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予你欢且喜+番外(12)
“你不知道?”查朗本来有些生气,随后一想又释怀了,“也是,你这个没有心的,你能知道什么。”
裘欢白他一眼:“别废话,快说。”
“……大人昨天风尘仆仆赶回府却不见你,听说你被召到宫里一个月都没回来,阿满寄来的家书对你的事只字未提,大人生了好大的气。”查朗叹气,莫说阿满的家书是半个多月前寄的,那时候裘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阿满就没想让司徒喜担心。而且那封家书,全是问司徒喜安好,连自己也都只有顺带几笔的篇幅呢……
司徒喜这次却生了这么大的气,看来……
可惜这两个人都木讷迟钝,一个以为对方另有所爱,一个以为自己忠贞不渝,再不挑明,怕是这辈子都难得在一起……
第23章 私奔
“啊?那有什么可生气的。这人脾气忒怪了,阿满真可怜。”裘欢嘴上埋怨着,脸上却笑得甜蜜。
查朗怎么看不出来,心里直替心上人不值,他家好好的小傻子,怎么就成了这两个人情感升温的催化剂了。
“哼,你就装吧。”查朗瞥他一眼,提溜着东街上排了半晌队给阿满买的肘子和烧酒。头也不回地走了。
裘欢用手抹了把脸,傻笑了良久,方才想起自己挖土挖得满手泥泞,捧着个花猫似的脸开怀地笑出声来,好像天上的大雁都被他的笑声感染了,以鸣叫应和着。
司徒喜今日上朝一直心神不宁,一是为了之前和李成欢的不欢而散。更多的是在想着裘欢。他想不明白,他看上他什么。
换作以前,要是有人对他做出了那种事……五马分尸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可是他就只气了个把月,就原谅了他。
可是说喜欢,喜欢他什么,喜欢他圆滑事故,油嘴滑舌,没脸没皮,无法无天?
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放不下。
司徒喜觉得,自从上次经历了虎啸的事情后,他就失控了。
现在他权势泼天,还可以和他玩这样的感情游戏。如果有一日,到了如虎啸那般的生死困局,他会不会也像那个龙吟一样,贪生怕死,苟且偷生,弃他而去……
司徒喜不敢再想。
“司徒爱卿?”
“爱卿!”李成欢有些怒气的声音把司徒喜拉回现实。
司徒喜立马跪下恭敬答道:“臣在。”
“在?哼,爱卿人虽在,怕是心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吧!”李成欢赌气冷笑道。
司徒喜面上有些挂不住,但是知道李成欢还在气头上,只有自己先退一步,让他消了这口气才好,终是不再言语。
下朝后,司徒喜拖住了福寿,想求见李成欢,和他当面解开心结。
可是福寿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示意现在不是时候。
司徒喜的眉头微蹙,只能无功而返。
司徒喜和查朗一干人等刚刚走过威正门,就看到裘欢带着斗笠提着酒菜等在门前老槐树下。
司徒喜下马,走到他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语气中似有愠怒。
裘欢满不在乎,提起胳膊晃了晃手里提溜着的女儿红。
“十年的女儿红,骗你跟我私奔,够不够。”这还是查朗给他的灵感。
司徒喜无言以对,裘欢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他都不奇怪。
“不要胡闹,你想喝酒,回府再说。”司徒喜拉着裘欢就要上马。
裘欢第一次甩开他的手,轻轻巧巧扯掉司徒喜的帽带,把司徒喜的朝帽扔给查朗,拖着司徒喜往城外走。
司徒喜不经意听到裘欢压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他说,我偏要胡闹。
像个任性的孩子在庙会上买不到心爱的糖人孙悟空,预备着跟父母大闹一场。
自己那时候,也是这样,恣意妄为。所以老天才会收回他赐予的全部恩惠,让他一个人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吧。
兴许是裘欢拉着他的手太过温暖,司徒喜甚至忘了挣扎,由着他荒唐。
没多久,裘欢停下了脚步,天色渐暗,城郊的原野和天空只隔一线,好像伸伸手就能摘下天边挂着的几颗星子,给荒凉的原野增添了几分韵味。
“寻儿,你看。”裘欢惊喜叫到。
司徒喜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短短一瞬,竟然飞过了好几颗流星。
裘欢拉着司徒喜席地而坐,砰的一声,陈年女儿红的酒香气随着封口的开启弥漫在天地间,还没尝,就已经足够人一醉方休了。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看着天边时不时飞过的星子,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好像突然变得很小很小,裘欢想着,也许此刻天上真有万千神佛,在看着他们这两个天地间微不足道的存在,在这个污浊的世间上演一段黄粱一梦般的爱恨情仇。
司徒喜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只有更用力握紧裘欢温热的手,才感觉到自己是真的活着。
爹,娘。你们此刻一定在天上看着寻儿吧,如果你们真的在天有灵,请一定保佑寻儿,和身边这个人相偎相依,终老一生……
司徒喜独自出神,却没想到被身边人突然低头吻住。
唇齿舌尖纠缠中,天际流星飞逝,好像这就是过了一辈子。
第24章 旖旎
“裘欢。”
“我在。”
依然是描金凤的锦榻,依然是紧紧相拥的二人。司徒喜不厌其烦一声声唤着,裘欢抱着怀里骨骼分明,肌肉紧实的男人,安心闭眼应着,好像终于了了多年素愿一般。
这半生戎马,刀光剑影,身似浮萍无依傍,好像终于找到了可停靠的水岸。
这半生凄迷,纸醉金迷,欢场沉浮尽荒唐,好像终于留住了最深情的知客。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才子佳人,有的只是相互取暖,同类相惜,但是情之一字,谁说不能就如此简单。
外面守着的阿满端着早膳已经在外面绕了好几圈,一步一踱越来越急促,裘欢勾起嘴角,终于不舍地紧了紧司徒喜:“寻儿,你该上朝了。”
司徒喜刚睡醒最是气大,可是抬头看到了裘欢映着晨光带笑的脸,火气一下去了大半,有些孩子气地掐了把裘欢腰上的软肉,恨恨飞了个眼刀。
在裘欢眼里,这哪是刀啊,他只看到他的寻儿含羞带嗔望着他,腰上还挂着一只略有薄茧的手。
两个人贴得很紧,司徒喜敏锐地察觉了裘欢身上某一处的微妙变化,又想起了昨天夜里两人不堪入目的画面。脸上一阵发热,哪里还敢继续躺着,立马作势要起。
裘欢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结实的手臂紧紧抱住了司徒喜的细腰,语气宠溺:“多大的人了还闹觉,”眼神暧昧看下自己身下:“都是你闹的,不安抚好了就想跑?”
司徒喜还在挣脱,却没想到裘欢看着斯文力气却大:“你……你大胆!”
裘欢心中好笑,堂堂司徒大人,威严不可欺,原来气急之时只会叫大胆。
“寻儿别闹,帮我摸摸好不好。”裘欢哀求的语气中带着难忍的急切。
司徒喜怎会依他,可是被裘欢紧紧抱着,挣脱不开,只好别扭地低头轻声说:“你……你,自己……摸……摸……不行吗?”
裘欢睁着眼睛,全神贯注把怀中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嘴上却全是瞎话:“这种情况必须是别人帮着摸的,我要是自己摸,以后就再也不行了。”
见司徒喜还有迟疑,裘欢乘胜追击:“你也可以不摸,那我就不能放你上朝,阿满可是已经在外面转了百八十圈了,你要是实在不愿,也可以用你的武功招式对付我,反正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裘欢可怜巴巴望着司徒喜,眨了眨眼睛。
司徒喜听他一说,好像突然记起了自己会武似的,正准备发力。
裘欢好像早知道他有此一招,马上低头靠近,轻轻往司徒喜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司徒喜的耳朵最是敏感,裘欢早早就掌握了他的弱点,司徒喜一瞬间全身发麻,那种战栗感直冲天灵盖。
裘欢得意轻笑:“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房中秘术却样样精通,寻儿还是不要做无畏挣扎了。”
半个时辰后。
阿满坐在司徒喜卧房的门廊上托着腮思考人生,脚边是司徒府大厨精心准备,却早已凉得透透的早餐。
吱呀一声,久闭的房门终于开启,司徒喜穿戴整齐,精神焕发,红光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