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予你欢且喜+番外(3)

作者:丹心执笔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关键字:主角:司徒喜,裘欢 ┃ 配角:李成欢,于淳,阿满,查朗 ┃ 其它:残缺苦命傲娇厂花受和圆滑世俗倔强花魁攻:这半生为别人活,为了他我不想死 楚馆头牌裘欢自从被当朝权珰司徒喜无意救下后,就芳心暗许。每天露骨情诗,淫辞艳曲,搔首弄姿,花样不断。大有在勾引东西二厂头牌“厂花”司徒喜的艰难道路上一条路走到黑的势头。常言道,追妻路漫漫。追一个傲娇别扭妻,就无异于一个半盲又崴了脚的人在一条迷雾笼罩满是荆棘的路上左右摸索,就算再怎么小心翼翼,还是东倒西歪,经常走偏,甚至越走越远……点击展开

先是去哪儿都牵着他的手,哪怕被一次次得甩开,也从不气垒,直到司徒喜被他的执着打败,任他牵着,然后得寸进尺,非要做司徒喜的哥哥,对所有人宣称,司徒喜是他的人。

偏偏于淳又是老祖宗的关门弟子,老祖宗当自己儿子一样疼,没人敢说个不字,司徒喜在司礼监的日子也渐渐好起来。

和所有小珰一样,于淳喜欢抓猫逗狗,喜欢金器玉石,喜欢喝酒赌钱,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得像个孔雀。他身上多了司徒喜没有却隐隐羡慕的世俗气烟火气。从不因为自己是残缺之身自怨自艾,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司徒喜敬佩也喜爱着这个便宜“哥哥”。

明明最贪生怕死的人,被罚十个板子都要吱哇乱叫大声求饶的人,却是他,在天恒十五年的那个秋天,在西北边塞,在那支利箭射向司徒喜的那一刻,死死挡在他的身前,他真的实现了他的诺言,他真的护住了他。明明说好了的,“喜儿,你只管去冲锋陷阵,我给你打下手管后勤,你就让我帮着管管帐,每天有银子可以数,我就快活了。”

言犹在耳,人却在怀里奄奄一息,司徒喜拳头捏紧,指甲狠狠嵌入掌心的血肉,却不觉得痛。

“你来干什么......”司徒喜呜咽,话不成话,撕心裂肺。明明他只要死了,就可以去见九泉下的爹娘了。

“没礼貌,叫哥哥。”于淳已经气若游丝,却惯性玩笑,“真是讨厌啊,本来还说,像我这么漂亮的人,要死也该死在花团锦簇的春天。”

“于淳,闭嘴。”语气凶狠,表情却像个受伤的孩子。

“喜儿,你做不了恶人。”于淳笑得灿烂,“你的心,太软了。”

“喜儿,其实欢欢他不是个孩子了,他没有那么脆弱,他......”于淳突然眼神迷离,不再说了,“算了,算了......”

“听说你爹娘都在下面等你,他们可能要多等你几十年了,反正我没爹没娘,他们要是不嫌弃,我去帮你...帮你尽孝。”

“于淳......”司徒喜不知道自己已经哭得不成样子,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让他看起来像个地狱来的恶鬼。

“这辈子,我没有一刻如此刻般,活得像个人,我有爹有娘,还有你。告诉老祖宗,淳儿不孝。喜儿,你好好活...活出个人样来。让那些看咱们笑话的人看看,我们也是...人啊。”于淳瞳孔涣散到最大,吊着一口气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笑着闭上了那双世上最灵动的眼睛。

司徒喜哭得全身战栗:“兄长,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还怎么活。

第4章 缘起

司徒喜疯了一样厮杀了三天三夜,于淳的死让他变成了来自地狱的阿修罗,他杀红了眼,杀入了魔,查朗把他打晕的那一刻,他已经走火入魔,对着空气挥舞着屠刀,再也停不下来。

司徒喜大胜而归,表情却像打了败仗,当他把于淳的骨灰交给曹丰年的时候,这个人人艳羡的大珰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司徒喜第一次细看这个被叫做“老祖宗”的人,他面上依然镇定,接过骨灰的手却发抖不止。

第二天去他房中打扫得人发现他把房中的所有陈设摔得粉碎,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原来他也会像失了儿子的寻常人家,不顾体统痛哭流涕。

于淳的死,让司徒喜暗暗发誓,他再也不要尝到失去的滋味,他要永远做挡在前面的那一个。

下朝回府,司徒喜换了件青色的衣衫,头发用同色丝带轻轻绾着。他长得极好,若不是那样的变故,他本应该是个龙章凤姿的人。

他眼如幽潭,眉若飞羽,薄唇自然上挑,似笑非笑,不像别的小珰,个个面白如纸,而是细腻的象牙白,本是个凉薄人,却生得如姑娘的春闺梦里人一般。

身边的阿满圆滑可爱,活脱脱一个小于淳。

“阿喜大人,上朝辛苦了,咱们先吃饭还是先沐浴呀?今天吃的是西北菜,沐浴可以选花瓣牛乳或者滋补中药......”

司徒喜眼神示意查朗把鹦哥般的阿满拎走,直直回到卧房。

房里一室暖意,沐浴焚香的裘欢手里捧着书,不是什么诗经,也不似诸子百家,司徒喜俯身去看,竟是男子的春/宫图......

司徒喜瞧他看得认真,反而更想戏谑。

司徒喜拿起插瓶的孔雀翎羽,轻轻从裘欢的脚心搔过。

裘欢被他闹得身上一麻,酥得像没了骨头,“寻儿...别闹...”这声音听得司徒喜心里一荡,面上竟有些发红。

“我当你一本正经在看什么国家大事,原来在看淫/书。”

裘欢毫不脸红,一副理所当然:“我一个楚馆的小唱,不看春/宫看什么,而且这本引人入胜,值得细细研读,我要是不思进取,你腻了我怎么办。”

司徒喜气他的牙尖嘴利,有些报复心地回击:“怎么,你在楚馆里天天伺候那些达官贵人,还不够你进取?”

话没说完,司徒喜已经知道说错了话。裘欢映照着烛火的眸子没来由暗了几分,空气有些微的凝滞。

“啪嗒”一声灯花炸裂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不自在的沉默。

“是实践得够多了,可是你还不是不要我。”裘欢回以玩笑,笑得苦苦的不成样子。

和寻常包小唱的小珰不一样,他从没碰过裘欢。

随便去街上一问,权珰和小唱,没有人不嘲笑鄙夷,想入非非。

太监和男妓,还能做那事吗?还不是身子不中用了,用药用器,怎么折磨怎么发泄怎么来。

裘欢怎么不知道外人怎么看他们,可是司徒喜从不强迫他做他在楚馆最擅长做的事,裘欢有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对他好。

从他在楚馆重遇他,他养了他两年,两年来,除了夜夜抱他入睡,从未逾距,连亲吻都寥寥无几。

第5章 裘欢

于司徒喜,裘欢只不过一个寻常的小唱,会唱几支不入流的小曲儿,千依百顺又尖酸刻薄,嘴不饶人。

于裘欢而言,司徒喜却是不同的。

三年前的那一天,因为蝗灾食不果腹却求助无门的一众流民蜂拥着破城而入,争先恐后。流民中不乏混入其中的山贼暴民,所到之处,打砸抢烧,□□掳掠。最先遭殃的就是赌坊妓馆,暴民们吵嚷着毁了“销金窟”,却在这里干着最让人不耻的勾当,好像因为他们是妓,就活该被凌/辱至死。

司徒喜带着人马从盛京最大的青楼“楚馆”经过,被里面的惨叫和□□声吵得眉头紧皱。可是他不能去,他带的兵是要奉命去保卫外置房舍的皇亲国戚权贵宗亲的。这样的事看的多了,心也就硬了。说到底不过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没有人能保全所有人。

狠下心来骑马欲走,却听见众人惊呼,抬头看,楼上好像飞下一只飞舞的白鹤,细看之下,才看清原来是一个模样狼狈,衣不蔽体的男子。男子墨发如瀑,身上裹着一件洗的发旧的白袍,怪不得会被错认白鹤,他周身的清冷气质,好像和他跳下来的地方格格不入。像一只误闯沼泽的仙鹤,眼神中全是不堪受辱的视死如归。

可能他眼里的光华太甚,看得司徒喜微微一愣。也顾不得退后,就这么看着他,直直落入了自己的怀中。

司徒喜在权珰堆里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从不玩小唱,狎妓子。他看见裘欢脚上的银铃,已知道怀中人是什么身份。看着裘欢,眼中有一丝厌恶,一丝怜悯。

怀中人被马颠得有些不稳,无意思地将两只皓腕环上司徒喜的脖颈,状似勾引的动作引得司徒喜一阵恶寒,急忙推开怀中人,毫不留情地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裘欢吃痛一声,惊异于司徒喜的无情,和对着他献媚讨好的客人完全不同,他竟然对于他的投怀送抱无动于衷。可是看着司徒喜前进的兵马愈行愈远,也只能不顾脸面赤着脚跟在队伍后面,生怕他见死不救,真的把他丢弃在暴民堆里,任他被生脱活剥。

他跑着跑着,突然停下,看了一眼楚馆,那个印象中一直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地方被付之一炬,火光中随处可见死状可怖的尸体和破碎不堪的残肢,若不是刚刚无畏一跳,也许自己就在里面......

裘欢啊裘欢,你这半生,活成了个什么样子。

后来的事他不怎么记得清了,只知道自己追着追着,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醒来时自己在一个简单明亮的小院子里,直到他渐渐好起来,等来的却不是好心收留他的司徒喜,而是楚馆的新主人拿着他的身契找上门来,裘欢求来人给他一些时间,他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千万百计托人带给司徒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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