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抄(101)
挂满符咒的牢笼里,那场厮打果然精彩绝伦。
而国师骑着美女,正忙碌一刻,绝世的美人突然惊叫,没命地向后退,恐惧的神情让美好的脸也扭曲变形。
他转过头,顺着美女的目光望去。
狻猊那左右分裂的尸身,差点砸到他脑袋。而准备逃逸的美女再也受不住惊吓,昏死了过去。
挂满符咒的笼子四分五裂。
貔貅漫步而来,冲天沸腾的煞气渐渐收拢,等国师瞧清楚,已经人形鲜明。
人形鲜明的貔貅,摆弄肩脖,筋络骨节咯咯作响,活像是久没活动筋骨在慢慢舒展。
国师跪着,双手撑地呆呆怔住。
“你不逃吗?”貔貅脚轻轻踩国师后背问。
国师抬头,见傲物堪堪碰着他的脸。这种强大美感,让人心悦臣服。
太美了。
于是,他忍不住用嘴轻轻舔舐。
他不是崇拜强者,而是痴迷。
如今,一个月过去,椴会身体完全恢复,强者更强,这痴迷就无以复加,到了贱的程度。
因为最后的姿势是骑乘,椴会身上沾了些脏东西,所以他便卷着舌头,小心翼翼一点点替他舔干净。
“你不是他。”一直不发一言的椴会突然说话。
“啊?”
“你不是他,所以我并不想再要一次。”
国师就有点凄惶,跪在他腰侧无所适从。
“因为和他交合能使你变强?”过了一会,国师小心翼翼。关于貔貅和太岁,椴会也透露了一些给他。
椴会没有说话。
他的心事,无需要透露给这个不相干的炮灰。
在另个时空,和莫涯相处的夜里,当莫涯睡着,他经常会移动他四肢,摆成蜷缩的姿势,然后点一根烟,看他。
通过这个姿势,他能追溯到莫涯在娘胎里面的模样,并将这模样一遍又一遍刻画,反复告诉自己,自从那一颗受精卵来到子宫,他就是个错误,是种不可饶恕的盘剥。
无论他长成什么模样,怎样刺中他心,这错误都根深蒂固,盘踞在他每一分血肉里面。
因为这些,他往往升起欲望,掐着他肩,一次又一次要他,翻覆花式,用滚烫沾墨的刀尖割破他皮肤,刻下各种纹身。
似乎他的血能解渴,能浇灭他胸腔里滋长的魔物。
所以,再没有人会是他。
就像站在悬崖,总有种纵身一跃的欲望。在心深处,他甚至渴望有一刻他变强大,然后手持白刃,将自己穿心。
他就是他的悬崖。
唯一的悬崖。
“如果找到了他,我会怎么样?”一旁那炮灰还在纠结。
你会怎样?谁关心,谁在乎,谁他妈想知道!
“你也许会死,也许不会。这取决于你找不找得到他,用多少时间。”
最后,椴会耐起性子算是回答,将腿一伸,便把这可怜人扫下了床去。
第38章
二十九天后,狱水池边,莫涯划下了第七十八道横杠。
不到一个月,下油锅七十八次,滋味真是销魂。
其实统共该下多少次,效果什么时候最好,地藏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也就掐着指胡诌了一个九九八十一次。
八十一减七十八等于三。
数学一向很烂的莫涯把这个算术算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终于说服自己,从狱水池里撑手上来。
身体是赤裸的,他也没什么廉耻之心,一直没跟谛听要过衣物。
坐在池边,也没什么可看,他便很贱地看着自己的裸体。
下一次油锅再浸一次狱水,就好比蜕了层皮,他如今已经蜕了七十八次,所以从头到脚都是新的,皮肤粉嫩细致,连一个疤也没有。
锁骨上密密层层的疤,腰间纹着的那个魔咒……,所有左柟留给他的一切,都被洗了个干干净净。
如今的他非常干净,干净到……甚至有点违和。
“第七十九次。”终于,莫涯做好了准备,深吸口气,赤足站直。
谛听就在这个时候冲了进来,看到他背影,不由又暗骂了声娘。
的确,这个变态的身材比他家高举人要好许多,但是高举人单纯,又有妇德,最主要还是个处男!
这么想着,谛听心里就舒服多了,在莫涯身后咳嗽一声。
“人界的皇榜。”莫涯转身过来后他把东西递上去,掏了掏耳朵:“悬赏那绪,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