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一把掐住楚瑾的脖子,五指逐渐收拢,发狠地问道:“你这是送别人的,还是别人给你的!”
楚瑾脖子被掐的非红,可面上依旧淡漠地,只不过是呼吸重了几分,。在楚瑾正要庆幸终于要死的时候,林渊松开了他,瞬间的失落占据他的心头,一下子没有藏住,给林渊看了个清楚。
林渊:“就这么想死吗?”林渊抚了抚楚瑾脖子上红痕,慢悠悠道:“朕还偏不让了,你得活着,好好地活着,朕还没玩够呢。哦对,让你那姘头好好地藏好了,千万不要被朕找到了。”然后一改之前装出来的温柔,蛮横地贯穿他的身体,旖旎风光在月色下展开,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林渊完事后依旧直接走人了,原本这两年因为楚瑾暂时的温顺,林渊有时会直接宿在楚瑾这儿,如果不给楚瑾清理干净,他自己也无法安睡。现在撕开了那一层伪装,自然就回到了之前的模样。
楚瑾在床上等了一会儿,那阵虚浮的脚步声暴露在寂静的夜晚中,明显带着兴奋的呼吸让楚瑾心中一顿。果然来了吗,真快。
有人在楚瑾的耳边呼了一口气,楚瑾忍不住一颤,这引得旁边一阵的公鸭子笑。
床尾那传出另一个公鸭子的话:“先生,陛下可命咱家好好伺候您,您这么闭着眼睛,咱家也不知道伺候的好不好,要是伺候的不好,陛下要是怪罪该怎么办?”
楚瑾慢慢地睁开眼,只觉得一群的公鸭子在身边围着转,不大不小的倒吸声传入楚瑾的耳朵里。这时又听领头的公鸭子道:“可别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太重的痕迹了,赶明儿啊,陛下还要用呢。”
其他的公鸭子得了令,答了一声就赶紧忙活起来,生怕自己落了下风,公鸭子的□□声过了好久才结束,待所有人都忙活完之后,心满意足地走出去,还商讨着明天该怎么玩。
公鸭子走完了,房中又归回死寂,楚瑾的呼吸起伏比之前更弱了,遍布全身的伤痕让人心惊,而本人就雕像一样盯着床幔。这时候,乐德提着热水进来了,他颤抖着双手帮楚瑾清理身体,原本乐德还想挣扎一会儿,可真的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疼吗?”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与震惊,更多的是心疼,他们那些没了东西的老男人下手也忒狠了,这一身的肮脏痕迹楚瑾这个孩子怕是受了不少苦!
楚瑾这次没有逞强,淡淡地说了句:“疼啊。”末了还觉得不够,又补了句:“嗯,很疼。”
乐德一听这话,眼泪唰唰地往下流,也许是年龄大了,乐德这几天总是能想起以前的事,自己不是个雪鬓霜鬟的老人,楚瑾也还是那个意气风发,嘴角总带着笑,鲜衣怒马的楚瑾。看着自己的孩子变成现在的模样,而自己却毫无能力地保住他,那种心酸,无力,悔恨连并心疼一起在这眼泪中爆发了。
楚瑾伸手揩去乐德脸上的泪水,乐德抬起老泪纵横的脸,只见楚瑾一手揩去乐德脸上的泪水,一边指着心口道:“别哭,这儿疼。”
乐德忍下心中的酸楚,把眼泪抹干净,狠狠地一点头:“好,不哭。”
楚瑾微微一笑,眼睛撇到了丢在角落的簪子,作势要去拿,可无论怎么努力,连额头都沁出了冷汗,也够不到那簪子。乐德看他这吃力的模样,赶紧阻止了他:“诶诶,我来,是这个吧?”
楚瑾把簪子紧紧地护在怀里,然后将自己缩了起来,将脸整个儿埋了进去,好像这么做着能给自己归属感,好像在汲取着什么力量,
乐德看了看楚瑾的样子,便知道楚瑾不想多谈了。这一夜仿佛又老了几岁,似叹息着说:“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老奴也该回去伺候陛下了。”
楚瑾闷声答了句嗯,让乐德回去小心点,便没有了声响。乐德给楚瑾盖好被子,提着脏水回去了。等乐德走了之后,房中便一点声响都没了。怀中的簪子被体温捂热了,楚瑾手摩挲着簪侧的小篆字体,毫无预兆地流下泪来,眼泪包裹住那个“念”字,然后慢慢地滑落开。这簪子是楚瑾亲手雕刻的,这原本是要在一年前送给林渊的。因为在那段时间里,两人还算平和,也大概是楚瑾在那壶名为林渊的烈酒里待太久了,以至于楚瑾都有些醉了,他以为林渊有一点点喜欢他,所以有点讨好的意味给林渊雕了这支簪子,想维持这幻想久一点。
可他满心欢喜地送过去的时候,听到了那满屋子的欢声笑语的那一刻,他的酒醒了。那房中的靡烂风光比一切醒酒药都管用,如壶灌顶,醒的彻底。
“他啊?朕早就看腻他。”
看腻了……
砰!
他所待着的酒坛子碎了一地,酒撒得满地都是,露出里面自得其乐的酒鬼形象。明明是烈酒,空中却没有醇厚的酒香,只有苦涩的味道。
明知醉在酒里会失态,明知会落个飞蛾扑火的下场,但还是甘之如饴地醉在里面。林渊点到为止,而他却执迷不悟。
这酒真烈啊,都醒了这么久,想起来还是锥心般的疼。
“言之命至,人随己愿。”忘了是谁跟楚瑾说的这句话了,只是那时候人人都说他命好。出生于皇家,有着楚皇和楚后的偏爱,满腹诗书经论,又生的一副好皮囊,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楚瑾都占上了。
可楚瑾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过平凡的生活,做个平凡的人,他也想在生辰那天吃一碗母亲煮的长寿面,而不是面见各国使臣。他想有个和谐美满的家,不是那种表面维持和平,背地里却下死手的家。他不想做太子,不想生在皇家,从记事起,他便没有再向楚后撒过娇,没有一家人好好地过个年。
在别人家小孩还在向父母撒娇要糖时,他已经开始学政;在别人家里其乐融融过年时,他还得参加各种的祭天大典和出席各种无厘头的宫宴;在别人家孩子在想怎么跟兄弟厮混的时候,他在提防自家兄弟下的各种死手。
他只不过想过个平凡的生活而已,他之前都不敢奢求自己的意中人能够陪他一辈子,在他遇见林渊后,他迫切地希望那个人会是林渊。只可惜,在身份和情感上都不可以是林渊。
林渊,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天知道林渊不再以折磨他为乐,开始对他好的时候,他有多高兴,那个不切实际的妄想又涌上心头。
他心悦之人,他的意中人,玩腻了他了,他现在是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了。
日子就这么惨烈地流淌着,一开始,那些公鸭子的下手还不敢太重,但随着时间,林渊的政务繁忙起来,对楚瑾也没原先的上心。他们即使没有那个东西,可还算半个男人,尝过鲜之后一直念念不忘。好不容易有他们大展身手的机会了,于是那什么虫上脑,越发地放肆了起来,隔三差五地来找楚瑾,一堆走了之后过了没多久又来一堆。弄得楚瑾身心俱废的,可他不能死,因为乐德还在,乐德是他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即使楚瑾遍体鳞伤,也想在保护乐德一次,以前都是老头子保护他,现在也应该反过来了。
林渊在之中来过楚瑾这儿几次,可楚瑾要么就是跟个木头一样坐着发呆,要么就是用死水般的眼神望着他,看着他十分倒胃,连那档子事都提不起兴趣来,便慢慢地疏远他了。
在宫里混的哪一个不是个人精,那群公鸭子得知风声后,便猖狂了起来,过往只会在晚上来,现在连白日里也敢来。楚瑾不信林渊会不知道这些,因为后宫里有不少嫔妃借着好奇心,来观赏那些人是怎么折磨他,有时候兴趣来了,还会参与进去。女人下手可比那些半个男人狠多了,再加上深宫实在是空虚无聊的很,碰上个乖得不得了,还没法反抗,没法逃跑打小报告的玩物,又怎么能放过呢?那段时间里,楚瑾身上就没有一处完好的。
月落乌啼,星垂平野,寒风毫不吝啬地送给楚瑾,刚刚那一群人刚走,楚瑾现在身子乏的很,完全不想动。可寒风依旧热情,冷的楚瑾一阵哆嗦,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把自己蜷成一团,用自己的体温来抵抗寒风的热情。可这时候,背后传来脚步声,不是那些公鸭子的虚浮的脚步,也不是乐德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更不是林渊充满侵略性的存在感。是那种有着欣喜的激动还有着怜惜的脚步声,很轻也不可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