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治不了,也得治+番外(94)

他们简单两句话算是商量好,便一手牵着马抬着水继续往回走。

边疆大营扎根处离边界不远,甚至一眼便能望见,此处整日风沙呼啸,吹得人比真实年纪大上许多。

今日值守看门的士兵黑黢黢的,只有一张嘴露出一口白牙,“这什么人?”

“河边瞅见的,或许是被土匪抢劫了。”

“唷,”值守探头打量着不怀好意笑了一声,“真白。”

又一名士兵双眼冒光,嘿嘿笑道:“马不错,马给我吧!”

“去去去,滚蛋。”

抬水的侍卫撩起一把凉水来,朝他脸上泼了泼。

引来了一片哄笑声。

大水桶轻轻摇晃,一路撒下不少。

顺着细小水线追踪到头,进了北方一处帐篷中。

“总兵,河边发现个小伙子,长得挺白净,估计是哪家的少爷叫匪寇抢了,逃出来的。”侍卫边往帐中一个大桶中倒水,边说道:“马不错,我们就将人给一并牵回来了。”

“马不错,将人扔了把马牵回来就行了,找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坐在里头的总兵责怪一句。

他站起身,望了一眼大桶,上前敲了敲侍卫的脑壳,“就不能抬稳点!这得撒了有一半了吧?”

此人长的极高,肩宽腰壮,大腿不用力便紧绷着,肌肉块块隆起,将铠甲边缘都隐约掀开缝隙,整个人都透露出两个是:熊壮!

侍卫嘿嘿笑起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被弹的那处,“那我们再去提一桶?”

“算了,凑合着洗吧。”总兵道。

他将铠甲卸下来,露出洗的有些单薄的干净棉布里衣,顿时跟他给人的感觉格格不入,看起来有些怪异。

“去吧。”他道。

侍卫朝他一点头,抬步欲走,“那这人……”

总兵随意一瞥,“扔了就……等等。”

他停下脱衣裳的动作,将棉白色的里衣随手搭在架子上,走过来一打量沈欢,“长得确实还凑合,喂点东西弄醒了,提过来问问话。”

侍卫嘿嘿嘿的再次笑了。

这总兵不轻易夸人,能得一句‘凑合’,那必然十分不错了。

显然这‘提过来问问话’,也不是简单的问问话那么简单。

他露出来的胸膛结实无比,上头交错无数刀痕伤疤。

那是戍边多年留下的荣誉痕迹。

“滚吧。”总兵道。

东宫。

侍卫进来通报,“殿下,宋太医求见。”

太子“唔”了一声,似乎早已料到,非常镇定的说:“进来。”

侍卫下去请人。

太子一动不动,坐在春椒殿的窗边,守着精致小桌看奏折。

他作为唯一的继承人,骤然受封,既是突如其来,又是意料之中。

皇帝久病,急需年轻的新帝登基来稳定局面。

禅位圣旨一出,南方率先响应。

饱受水灾之苦的知州、县令连夜拟定恭词贺彰送到了京中。

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与立场。

由南方带头,各地纷纷响应,太子还未登基,已是众望所归。

大半朝臣落叶知秋,将奏折纷纷递到了东宫。

太子坐在椅子上,略微一走神,立刻就回想起昨日旖|旎时刻。

片刻功夫,他却觉得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桌上的茶盏仍旧冒出腾腾热气,这说明侍卫连大门口走没走到。

或许刚刚出了春椒殿的门。

太子放下半天没看进去的奏章,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他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着,无一处不妥当。

再次朝着大门方向望了望。

片刻后,通报侍卫率先进门,对着太子低声道:“宋大人找药箱来了。”

宋春景随即进来,“殿下。”

他要行礼,太子表情纹丝不动,一把将人托住,“不必。”

宋春景恭敬垂着眉眼,顺从的站好。

动作并不执意,嘴里却说:“礼法不可废,叫人看到,下官有口说不清,坐实了仗势得势的名声了。”

“闲话不必理,”太子将他按在椅子上,自己坐在一旁,对着他低声肯定的说:“有我护着宋太医,谁敢多说一个字。”

宋春景眼神略微一动。

眨眼间垂下无数睫毛,忽略他话中无数暧昧气息,开门见山道:“下官的药箱落下了,特地来取。”

就知道你得来。

太子心底忍不住笑了笑。

“正准备给你送去,你倒自己来了。”

他装模作样起身,“我去给你提。”

宋春景眉微微一蹙。

往常情况,太子应该找人提过来,而不是亲自过去拿。

眨眼间太子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竟然真的留下他走了。

这点反常叫宋春景有些心下惴惴。

而且,昨日走之前那药箱明明就放在这里的桌子上,这会儿却不知去向。

太子几步匆匆到了内室,直奔桌上安静待着的药箱。

宋春景原本那个药箱被乌达劈碎,这个药箱应该是刚刚换的,漆料光洁亮堂还是新刷的,没有任何磨损。

太子料到他回来,却不想来的这么快。

竟然不顾之前的匆忙告退和不自在情形。

就为了要回他的药箱?

太子想了想,然后断定:那箱子里有东西。

他想归想,良好的教养和自小养成的习惯,并没有叫他独自翻开来看。

只认真仔细打量了一会儿,便提着药箱,回到前厅。

太子一伸手,将东西递给它的主人。

宋春景接过来,提着沉甸甸的重量,终于踏实了些。

太子看着他表情,饶有兴趣问道:“这箱子里藏了什么东西,让你宝贝成这样?”

“寻常医用药品。”宋春景表情纹丝不动,答道。

“是吗?”太子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宋春景看着他表情,并不多说,双手一捧告辞:“多有打扰,下官还要去太医院报道,先行告退了。”

他转身欲走,两步后被定在了原地。

太子拉着他药箱上的带子,“不是要请假吗?”

“这就去请了。”他回道。

“别去了,” 太子说:“我叫乌达去给你请假。”

似乎怕他拒绝,他声音刻意柔和下来,给人感觉显得比平时略微小心一点。

宋春景表情纹丝不动,声音跟着和缓许多,“得去收拾些东西。”

他拽了拽药箱上串着的绳子,那头却稳稳抓在太子手中,如压着磐石般一动不动。

宋春景盯着他,窗外晨光照射进眼中,里头的光微微闪动。

眼眸深处似乎在飘着,像微微摇动的万花筒。

太子严肃了点,但是仍旧带着些调戏态度,“告诉我里头装着什么东西,就放你走。”

宋春景视线微微下垂,转而盯着他的手。

他心中笃定的想: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来拿药箱,故意等在这里。

“没有别的,”宋春景略挑个挑嘴角,肯定道,“只有医药用品。”

可能是晨曦升起的关系,使他的唇色比往常更加暖一些,开合间说不出的性感。

太子忍不住舌尖一动,触到了自己的牙。

药箱上的绳子两头不松懈,绷的直直的。

他看了一会儿绳子那端的人,轻轻挑起嘴角笑了一下。

下一刻,拽着药箱的手猛地发力,骤然往这边一拽!

药箱立刻脱离宋春景的手,往太子那边飞去!

力气之大、之突然,将措手不及的宋春景拽了一个踉跄,前行半步才稳住身形。

太子要伸手去扶他,说时迟那时快,宋春景闪电出手,一把抓住了他受伤的胳膊,三根手指铁钳一般,狠狠掐在了两骨之间的三里穴上!

一瞬间,太子只觉万根针扎,酸麻痛感交加顷刻遍沿全身。

太子始料未及,唯有眉尖不自觉微微一抖:“……”

宋春景绷着一张脸拽过药箱,背到了自己肩上。

随后他松开手,面不改色的看了太子一眼。

抿着唇的终于张开,声线比之前略沉了沉:“一时情急多有得罪,再不走真该迟到了,下官先行告退。”

太子根本没把他冷着的脸色放在心上,只觉得他说话声音微微哑,十分磁性吸引人。

他看着转身而去的背影“嗳”了一声,“我送你去。”

他伸手捏了捏手臂,却仍旧是无痛无痒的麻木感。

不知刚刚宋春景捏的哪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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