双脚,突然问肖辞:“于鹤呢,可有带来?”
“带了,在房里。”肖辞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手痒痒。”
旁边伺候的家仆伶俐,白濯才一开口便跑了回去,不一会儿抱着于鹤琴小心翼翼跑来。
白濯接过来,轻抚琴身,指尖一拨,如水琴声倾泻而出,沁人心脾。他常年呆在含烟楼,不论琴音舞姿,总是会带上些许哀怨,听久了难免沉闷。
今日一闻,肖辞才想起来白濯真正的琴音是清朗的,如沐春风,带着少年郎特有的潇洒恣意。难怪一同游历时,师父会对白濯刮目相看,临终前将于鹤交给了他。
有些人,天生为音律而活。
奔波月余,白濯一曲弹罢,倒头便睡去,吓得祁家老爷脸都白了,赶紧扶起他,准备给他掐人中。
肖辞叹了口气,拦住祁老爷:“祁叔,没事,他只是睡着了。”
“……”祁叔叔抬起的手无处安放。
肖辞将人背起,“那我先送他回去了,祁叔叔、祁姑娘,早点休息。”
“好,肖公子慢走。“祁茗将琴放好,交给那家仆,跟祁叔叔目送他们离开。
亦不知道是不是白濯今日闹太欢,起了反作用,等肖辞将人扛到房中放下时,他眼睛睁得铜铃般大,吓得肖辞抖了下。
肖辞道:“你怎么醒了?”
白濯坐了起来,“有点儿睡不着了……我想我娘。”
肖辞心头一堵,坐在他旁边,叹道:“你这反应也太慢了吧,我们都出门一个月多了,这会儿才来想。”
“我想我娘。”白濯重复道。
肖辞脑壳有点痛,这架势是要撒泼的形势。
白濯这人看似没心没肺,但对肖辞、对白妈妈都有种近乎执念的依赖。肖辞知道白濯的身世,能理解他为何会产生这种患得患失的感情,但这些情绪已经严重影响到他了,不论是肖辞、白妈妈,都不应该成为他的全部。
肖辞劝道:“白姨也想你,我们待一两个月就回去的。白儿乖,好好睡觉吧。”
白濯摇摇头,“睡不着。我出去走走,晚些回来。”
肖辞道:“好。南街有夜市,你可以去逛逛。”
白濯从包袱中翻出一件黑色劲装换上,背上于鹤,闷声不吭出了门,肖辞看他脚步轻快,松了口气。这人,应该明天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家系列:
白濯:其实想娘亲是次要的,主要这里衣服不好看,东西还清淡!
离王(彩虹屁):666,押韵了!我家白大大太厉害了,awsl。
第26章 南街
南街是篷州有名的街巷,一到傍晚时分,大大小小的摊贩便会聚集在此,沿街叫卖。古玩、美食、胭脂水粉,大凡能想到的,这里都有。
白濯去时正是一夜中最热闹的时刻,人头攒动,街灯明亮,影影绰绰中尽显篷州繁华。
南街被溪流隔成两道,中间架了一座桥,白天的乌篷船静静停靠,走近了能听到溪流清脆声。岸边坐着几个姑娘,窃窃私语,偶尔捂嘴娇笑。
白濯边逛边看,突然发现街角竟然有一间成衣店,望进去全是锦绣纱衣,美不胜收。他几乎呆住了,不觉不知抬脚走了进去。
成衣店不分男女,看到人来便起身招呼:“这位小公子,可是要买东西啊?”
“能……能试试吗?”白濯抬手指向一件红衣,许是镇店之宝,这件红衣被掌柜挂了起来,烛光中,上面点缀的珍珠熠熠生光。
掌柜顺着手势看去,“……公子,这是女装。”
白濯猛地收回手,倒不是害羞,而是唾弃自己不够坚定,他要摆脱离王,不能再穿女装了!他笑笑道:“我知道,我想着给我妹妹买一件,不过算了,改日让她自己来吧。”
掌柜半信半疑,却也没有问出口,点点头:“好,那公子可要看看其他?”
“不了。”再呆下去,没带钱的白濯要用于鹤来抵押了!
白濯逃也似的离开,慌慌张张连路都看不好,才出成衣店便将过路的人撞倒了。他下意识护住于鹤,结果双手磕到地方,当即破了皮,血流不止,他龇牙咧嘴爬了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
……离王!
“你怎么在这里?”
白濯、乔央离异口同声。
白濯吓得转头就跑,可他武功不及乔央离,又受了伤,没几步就被逮住了。
乔央离刚入篷州,听闻南街热闹才来走走,竟然不想老天赐他这么个大惊喜。他拎着白濯的衣领,问道:“白姑娘呢?”
白濯试图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白姑娘没来,让殿下失望了。”
乔央离道:“没来?那日不是跟肖辞商量了好久……”
白濯瞪着他,“你怎么知道跟肖辞商量过?你跟踪我……白姑娘?”
乔央离松开手,心虚道:“没有,本王只是恰巧路过罢了。白姑娘怎么没来,本王出发前特地去含烟楼看过的。”
白濯此刻十分庆幸自己刚刚没去试穿那件红衣,这要是被撞见了,那他就真的完了。
“她不想来,不行吗。离王殿下管得真宽。”白濯嘲道。
离王殿下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话,毕竟于鹤在此,白姑娘这么爱惜于鹤,哪里会交给这么个顽劣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