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独为清寒来+番外(88)

作者:未见山海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江湖恩怨 升级流 复仇虐渣 关键字:主角:沈清寒,嬴嗣音 ┃ 配角:莫南风,嬴景文,司马卫侯 ┃ 其它:冀北孝文侯府渣男团 嬴嗣音在冀北侯府宅了六年,好不容易脚尖儿落地出了门,就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六岁的少年给勾了魂。本以为自己一颗狼心坚若磐石,眼望天下,无人动摇,但偏偏人家沈清寒勾勾手指头,自己就恨不得掏心掏肺,卑躬屈膝的跟上去伺候。点击展开

沈清寒的玉从来没拿出来过,他和莫南风、穆飞云这两人都不一样,别人无所谓的东西,对他来讲却是唯一的存在,沈家没了,这玉对他来说,就是整个沈家。

把还带着自己体温的玉佩放到莫南风手里的时候,沈清寒能感受到来自对方指尖的颤抖。

“收了这玉,是说明这一世,你我便再无牵连了吗?”玉佩落在手心里,很轻,也很重,莫南风轻飘飘的问了这么一句话,这话落到沈清寒的耳朵里,同样很轻,也同样很重,莫南风道,“清寒,是不是这个时候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就为了能无牵无挂的离开,所以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划清界限吗?

沈清寒抬眼,他漠然直视莫南风的眼睛道,“这是对大家最好的选择。”

“所以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这是我的选择。”

“不后悔?”

“后悔也是自找的。”

莫南风收紧手指,他把那玉佩牢牢握进手心里,然后乐呵呵、大无畏的道,“行,男子汉大丈夫,我们拿得起放得下,这一回你要走我不拦你,能爱你这十年我也不后悔,只是这玉佩送了人,下一世你可得信守诺言,不能再说跟别人走就跟别人走了。”

“……”沉默三秒,沈清寒实在是说不出口什么今生来世的话,憋到最后也只能咬牙点了个头,算是许了这个诺。

只是这边头才刚刚低下,那边莫南风便是不由分说的一把将人揽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拼尽了全部力气的动作,沈清寒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周身便被一股暖意牢牢包裹起来,莫南风以前从来不敢这么抱他,这一回却是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沈清寒身上的伤还没全好,这一下子扯的是个撕心裂肺,但又硬是咬着牙没吭声,任由他莫南风去了。

抱吧抱吧,反正也是最后一回了。

这么想着,沈清寒还主动伸手去拍了拍莫南风的背脊,只是‘对不起’三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见人家凑在自己耳朵旁边,带着十岁那年被骂到躲在稻草堆里痛哭的哭腔说道。

“你骗人,沈清寒,你骗人。”

什么前世今生。

通通都是屁话。

莫南风只想要沈清寒,他明明就只是想要这一世的沈清寒。

可是他等不到了,那年昆仑山的那个小男孩,再也不会回去了。

没人能再出现让他再这么爱上十年的了。

沈清寒要走了。

沈清寒要和别人走了。

沈清寒再也不会回来了。

莫南风心疼的要命。

明显感受着来自对方周身的情绪,沈清寒抬起来的手又无力的垂下,莫南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来同过往告别,而他却是像个傀儡一般,任由人家抱着,任由人家说着,对方流的眼泪甚至都打湿了他的右半边肩膀,可自己却还是面无表情。

呆呆的,不会哭的,眼眶都不带红一下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人一般。

这世上哪有什么好好告别,最后莫南风拽着沈清寒死活不肯放手,到头来不也是被嬴嗣音生生动手给分开的吗?当年那个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能站在昆仑山‘风灵授业殿’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自己喜欢沈清寒的少年,这会儿正抓着那个喜欢的人的衣服袖子,哭的一塌糊涂。

见冀北那边有人看不下去率先站了出来,穆飞云也立马跑上前去拦着莫南风不再让他上前了。

莫南风这回倒是不挣扎也不推人,像是没了力气,穆飞云拦他也就拦了,他就这么捂着自己的脸跪在地上痛哭,像是个丢了糖的三岁孩子。

比起这边的情绪能够宣泄,那头的沈清寒瞧着更是让人觉得害怕。

面无表情,浑身发抖,像是突然魔怔了似得,就这么睁着眼睛,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一个大活人突然丢了魂儿,犯了如何也喊不回来的毛病。

嬴嗣音只拿手指头探了一下沈清寒的颈脉,便是一指点下去,人闭了眼睛,昏昏沉沉的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这就是你所谓的最好的选择?”韩离有几分不能理解的望向司马卫侯问道。

“长痛不如短痛,这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这么折腾人家两个小朋友,不嫌缺德呢?”

“这世上有比谈恋爱更加重要千百倍的事儿,沈清寒不过是选了一条自己认为正确的,他没错,我也不嫌缺德。”司马卫侯偏头冲韩离抛了个媚眼,然后道,“以后你就懂了,做事清醒理智,绝不感情用事的好处会体现到未来的各方各面。”

这是沈清寒的路,就放手让沈清寒自己去走。

莫南风倒是大哭一场也就作罢了,往后的日子该过还是得过,难过伤心大不了就是那么几日,然后再想着沈清寒这个人的时候或许带着几分不舍,抑或是带着几分心寒,但伤口疼疼就会过了,即便是严重到发脓溃烂,也不过是把伤期再拉长几日的区别而已。

伤好了,就彻底好了。

以后就再也不会疼了。

倒是沈清寒不声不响的倒头就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了小半个月,连嬴嗣音都怀疑这孩子再这么病下去可别是烧傻了的时候,人家又自个儿好了。

能下床走动,能吃饭说话,能试着用左手拿东西,情绪显得十分平稳,没有半分不适。

顾则笑荡在秋千上看着在院子里拿左手练剑的沈清寒,虽是别别扭扭的姿势,但也能看得出来人家在努力适应。

韩离也跟着来了一趟冀北,司马卫侯摇着扇子欣赏沈清寒‘婀娜’的身姿,他则是沉默在一旁细心煮茶。

顾则笑晃晃悠悠道,“这沈清寒也太无情了,莫南风那天难过成那样儿,他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韩离煮开了第一遍水,他用手指捻了些细盐撒入茶壶之中,“那你想让人家如何?要死要活的闹上一回?天天拽着我们家侯爷哭个没完?要是这样,他又何必跟着回来?直接跟着人家莫南风走了不还痛快?”

“话是这么说。”顾则笑摆摆手道,“可毕竟是十年呢,多少也该有些伤心才是吧,夜里偷摸着掉几滴眼泪都比现在这样看着正常。”

司马卫侯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夜里没掉眼泪?”

“司马哥哥,我也没别的意思。”顾则笑从秋千上跳下来,双手捧着自己的下巴就这么坐到了司马卫侯的身边去,他的兴致看起来不如前几日高了,恹恹的,像一棵活力四射的小树苗被霜打了一般,“我就是怕沈清寒他这么憋会憋出毛病来,虽然现在说是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可明摆着人家心里的事儿根本不会拿出来跟咱们说,莫南风好歹能哭一哭呢,他……一声不吭的,从生病回来到现在,我就没听着说过一句话。”

韩离赞同的点头道,“这么憋下去确实容易憋出毛病。”

“那能怎么办?”司马卫侯合起了扇子道,“侯爷当年从皇都回冀北的时候,不也是这副模样吗?而且情况比沈清寒现在还遭,人家直接找个小黑屋子把自己一关,一年半载的都不带出来,六年不出冀北侯府大门,现在不也照样没事儿?”

“所以你不觉得侯爷和正常人相比就很不正常吗?”顾则笑摆出了一个反问的姿势来。

韩离继续赞同的点头道,“侯爷或许正是知道沈清寒现在的心情,所以也就任由他去了,可毕竟人是不同的,大家的经历和遭遇都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侯爷能想明白,不代表沈清寒能想明白,他们是局内人,瞧不清楚,我们是局外人,该帮上一把的。”

“那你说说,我们又该如何?”司马卫侯把脑袋偏向了韩离的方向。

韩离用下巴指了指顾则笑。

顾则笑不敢相信的用手指着自己道,“别开玩笑了,沈清寒理都不想理我,我能去做什么?”

“又不是让你做旁的,只是带人家出去走走看看,放松放松心情。”拿竹瓢轻轻撇开沸腾到茶壶边沿的茶沫,韩离慢条斯理道,“沈清寒既然现在能走出门来练剑,说明他是想明白了的,只是有些心结解不开,所以心思沉重了几分,侯爷又不懂这些,只以为人人都跟他似得自己就能管好自己,一个不闻不问,一个不提不说,这么下去早晚会出事儿的,你就当是帮侯爷做点好事,积点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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