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予你欢且喜+番外(40)
祝绪言自小爱读书。
无意读到了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句子。
看着不住叹气。
别人家的青梅竹马,好像和自己这一位。
完全不一样……
祝家和丁家一文一武,做了几百年的邻居。
祝绪言和丁一卯从小一起长大,该干和不该干的事情,不知道干过多少。
丁一卯是出了名的锯嘴葫芦,话少得可怜。
祝绪言偏偏是十里八乡最能言善道的“小状元”。
身边的人都知道,祝家小子,出生就不平凡,将来是要当状元入朝为官的栋梁之材。
却没想到,是当了官,可是只当了司礼监一个小小文书,叫多少人跌破眼镜,叹息着扼腕。
祝绪言去司礼监当官,完全为了丁一卯。
他听说丁一卯在司礼监当了个小小的教头,马上马不停蹄赶过去阻拦。
后来才知道,就算是司礼监分管东西二厂的锦衣卫,也是不用净身的……
为了安心,也为了待在丁一卯身边,祝绪言不顾家人反对,拿着一甲前三名的成绩自请入了司礼监。
就为了此事,祝丁两家几百年的好邻居差点闹翻。
祝绪言和丁一卯一起为官多年,可是两个明明心系对方的人都愣是没有越雷池一步。
直到这天,李成欢把祝绪言外调的旨意下来了,丁一卯的心湖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把自己关在校场练了一天的兵,士兵们都一个个累得半死,偏偏将军大人还是虎虎生风。
从那天之后,祝绪言不在来司礼监。
从前天□□夕相处的人,突然不见,丁一卯心里面有一丝难以名状的不舒服。
他每天把自己练得很累,最好是累得爬不起来,累得就在校场睡着,睡着了就不会再想了,也不会再难过。
他从小就很少言语,什么都憋在心里,家里人怕他这样的性格容易作病,不知道找了多少名医偏方,还是没有换来他多开金口。
只有祝绪言能引得他多说几句话,也只有祝绪言会那么怼他,甚至以他气红了脸却说不出话的表情为乐。
可是偏偏,那个清雅又恶趣味的竹马,就这样在心里扎根,再也挥之不去。
祝绪言在城门等了很久,等到车马都抛下他远走越远,那个木头还是没来。
他等在这里,只是想看看他在那个人心里是不是真的如他预料般重要,还是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终于勒缰,准备跟上远行的队伍,直到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他急忙回头。
一身玄衣,在初夏的阳光下闪着金光。
丁一卯庆幸自己能赶上。
他一把拉住祝绪言的缰绳,焦急的心绪还没有平复,额头汗如雨下:“别…别走!”
祝绪言眼中全是喜悦,却故意作弄他:“快放开,我的人都走了,我要是迟了,岂不是给新的上司下马威?”
“我不让你走!”丁一卯干脆耍赖,可是生硬的表情,让人看着有趣极了。
“我不走也可以,除非你给我个原因。”祝绪言循循善诱。
“原因?”
“对,原因。”
“因为我……”
“你?”
“我……”
“你什么?”
喜欢你三个字好像等了一辈子那么长,终于被他说出口。
祝绪言心想,这哪是木头啊,根本是石头!可是听到了那三个字,却还是高兴地不能自已。
“好,我知道了。”祝绪言用袖子给他擦汗,“我一直都知道。”
丁一卯惊讶抬头看他,拉着他的衣袖生怕他突然消失。
“阿言,留下。”
祝绪言摇头,丁一卯的眉头沟壑果然更深。
祝绪言苦笑解释:“我只去半个月,也值得丁大人这样苦苦挽留吗?”
“半个月?”丁一卯一头雾水。
祝绪言笑着用手点了他的额头:“本来是直接调我过去,我去宫里求见了皇上。”
“我只是去向皇上谢了恩,又买通了汪福寿的徒弟给他师傅分析了一下利弊。”
“我调任的地方离少陵不远,兴许皇上害怕我过去不安分守己,鼓吹司徒大人东山再起,只好改了人选,我只是去安排下工作,即日就回来。”
丁一卯听得暗自心惊,这个人心思也太深沉了,为了逼自己表白,能想出这么迂回的方法,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
祝绪言看出丁一卯探究眼神,对着他身下的马屁股狠狠挥鞭。
“现在害怕已经晚了,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祝绪言骑马跟上。
“阿言,你……”
“木头,”祝绪言突然看着他,眼神无比认真:“我不想和你分开,哪怕半个月我也不能忍受,我已经帮你也请了旨和我一起去,你跟我走吗?”
丁一卯低头笑了,眼里满是对他的无可奈何。
远处天边,两个人影,策马同行。
这一生,有你相伴,足矣。
第75章 番外(谁是绝世高手)
“欢欢哥哥,你和老师什么时候生宝宝啊。”裘欢邪魅暼他一眼,不理会他。
“我爹妈说成了亲睡了一张炕就会怀小宝宝的。”
“我上回趴你家窗户看到你们不仅睡一个炕,你还和司徒老师切磋武功,你比他厉害,压在他身上把他打得疼得直叫唤。”
裘欢赶紧捂住了狗子童言无忌的嘴。
“别瞎说,担心被你老师听见。”
狗子举起手让他放心,裘欢松开了他,他十分妥帖地说道:“放心,我知道你们隐世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
裘欢看他十分上道,抓了把刚炒的新米,塞到他手里。
“不能给你司徒老师说啊,不然以后不给你开小灶!”
狗子点头如凿蒜:“明白,明白。”
夜里,裘欢放下花锄,没有先去沐浴,而是垂头丧气走进了卧房。
司徒喜正在研究武功书籍,准备明天给学生们练点易学又好用的招式。
裘欢看司徒喜眼白都不舍得给自己,干脆脱了鞋上了炕,盘腿坐到司徒喜身边,叹气叹得更大声。
看书认真的司徒喜被他一身的汗味和袜子上的泥沙害的直皱眉,只好如他所愿搭他的话。
“怎么了?”
裘欢立马像饿狗得到了骨头,心满意足地捡起来,恨不得长出尾巴在司徒喜面前摇两下才好。
“别提了,连狗子都笑话我。”
“他笑话你什么。”
“他说我俩成亲这么久还没让你怀个小家伙,说我不行!”
司徒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还是个孩子,他又不懂我们……童言无忌!”到底你是比狗子大几个月啊?! 司徒喜暗自腹诽道。
裘欢夺了他手中的书,把它放在一旁:“这可是事关男人的尊严,我们以后一定要更勤奋些,最好你在教他们的时候给他们无意透露一下我的英勇,耳濡目染之下,我一定可以洗刷我的冤屈!”
“………”司徒喜对于他的脸皮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无能为力,索性不再理他。
半晌,司徒喜看着他辨不清真假地说道:“你要是气不过,要不,我教他武功时,状似无意地“误伤”他两下,给你出气?”
裘欢看着他坏笑的模样,感觉有些后怕,他身手了得,随便几下狗子那小身板也受不住啊。恐怕最后不是误伤,而是奔丧……只得讪笑着作罢。
功课不好被罚到外面吃饭的狗子,不经意打了个喷嚏,拿在手里刚要送到肚子里的红薯一个不稳掉落在院子地上的泥汤里。狗子可怜兮兮捞起来用袖子擦了,剥了皮塞进嘴里。
想着自家母老虎一样的娘亲好生狠心,自己这不会是在外面吹了风,感冒了吧……
“狗子,你说司徒老师是不是我们村最厉害的人,柱子他非说是他爹郑屠夫厉害。”
狗子背起个手,老成地在一群孩子身边走了两圈,边走边摇头:“孤陋寡闻,我们村的绝世高手另有其人。”
蚱蜢觉得他四个字四个字的话,和他背手走路的样子,都极有腔调,更是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要不怎么也不罢休。
狗子卖关子地不说话,急得他们团团转,就像被蚊子叮在后腰上,死活挠不着。
“狗子,狗哥,狗大侠,你行行好说说吧。”蚱蜢偷了自家杂货铺的零嘴,本来打算在同学面前显摆显摆,现下却一狠心一咬牙,全塞进了狗子的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