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你戏好多(穿书)(44)
“朕的母后不仅没死,还回了皇宫。那朕为她精心建造的墓穴,岂不是就这样付之一炬了?”
“……”
“韩爱卿,朕命你抬起头来。”
“皇上,太后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
韩玺将刀横在他脖子上,“太后她通敌卖国,一心要摧毁宁川,就算她没有害过朕,容许她放纵下去,势必会成为我宁川的隐患。”
“她没有。太后从来没有想过摧毁宁川,她只想保护宁川。”
“够了!韩爱卿,你为宁川开疆拓土,守卫国土多年,不想竟因女色而忘失本心。”
韩靖风住了声,他自知自己的下场,多说无益,不如不说。
“我现在不杀你。”韩玺见他沉默又说,“我要你身败名裂,成为宁川的罪人。”
“而你身后的军队,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要为你陪葬。”
韩玺的话冷冷掷出,韩靖风猛然抬起头,他的眼眸因连夜未睡而布满血丝,被关数日嘴唇干裂,但他微抿的唇仍彰显着他的不屈。
“祁风军不是我韩靖风个人的军队,他们是宁川的军队,是你的军队。是为你保家卫国,为你出生入死,甘愿一辈子守卫边疆的军队,皇上,你可以杀我,但不能因为我而去伤害任何一个为你拼过命的人!他们每一个都忠于你,为你冲锋陷阵!”
韩靖风的声音铿锵有力,周边的每一个人皆有动容。而韩玺一脚踩住他的肋骨将他按在地上。
“祁风军是由你一手组建,你既没上报国家也没上奏于我。明明这祁风军是为你效忠,何来为我效忠一说。”
“先皇准我……”
“那是先皇,可朕未曾允诺于你。”
趁着脖子上的刀刃离身,韩靖风忽然滚了一圈远离韩玺后腾空而起,被绑的腿划过刀刃,接着一脚将身后的人踹飞,但他没前行几步便被涌进来的护卫所围堵。
“皇上,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不要杀害我的朋友。”
“任何与你有关之人,皆可能有谋逆之心。”
“谋逆”两字一出,韩靖风就突然明白了,他知道之后韩玺的打算也知道他如果现在就投降的话,韩玺为如何对待他的家人。
“那赵清辙呢?他与我二十年的好友,他难道也有谋逆之心?”
“朕自会保他平安,无须你去担心。”
“可他会怎么看你?”韩玺反问。
韩玺的提刀的手一顿,将刀扔给蠢蠢欲动的何喊。
“把他的手砍下来。”
何喊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皇上……”
“朕叫你把他的手砍下来!”韩玺怒喝,“不砍他的手,朕就砍你的手。”
“你不是说自己一直不服韩靖风吗?现在就给你机会,砍他手。”
韩玺步步紧逼,他冷眼看何喊,眼神一点不似从前的温柔,反而阴狠和凉薄。
何喊哆嗦着接过刀,感到千斤压顶般,没有哪一刻是这样痛苦。
韩靖风面无表情,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属下提着刀步履艰难地向自己走来。他直视着何喊的眼睛,但何喊一直故意躲避他逼人的目光。
“韩将军……对不住了。”他哽咽着,别开眼睛不敢看他,肩膀略微一动,那刀举过头顶。
但他手抖动不住,如何也挥不下去。
“咣当”一声,寒刀落地,何喊噗通跪下来。
“皇上,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韩将军一生征战,他不能被砍去双手啊!”
韩玺扫了一眼何喊,弯腰拾起刀挥手砍去。
“你不砍他,朕就砍你。”
韩靖风于心不忍:“宁川和寒北还在对战,皇上现在要是再失去一名将领……”
韩玺听罢住了手,但面色更加阴沉,他咬牙切齿道:“好一个人人敬畏的绥靖将军。”他又扫视其他护卫,高声道:“若有人敢伤他,朕就让他加官进爵!”
“有人吗?”
“……”护卫面面相觑,无人愿意上前一步。
“没有人吗!”
有一人刚要上前一步,就被旁边的人拦下。
韩玺见状,惨然一笑:“我自从当上皇帝,看到的都是明枪暗战,听到都是冷嘲热讽。他们都说,若非我是父皇唯一的孩子,哪里轮得上我来做这个皇帝。我努力了那么多年,才有人认可我。可是为什么,你却能让人轻易为你付出生命,凭什么你能成为宁川伟人,而我只能是你的附属品!”
众人皆是默不作声,齐齐下跪。
韩靖风站直了身子,他静静地听韩玺的话,刚要开口说什么。
忽然赵清辙闯了进来,他蓝色的长袍满是灰尘,见到韩玺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皇上,跟我回去罢。”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名起得太垃圾了……看看就好(弱弱地说我本来想给标题改成《不会起名》来着,为了四字看起来工整一些……)
第44章 无刃双剑
安川大街少了往日的热闹,反而更加冷清萧条。行路的人行色匆匆,整个大街不见小贩争相叫卖,店铺关了大半,孩子也被父母揪住领子不允出门。
“几日不见,京城怎么成了这幅样子?”卓云思记得前几日她刚回京时,京城还不是这个样子。
丁棍回道:“因为皇上被掳的事情,全京城都陷入低迷。奴才听说昨晚宁川最大的茶馆有个说书先生,就是他的所住的房间着了火。火势极大,连带着将安川街上好几家都烧了。大家都说是宁川犯了上天禁忌,是天降神火来惩戒。”
卓云思断定:“胡言乱语,肯定是有人故意扰乱民心。正值打仗,这种话都是敌军故意散播的谣言。”
“但平民百姓片偏偏就信这个。”苏娇从小就流离失所,自是能理解百姓在无依无靠的时候总是将希望和绝望归结为上苍。
她领着卓云思出了宫,顺着羊肠小道走到街角处,又七拐八拐走了好些巷子,才看见一间独立的小茅屋。
茅屋极小且简陋,连个小院没有,孤零零立在拐角处。
“到了,就是这里。”
卓云思看了一眼周边的环境,心想,一般侍奉过皇帝的人退休后基本待遇都并不低,好的基本都有良田宅院,再差也不至于住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除非是个有罪之人,但有罪者也都死在皇宫里成了鬼魂。
这屋子里到底是住了什么的样人呢?
她想到此次前来的目的,心里很没底。
卓云思问身边的苏娇:“你和他打好招呼了吗?”
“臣妾只说是宫中之人,不曾说过是娘娘要来。但是,娘娘要是找他帮忙可能要耗费不少精力,他这人古怪的很,我和他交际也不是很多。”
“交际不多你都能找到他的住处?”
苏娇解释道:“说起来,他也算我的恩人。那时皇上还在东宫当太子,我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白公公一直为先皇信任。因为皇上的事情,我不小心惹了先皇后不高兴,就是这个白公公顺便帮了我。后来白公公到了年纪就出宫了,我刚开始还会去拜访。但他一直将我拒之门外,自此我就再也没有来过。昨日来到这里看他,说明了来由,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我倒是没听过这个白公公。”
“白公公现在已年入花甲,他离开时先皇还未驾崩,娘娘您还没入宫。”
“原来如此。”
既然这个公公在先皇身边待了那么久,必然是了解和清楚那地方的位置。
苏娇走到前头轻轻扣门:“白公公,是我,我是阿苏。”
静默几声,门内才幽幽传出老人沙哑的嗓音:“进来吧。”卓云思吩咐丁棍在屋外守着,她则是跟在苏娇身后进了屋。
一进茅屋,一股子发霉潮湿的气息铺面而来,屋内不像是个人住的地方,倒像阴沟。卓云思忍着呕吐感,慢慢挪着步子进到里屋。
屋内亮光不足,暗黑一片,只能隐约看见里面闪着红光的火点,走进了才瞧着一个佝偻老人的背影。
老人头发花白,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应该是刚点上的烟,逼仄狭窄的小屋的烟味并不重。
卓云思走进后才发现老人的眼睛污浊一片,眼神涣散无法聚焦,显然早已失明。
“白公公。”苏娇轻轻唤了一声。
老人的一脸褶子微微有蠕动,他猛吸了口烟,迟钝道:“我早就不是公公了,阿苏姑娘不必如此。你说有人找我,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就是要找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