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姑娘,可是有什么好事么?”见我久久不语,反而看着他乐呵呵的,薛千纳闷,开口问我。
“算是吧。”如今打扮,不好说出究竟是个什么好事。
没忘记此来目的:“对了薛兄,大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点了睡穴,那两人安静一晚。”
“难怪没听到闹腾。”我连忙抱拳,一脸感激道:“昨晚有劳薛兄费心了。”
薛千微微一笑:“甄姑娘是想来看看你师兄吧。”
我连忙点头,随他开门进去,看到的便是床上二人的睁眼睡姿。
一时不免好笑。
......
两人正准备下楼用食。
薛千刚关好门,此时就响起了一个妩媚动听的声音:“薛大哥。”抬头看去,是斜倚门边,嘴角含着盈盈笑意的夭夭。
“夭夭姑娘。”
薛千眼看只她一人,不见刘奇本人。一想自见他们时起就看这两人形影不离的,疑惑问:“怎么只有你一人,刘兄呢?”
一听刘奇,夭夭脸上的笑容马上凝固,说话间还有点恨恨道:“谁知道那浑人去哪了?爱去哪去哪,走了就别让我再看到他。”
猜是两人间发生了点争执。薛千道:“正要与甄姑娘下楼用食,夭夭姑娘不知吃了没有?”
夭夭眼带狐疑的看我:“甄姑娘?”
我咳了一声。尽量将脸避开了夭夭的视线。
夭夭心思在薛千身上,便没有往这三字上面多想。此时面对薛千那张俊脸,笑的可谓是娇媚多姿:“今早气生了一肚,本来没有胃口,不过......”她扶门正身,随她走动,脚腕铃铛叮叮脆响。
“既然是薛大哥邀约,那自然是另当别论了。”
说话间,人近身到薛千跟前,自然挽了薛千胳臂,娇俏笑容里,极尽挑逗似的又贴近一些,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薛千的胸膛。
樱唇微启:“薛大哥,你身材不错啊?”
这声音简直要媚到人骨子里。令我还颇有点羡慕起被美人眷顾的薛千来?
“夭夭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薛千挺眉皱起,试图从她的臂弯里抽手。
“初时见薛大哥,夭夭的确心折于你,不过那时并不想强人所难......”夭夭杏眼儿微波闪烁,之后主动松了手。
退后一步,她像是含着许多委屈的凝视着薛千:“现如今只想将薛大哥当做亲人般亲近,绝无丝毫亵渎之想。夭夭自小在塞外长大,不懂中原的礼仪规矩,要是因此冲撞了薛大哥,夭夭认错就是,还请薛大哥千万不要因此生我的气。”
听夭夭一席话。薛千再结合之前拒绝夭夭,并不见之后被她强迫等进一步动作。
看她年纪不大,一身轻衣薄衫,手足时常戴着银铃佩饰。心道塞外风俗本就与中原不同,自己无须这般大惊小怪的。
现又听她楚楚可怜的语气,薛千心里一软:“夭夭姑娘,你言重了,在下并没有生气。”
两人说话间,楼下似乎传来有人上楼声——
“那太好了。”夭夭眼珠儿一转,估摸着楼下那人差不多上来时,轻踮脚尖,在薛千放松没有防备时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上去。
不过是蜻蜓点水。在脸颊处轻点一下。
其造成效果足以令上来的人误会就是了。
“夭夭......”如果不是错觉。那人奔来时身后莫不是还拖着长长两行泪。
就看他翻手一招阳春白雪,就向着薛千拍了过来。
看似平凡一招。实则威势内蕴,柔则柔矣,慢则慢矣,待近时,才知道那温柔掌风实是铺天盖地的凛冽风声。
不敢小觑,薛千聚力与之一拍。
自两人合掌处,掌风阵阵,连带着在旁只是观看战况的我都免不了倒退半步。
“刘兄这是何意?”
还没等薛千惊异于被夭夭偷袭的一吻。刘奇突然出招,顿令他措手不及。
堪堪比了一招,对掌时才清楚了解到对方内力之高超,幸而对方并没有置他于死地的全力出招。
否则......
刘奇眼带红丝,显然昨晚就没怎么睡好?再加上刚才画面在他脑里萦绕不去。怒意横生:“还好意思问我何意?你占我夫人便宜,不当场杀了你已经算是跟你很客气了。”
“呸。少在那边胡说八道,谁是你夫人了?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听夫人二字。夭夭秀颜虽是带上羞涩,可念及这人昨晚出门说是找客栈老板娘叙叙旧,又气了起来。
“什么胡说八道?咱俩周公之礼行了不知几次,熟饭都吃了不知几锅?你不是我夫人是什么?”
虽说她是塞外女子,性情不似中原江南女子羞涩拘谨,可仍因刘奇过于直白的话惹得秀脸红晕大盛,羞眼无法见人,连连跺脚中:“你......谁要你说这个了。”
“我知道你身份特殊,所以才不愿和我回华山见师父。”刘奇此时叹气:“花前辈与我师父交情匪浅,我昨天去找花前辈,是想要她出面帮我同师父说情的。”
听到刘奇解释。夭夭愠怒的脸色稍转霁色:“这样啊......”
此时误会解开。刘奇再次愤怒脸冲着薛千。
“夭夭,咱俩的事待会再说,这小子敢占你便宜,此仇不报非男人......小子,看我一掌——”
本来身为旁观者的我还松了口气,只道误会总算是解开了。
谁知道?眼观薛千莫名其妙就和刘奇打起架的发展——
旁边夭夭还羞涩的自己沉浸各种回忆里。
我默默摇头。心道一声,男人啊......
☆、第二十三章巧合撞误会(下)
谁知有人偏偏还嫌不够混乱一样。
来人意外惊讶声:“刘奇?”
我转头去看,来人竟是一觉醒来,发觉穴道解开准备起身找吃的的明夕。
明夕皱眉看着和薛千打的相当热烈的刘奇:“这小子不是惨遭魔教毒手了,这不是看起来挺生龙活虎的吗?”
眼观里面薛千对着进攻猛烈的刘奇处处忍让,他大喊一声:“打架这事怎么还少得了我?我来也......”
于是乎。这情况开始越加混乱起来。
不过有了明夕的加入,刘奇的处境就开始危险起来。
旁边本来沉浸在一个人想象中的夭夭此时回神。眼见刘奇情况不妙,抽出腰侧红鞭,娇叱一声:“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语罢,秀足一点,加入战局。
至于身为旁观者的我。
虽然有点担心薛千,又知他武功高深,压根不需我多担心。
加上战况正酣,况且我深有自知之明,自己冲进去不是纯叫人当靶子就是明显活得不耐烦——
犹豫一番后。
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正当我要加入战局时......
随着旁边传来的阵阵幽香气味,还有人无语的轻喃声:“怎么好端端的又打起来了?”
“花前辈。”旁边站着的正是拿着个瓶子在手心把玩的花如尘。
花如尘此时将视线从薛千那边移到我身上,唇角轻扬,有些诡异的冲我微笑:“小子,你也不想再多赔些桌椅钱吧?”
我果断摇头:“不想。”也就是因为想少赔钱,才任着花如尘在脸上各种胡画。并答应她顶着这么张脸在这客栈待了数多天。
“很好。”她转头,似在薛千身上流连一圈,那股诡异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总要有点出乎意料才有趣嘛?就是不知千奚那老古板会怎么想呢?”
明明就是一场乌龙,怎么无端就扯出前掌门来了?
还不及我细想这其中有什么联系?花如尘将手中的瓷瓶随意向前一丢。
一阵白雾弥漫。
感觉有谁向我飞了过来。
下意识要躲,那飞来的人却不带丝毫攻击的意图。
特别是身后又被花如尘往前用力推了一把。
这冲击力有点大,我往前冲的同时,直接抱住了向我飞来的那个人。
那人也没意料到我会冲他撞去。一愣间,措手不及被我抱了个满怀,借着冲力两人就这么滚落到了地面。
嘴唇触到温暖柔软的一处时——
白雾消散。周围一片吸气声。
特别是明夕怔楞过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喊了声:“夫人。”
什么?
这下保持着紧压住薛千姿势的我,脸色说不清是黑还是红通通的一团了。
尤其是——
离得近了。越发看清了身下人那对向来平静的眸子出现了罕见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