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结合薛千所说的上面会有人处理,还有屏风后坐着的那个神秘人。
我摸摸下巴。想来想去想的头疼,还是多关心眼下比较重要。
再说及三保三全,这就不得不说起另一件事了......
☆、第十七章死既必然,生何以为?
卫不威的两把环首刀上有他的刻字。
一经发现,先不说上面的人会不会放过他,天罡派只要得知他还活着的消息,必定不会轻饶了他。
徐总管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等他醒来——想必当今圣上的任命诏书也就到了。
四王爷到时候全权负责此事。再麻烦的,就不在我和薛千的考虑范围之内。
金纬仁被揍成猪头,且又被我点了哑穴,估计这效果要维持个好几天。
现在外人只当他是贼首,真正的金员外会被百姓传成是山贼绑票,想放人,必得拿大量银子才能来赎人。至于金纬仁的货物下落,那些受伤或轻或重的人,自然都被钱进谦巧妙的偷梁换柱,安置在了一个相对隐秘不容易叫人发现的地点。
至于施粥这等善举,有金员外之前放出的话。
不计阴雨雪霾,施粥为善,需持之以恒。
我想。这等恶人无意之中,也算真正做了一回善举。
托了这句话的福。
不知情的民众并未受到贼首进城的风波。排队等粥喝的人依旧很多。
不少衣衫褴褛,枯瘦嶙峋之人,在领到米粥后自是欣喜不已。各想今天又可以饱腹一顿了。
我和薛千走到那负责施粥的三全和三保面前。看他俩个在忙,旁边还有个七八岁大,扎着小辫的圆脸小姑娘也在用着瘦弱的胳膊小手帮忙负责给锅内倒水。
“三全兄弟,三保兄弟。”
薛千开口,三全就已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举勺的手一停,满脸不舍:“恩公,我今日一早就从小春他们口中得知你将要离开的消息。他们说你还会回来,这是真的么?”
薛千微笑:“有缘自会再见。”
三全与三保对看一眼。冲着薛千深深一拜:“恩公和甄姑娘的搭救之恩永世难忘,今后只要有用到我二人之时,我二人就算肝脑涂地,也绝无一丝怨言。”
“好了。你二人还要施粥,话不多说,就此别过吧。”
薛千微微颔首,简言一句翩然转身。只留我对着二人一句:“三全,三保。恶人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二人可一定要引以为戒。”
眼看两人一脸严肃,连连点头。我报以一笑,面对身后一帮不明所以的民众,快步跟上了薛千的步伐。
心底的疑问憋着许久,思来想来还是要找当事人问清才舒坦。
“薛兄。”
他偏头看我,眸子如常,偏就一下猜出我要问的话:“甄姑娘想问,时机大好,我为何不借此机会戳穿金纬仁的意图,令真相大白于世对么?”
我点头,就看他停住步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排队等粥的一行人。
“断人财路如掘人坟墓。此句对于这些食不果腹的穷苦人家来说,也是一样的。”
我不解:“一个为财,一个为食?哪里一样?金纬仁害人敛财,而这些穷苦人家只是无辜人,只为口饱食所以才会被那金纬仁诓骗。两者出发点不同,怎么能说是一样?”
“甄姑娘。”他抬头看天,重新迈起步伐。声音轻如拂风,字句却是清晰入耳:“你觉得,这些老百姓真的会关心金纬仁施粥的目的?再者说,就算没有金纬仁,每天还是会死人的。”
“......你我行于这世间角落,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普通人罢了。”
我往后看了一眼排队的人。随着他的话而心内酸涩,开口道:“民以食为天。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可是——”
戛然而止。
眼看他渐行渐远,我似是自言自语,也不知他听到没有?
“生本为念,就真的只为了满足口腹之饱么?就如男女有别,他人己身,过法不同,各自不同,安能相比?”
最后还是驳不回薛千方才所言。我唯有苦笑:“现在才明白,和师父那般,得过且过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此时远外传来薛千的浅吟声。
“瑞雪霏霏烟云拢,且待来年丰秋时。”
“瑞雪霏霏,来年丰秋?”我神情一怔,后看清他走的方向后,咧嘴笑开,大声喊道:“我说薛兄,你那方向不对,天罡派在西边啊。”
那边人影一停。随即很快向西边走去。
我摇头一笑,只道:“好一个时秋。”心情一好。哼着小调的就这么跟了上去。
......
......
一片混乱中。夭夭眼看自己的武功招式尽数被花无期化解。
心里又惊又急。嗔怒道:“你究竟什么来历?”还不待她再言,就被花无期一招擒住了她的手腕。
另一边本还看戏的男子眼看夭夭处于弱势,横插上来:“夭夭莫急,我来了。”一招推山掌法看着气势汹汹,实则只用了三成内力。
花无期于是松开夭夭手腕,伸手接下这一掌。男子借力倒飞出去,还配合的在空中喊了一声:“你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夭夭一看,惊道:“刘奇。”转身就飞去刘奇那边。
谁知她转身同时,手腕一翻,向后洒了一片粉末。
没料到夭夭会出此暗招的花无期猝不及防的吸入了大片粉末。
那边还有夭夭接住刘奇后,对隐在暗处的人吩咐声:“尔等听令,把对面那位丑女人的长相都给我牢牢记住。敢动我夭夭的人,今天我定要她生不如死。”
“是。”
凌不飞眼见情势不对。一把上前将花无期抗在肩头,大喊道:“江湖人士动手,情势危急啊,大家快跑。”
借着人群潮流,各种拥挤混乱中。凌不飞带着花无期穿梭在众巷口间,总算是摆脱了来自夭夭等人的追缠。
花无期发现吸入的那片粉末很是古怪。
身体发软不说,喉咙里总感觉痒痒的。
被凌不飞扛着。他捏着喉部,咳嗦着道:“果真是妖女......”
......
奔波一天后,天色已黑。
花无期被凌不飞扶进一处偏僻破败的古庙后。倚在墙根处,他粗喘着气,恨恨一声:“早知道......就不必跟她客气。直接......动手废了她。”
“好好好。我说小花花啊......”凌不飞正想问他喝不喝水,就看花无期怒目瞪他:“你叫我什么?”
“额......”凌不飞马上改称呼,还挺拗口的叫:“花师叔,请问您老人家现在要不要喝水?”
“哼。”花无期一偏头。气在自己竟会被个魔教妖女倒耍了一通。还有就是对于小花花这个太过阴柔女性化的称呼各种不满。
同时心道从今往后难不成真的就要一直女装见人了不成?
这么一想。顿觉各种悲哀,瞅着凌不飞的后背就开启各种回忆。
凌不飞只觉后背简直要被花无期的目光戳出两个洞。暗想不应该啊?这出神入化的化妆技巧连他自己都不会承认那是他凌不飞本人?难不成花无期察觉到什么了?
正要出门寻些柴火,今夜风大,吹得凌不飞袍袖纷飞,晚风混得从外面吹来的杂草碎叶,尽数都糊在了凌不飞的脸上。
“菊花。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花无期想着毕竟是个姑娘家,再看凌不飞又无武器傍身,自然生出几分担忧。
“咦?小花花这是在担心我?”凌不飞笑眯眯的转身,那边花无期颦眉道:“别嬉皮笑脸的,外面夜黑风大,你还瞎跑什么?”
凌不飞难得严肃几分:“我去捡些柴火。夜晚湿冷,你又中了那小妖女的毒粉,我怕你受不住。”
花无期眉间纹路渐平和下来,口气虽带了呵斥,却又不似那般生气的:“胡闹。”
凌不飞嘿嘿一笑。找了只破凳堵了残破漏风的木门。
后几步上前,在花无期旁边坐下,以肉麻至极的声音唤他:“花,师,叔......”反正平时凌不飞说话就没个正形,现在又欺花无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丢不丢脸他自己又没这方面的自觉......如今这等两人独处的大好机会,还是赶紧趁着夜黑占尽花美人便宜,要是能生米煮成熟饭那不就提早完成他的人生目标了吗?
说不定还能因此种瓜得豆,来上一打小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