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予你欢且喜+番外(30)

作者:丹心执笔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关键字:主角:司徒喜,裘欢 ┃ 配角:李成欢,于淳,阿满,查朗 ┃ 其它:残缺苦命傲娇厂花受和圆滑世俗倔强花魁攻:这半生为别人活,为了他我不想死 楚馆头牌裘欢自从被当朝权珰司徒喜无意救下后,就芳心暗许。每天露骨情诗,淫辞艳曲,搔首弄姿,花样不断。大有在勾引东西二厂头牌“厂花”司徒喜的艰难道路上一条路走到黑的势头。常言道,追妻路漫漫。追一个傲娇别扭妻,就无异于一个半盲又崴了脚的人在一条迷雾笼罩满是荆棘的路上左右摸索,就算再怎么小心翼翼,还是东倒西歪,经常走偏,甚至越走越远……点击展开

他这一生,竟然全拜那个男人所赐,就因为一场年少的喜欢,那人就要他的全家为他失败的爱情陪葬。

他曾经有父母,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有小姨,还有个表弟……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拥有,就都已经失去了。

而他,守护了仇人的儿子半辈子,将半生心力都挥洒在那座无情的深宫里。

裘欢心疼地看着他,不知道不告诉他真相会不会比较好。

可是裘欢刚刚以己度人,觉得就算是自己,也想要知道。

如果,现在他的母亲跑回来,要跟他说当年那样对他和妹妹的真相,他即使要把还不容易结痂的伤口重新撕裂,他也愿意知道的吧……

裘欢看着静坐地司徒喜,想让他一个人静一静,自己则跑到竹亭下的阶石旁边蹲着,一边担忧地看向他,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用脚边的枯树枝刨土,刨着刨着,感觉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丢掉树枝,用手刨了几下,一块刻着字的青石板在泥土中显现出来。

“这是什么?”裘欢拔出石板,拍了拍上面的土。

司徒喜恍若未闻,依然纹丝不动。

裘欢端详了一下上面被岁月掩埋有点难以辨认的文字,兴奋地跑到司徒喜身边,举着板子给他看。

“寻儿,你看这是谁写的!”

司徒喜淡淡看了一眼,右下方的名字熟悉又陌生,赫然刻着司徒枫三个字。

司徒喜夺过石板,认真解读父亲想要留下来的东西。

不是遗言,不是家书,而是……治水策论……

父亲他不是骗子,不是懦夫,更不是祸国奸佞,他写出来了,他真的做到了……可是,终是没有办法亲眼得见,浊江重新变回养育千千万万少陵人的母亲河——澄江,的那一天。

“寻儿……”裘欢握住司徒喜的手,“我们为伯父正名吧。”裘欢好像做了很重大的决定。

“……可是……”司徒喜有些犹豫,他已经不想再回那个人心难测波谲云诡的朝堂。

“我们不回盛京,我们就在少陵!”裘欢看出了他的犹豫。

“少陵现在已经没有人可用了……”

“就是没人才好,我们就留在这里,把伯父的治水策论付诸实践,然后完善它。完成伯父多年夙愿。”

“可是我们没有地方可去……”

“我们回家!”

司徒喜落寞低头:“我已经没有家了。”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寻儿,跟我回乡,好不好。”

“你的家乡?”司徒喜从没听裘欢提起家在何处。

“我的家乡,其实就是离少陵不远的,清水镇下溪村。”

司徒喜惊愕不已,但是看着裘欢的样子,亦不去深究。只是配合点头。

“不过……”

“怎么?”也是,他虽然身世飘零,可是从没过过乡野生活,肯定有所顾虑。

“不过……回家前,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你妹妹……”

“!”裘欢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禁睁大眼睛。

司徒喜接着说:“马上要清明了,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她。每年清明,你不都会在院子里拜祭她吗?我都知道。”

裘欢心下感动,眼睛有些湿润:“你怎么会?”

“我看了你的信。”

这么多年的委屈好像一齐发作,裘欢拼命压抑,有些喘不上气:“你……你真的看了……”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看重他的真心。

还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司徒喜。

第56章 小碗

少陵人少,孤坟却多。

时逢清明,却连香烛元宝都看不着。

裘欢和司徒喜好不容易四处敲门,才从一对老夫妻那里讨得了一匹他们留给自己做寿衣的白布。

裘欢想要给钱,却被夫妻俩摆手拒绝了,老爷爷让他和司徒喜快些走:“这个城都空了,我和老伴儿腿脚不好,儿子儿媳抛下我们逃命去了,早知道生出这么个不孝子,我当初就该把他掐死!”

老爷爷说到激动处,被老奶奶嗔怪地打了一下,埋怨他不该这样说自己的孩子。

“你们也快些走吧,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出去干点什么不好,非来这个鬼地方混吃等死。”老爷爷把老奶奶拉回屋子,大力关上了房门。

明显是误会了裘欢他们……

裘欢也不辩驳,在门外朝他们谢了又谢,去城外找了个顺路的同乡,和司徒喜两个人坐着牛车,往裘欢已经记不清样子的家乡走去。

———————

一别经年,小碗坟前已经杂草丛生。

裘欢有些依恋地蹲坐在地上,温柔地抚摸着刻着妹妹名字的粗糙石碑——小妹,裘小碗之墓。

年少时文静软糯的小女孩,仿佛犹在眼前,那么鲜活美好青春少艾的姑娘,怎么能就这样变成一捧黄土,一块石碑……

裘欢离家时培植的槐树已经长大,累累的白色花蕊压弯了枝头,微雨含露的样子楚楚可怜,是小碗最喜欢的样子。

裘欢轻轻摘下一小簇,抖落上面的露珠,温柔地放在碑旁,好像那时给妹妹簪花一样。

司徒喜把白绫挂在槐树枝桠上,白绫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裘欢看不懂的经文,那是梵文的往生咒,传闻可引迷途善灵归家。

“可以和我说说吗?小碗的事。”司徒喜问得谨慎,不想让裘欢有一丁点儿的伤心。

可是怎么会不伤心呢,裘欢此时却觉得,应该让他知道。

这样坦诚相待,就像一对深爱多年的老夫妻,让他分外安心。

“我爹,是下溪村的猎户,那时候澄江还十分澄净,汇到我家乡小溪的水,也是无比清澈,家家都引水养鱼,偏我爹的打猎本事,是祖上传的,就是日子再艰难,他也笑呵呵地面对。”

“也许傻人有傻福的道理是真的,他因着这身本领,没有让他飞黄腾达,但是却赚了个大户人家出生的娇妻,就是我……”裘欢突然顿住,他说不出那个字,从她把他买卖到楚馆,任凭他如何叫喊都没有回头,他就再也喊不出那个字。

她不配。

“就是……生我的人……”

“她本是乡绅家的小姐,跟我爹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身份。可是再大的家业,也有败落的那一天,她当兵的弟弟犯了事,全家都被牵连,她爹带着她和她妈逃命的时候,刚出虎穴又入狼窝,被山上几个毛贼盯上,还好我爹出手相救。她爹为了报恩,把唯一的女儿许配给我爹做媳妇儿。”

“后来她爹娘据说是找了相熟的船家逃到东洋去了,其实哪里是知恩图报啊,原是只得了两张传票,当然把赔钱的女儿赶紧丢出去才好。”

“她嫁了我爹后没有一天开心过,后来才知道她早就有个订了亲的青梅竹马的表哥,她家那种情况,她表哥自然急于脱身,那里还会管她,早就撕了一纸婚约远走他乡,避难去了,深怕被牵连。”

“世人都知道捧高踩低的道理,偏偏她不明白。”

司徒喜摇头:“也许她不是不明白,她只是不能接受。”

裘欢嘲讽地笑道:“也许吧,那个脑子里只有她的爱情的蠢女人。”

“她对我爹不理不睬,我爹也渐渐从最初的喜悦里沉寂下来,不满她对自己冷淡到甚至厌恶的态度,开始借酒浇愁,整日浑浑噩噩。”

“顶梁柱顶不起家里想要出逃的一片砖瓦,我们家的日子更是一日难过一日。”

“她从来看不上我爹的猎户身份,大抵是觉得读书人才能懂她心里的惆怅郁结,才能明白她的风花雪月。连带着的,她也根本不管我和妹妹。没有爱情诞下的一双儿女,又怎么能奢望母爱呢。”

“我从来不奢望她可以爱我们。我爹喝醉了酒,谁都分不清,常常打骂我和妹妹,可是每回酒醒,看着我们身上的伤,又会噗簌噗簌掉眼泪,边哭边打自己耳光。”

司徒喜有些不懂:“你不怨你爹?”

裘欢愣了一下:“我……理解他……”

“他……他太爱那个女人了……”

“我曾经立志,等我长到18岁,我就去考功名,考不上我就去参军。凭我一个人,也可以为妹妹杀出一条血路……所以,无论受什么样的苦,我都打落牙齿咽下去,妹妹看着我被他们两人轮番虐待,不知道默默哭过多少回,可是都没关系,都没关系,我是哥哥,本来就该护着妹妹。”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 主页 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