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5)

谢兰因像拽住救命稻草,打定主意也不放手。他其实并不知道拽住了齐野又能做什么,但今夜是他们的新婚夜,若让齐野走了……他突然心生恐惧,就算不明白在恐惧什么,但小谢公子素来聪明,便是头昏脑胀也懂得把握机遇。若是今夜让齐野走了……他事后问过齐野,齐野想了想才叹道:“那便一切如旧。”

一切如旧,齐野仍是他的君父,他们相敬如宾,君明臣贤,携手同心,流芳百世。可又哪比得上如今的鱼水之欢你侬我侬。

谢兰因是绝顶聪明的人物,此时既知不可强取,也确实力不能支,在齐野抽袖时跟着滚下床,在地上缩成一团,喜袍本就华丽宽大,他在衣袍下发抖,很小的一团,苍白痉挛的手指依旧牢牢攥着齐野的袖摆。

齐野果然见他可怜,立马把他抱起来。他顺势缩进齐野的怀里,哽咽道:“陛下不要走。”

第6章

齐野拿他没办法,把他抱回床上,再扯些薄被将他胡乱一盖,聊胜于无洒土埋尸似的。接着自个儿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如一对老夫老妻,各怀心事相对无言。谢兰因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他,发烧一样红了眼,目光灼灼,灼然里藏着倔强的狠意;又像蕴着一汪水光,眨眨眼就要掉下泪珠子,顺着未干的泪痕流进齐野心里,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泡软了。

齐野无可奈何地叹道:“我不走,你能撒手了么?”

“嗯。”谢兰因乖乖应道,又立即摇了摇头,攥着衣摆的手越发用劲,如雪手腕内侧都爆出了青筋,真算得上死缠烂打了。

齐野心里面翻来覆去还是那句“拿你没办法。”他索性翻上床,把谢兰因往怀里一搂,“这回你可放心了?”

谢兰因先是浑身一僵,又像只敏捷的小猴子,赶紧伸手吊住齐野脖子。他将头搁在齐野坚实宽厚的胸膛上,劫后余生地蹭来蹭去。“总是这样……陛下总是做些让臣误会的事。”他的声音又委屈又喜欢。

谢兰因的乌发像冰凉的云,隔着衣服也让人心口怪痒的。齐野伸手捏住他后颈,不叫他继续动弹。谢兰因却像得到了什么保证,软如泥地化在了齐野怀里,他将头埋进齐野肩窝里,一动不动,深缓呼吸,似乎在吸入齐野的气息。

齐野摸惯了谢兰因,纵然满心苦恼,大手依旧不自觉地爱抚着谢兰因的头发,他想,妈的头发那么软,还像个小孩儿。

齐野经常抱谢兰因,他自己的儿子活像只野猫,抱一抱就呲牙咧嘴亮爪子,左挣右扎要落地;只好抱着小谢过把爹瘾了,谢兰因在自己怀里永远老老实实的,而且又乖又软,熏了谢家特色的淡淡兰香,不像臭儿子,像香女儿。

他想到自己以前摸谢兰因时,谢兰因总是浑身微颤,如细雨里的芭蕉叶,自己还问他是不是怕自己。那时谢兰因眼睛亮亮地摇头,细若蚊蚋道:“喜欢的……”

这时齐野没头没脑地懊恼道:“这事都怪我,你都多大了我还……”

谢兰因嗡嗡道:“不怪陛下,怪我心有邪念。”

要说礼教大防,他比齐野可懂得多,数年来也备受煎熬,但喜欢就是喜欢,从小喜欢到大的,用尽全力才能藏好。

不过谢兰因沮丧地想,就算露出蛛丝马迹,齐野也是察觉不出来的。似他这样戎马山河的英雄豪杰,一者心境阔大,小情小爱不以为意;二者受尽万民爱戴,再怎样的痴迷,也当之无愧。

谢兰因想,自己仗着长姐的昔年盛宠,入宫十数年,常伴左右,已然占尽天时地利,齐野待他不薄,心里也有他的一席之地,偏偏自己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太贪心了。

臣有罪,贪嗔痴三罪并罚,百身莫赎,百死不悔。

齐野听他说什么心有邪念,颇是好笑,他素来觉得谢兰因简直没有人间的七情六欲,没想到还是一位心有禁欲戒律的高僧。

他不忍谢兰因这么说自己,却也不知该如何开解,还似以往不停地拍打他后背,齐野也不是白当爹的,哄娃入睡的手法很是娴熟,谢兰因本就折腾了半宿,很快昏昏欲睡,睡前仍不甘心道:“陛下喜欢什么样的?”

齐野想他秉性端方,有意逆着他来,“我喜欢妖媚狐狸精。”

“我努力当一只狐狸精。”谢兰因坚定道,有了目标就好办了,他自负道:“我很聪明的……什么都一学就会,狐狸精……难不倒……额!”

他被齐野大力拍出个酒嗝。

齐野想这世上哪里有如此傻乎乎的狐狸精,只怕还没出山就给人剥了皮卖围巾了。

齐野灵机一动道:“我喜欢丰腴的,手感好。”

“我一定多吃饭多长肉。”谢兰因眼睛都睁不开了,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梦话,但仍在急切保证。

真是百依百顺,无有不从。

齐野想亲亲他的额头,说声傻小子,又哪里再敢轻薄。

他连谢兰因的衣服都不敢解,连人带衣搂进怀里,吹熄了灯;谢兰因睡姿安稳,不打呼噜,一点也不搅人清梦,但齐野到半夜还是辗转反侧睡不着,有意抽身下床,谢兰因却像浇铸在他身上了,怎么扒也扒不下来,他舍不得用强,只能任他继续黏着,自己一直熬到天将明时才睡着。

梦里听到簌簌的衣服褶皱声,还有细细的啜泣声。怀里的娇柔冷玉温热起来,犹在微微拱动着。就连鼻息都是错乱的,饱含着甜美欲望,又被苦涩地强行压抑。

第7章

齐野睡昏了头,来者不拒,长臂一舒就把人锢在怀里,一手顺着光洁如瓷的皮肤下滑,越摸越喜欢,简直爱不释手,用力捏了捏对方的腰窝,他的掌心炙烫,手劲又大,立马让对方腰身一塌,软倒在自己的身上,并且吃痛地轻哼了一声,又咬牙忍住。

这一哼让齐野有种不祥的感觉,立马要睁眼,但身边的美人已经躲进被子里,藏起了自己的脸,慢慢向下拱动着,像一只挪窝的小狗,直到自己两腿间滑稽地隆起一团。

被子精沉默片刻,似乎在审度着什么。接着齐野就感到晨勃的阳具被柔滑温热地贴住,慢慢挨蹭,原来是对方用脸颊摩挲着自己的柱身,很是温柔亲昵,像小动物打招呼。

谢兰因满脸通红,脸边粗硕的阳具像烧红的铁棍,又硬又热,几乎如活物般弹跳,让他心慌意乱又身酥骨软,紧贴着肉棒的脸皮更是酸麻得没了知觉,动弹不得,但一阵阵热浪蒸腾上来,额角立马就出了汗。

谢兰因不是没有幻想过齐野,但他连春宫图都没看过,太过纯洁,想也想不出龌龊勾当。做过最多的春梦是齐野教自己骑马,齐野有力的大手从后紧搂着自己,使他们密不可分,随着前后颠簸的马势,齐野有力的腰身一下又一下顶着自己,自己很快失了力气,软软地匍倒在马上……

谢兰因这个处子如今只是见了真刀真枪便魂飞天外,齐野却不容他发呆,硬梆梆的龟头乱戳,只想找到紧湿的口子插进去。

“用嘴。”齐野是被人伺候惯的,不耐烦地命令道。

眼前的阳具粗长狰狞,也有几分腥味,谢兰因不知该如何下嘴,很是为难,但他没有多加迟疑,伸手扶住齐野的阳具,低下头时先将垂落的发丝捞到耳后,再伸出舌舔了舔粗壮的茎身,小猫喝水般刷了几下,甚至好奇地用舌尖顶了顶凸起的青筋,青茎在舌尖下突突跳动,让他心跳跟着如雷,连忙抽身。来不及多想,又张开嘴,将齐野的龟头囫囵含进嘴里,无师自通地一吮一吸,将马眼里分泌出的粘液仔细舔尽。

阳具被含进温热的口腔,对方技巧虽然拙劣不堪,但动作很是温存悉心,似乎不单单是讨好取悦,而是真的喜欢他。

这让齐野圣心大悦,兴头也更高,很是大力地冲撞了几下,就听到他熟悉的呜咽声。

他心头巨震,撑起身就要去掀被子,对方惊慌地想要抓牢,但力气哪比得过齐野。被子被丢到床下,齐野也在大清早的日光下,看清了谢兰因是个什么模样。

谢兰因跪伏在自己的两腿间,乌发如浓墨般披散,衬得脸越小越白,眼尾也越长,他方才躲在不见天日的被窝里,陡然见了日光,不由眯起眼来看齐野,艳色使人惊惧。

原来不是狐狸,而是白蛇……

谢兰因平素束冠正服一丝不苟,冰清玉洁凛然不可犯。齐野哪里见过他这幅衣发散乱面红耳赤的床上风清,一时也傻了眼,待到看清他脸上仍沾着马眼吐出的黏稠清液,依旧茫然不知,认真地歪头吮舔齐野的阳具时,齐野欲火一发不可收拾,他着急地去推谢兰因的脸,但刚从他嘴里拔出阳具,就喷射出一股白精,就近溅上谢兰因的脸庞,连睫毛上都飞上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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