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三十一朵渣(98)
那人看看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蹲下来,
“当然不是梦。”
叶添趴在地上咧开了嘴,痴痴的笑,“真的?”
那人低下头去,青丝自肩膀滑落,落在叶添眼前,
叶添彻底看不清任何东西。
黑发丝丝冰冷的触感,流水一样自脸上滑过,间或竟生出些湿热来。
叶添摸了摸脸上唯一的一块水渍,
“下雨了。”
“是啊,下雨了,”那人道:“回屋吧。”
叶添从地上翻身坐起,抓了那人的手,借力起身,脚步漂浮的跟着那人走进了客栈,上了楼,进了卧房。
门板吱呀一声合死,叶添将那人压在门上,借着月色,仔细的打量。
凝眸如烟,唇瓣微抿。
叶添忽然口舌发涩,灼热满腔。
“念白……你真好看……”
禁不住用唇覆盖其上,叶添轻蹭了那人柔嫩微凉,却不深吻。
这一吻,少了几分欲望,却更多了几分浓情。
那人身子一哆嗦,抬手推开了叶添。
叶添后退几步,满眼惊悸,“念白?”
细白的指头捏了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红烛。
那烛火自一片漆黑里腾出一朵火花,拖出一片柔蜜的颜色来,映的点蜡人一双凤眼分外勾魂。
“我不是夏念白,我是容紫,”
容紫收了手,吹熄了火折子,抬眼去看叶添,
“我想你了,就去外头等你。”
叶添眨了眨眼,隐去眼底失落,长叹口气,
“容紫啊……”
容紫道:“怎么?想走了么。”
叶添摇摇头,“好困。”
容紫强自冷静,心里头却是皴裂难平,
“那你去睡吧。”
叶添笑笑,转身看了看屋子,竟晃到桌前,趴在上头。
容紫冷冷看他一眼,“怎么你这个时候开始装君子了。”
叶添趴在桌上,并不抬头,
“我又不想祸害你了。”
容紫低声一笑,
“谁祸害谁还不一定。”
叶添静默不语,半晌便有了均匀鼻息。
烛心哔剥一声,火焰吐红,溅出几点火星。
容紫继续道:“北疆覆灭,灵州动荡。”
自顾自道:“赫连紫,一直都是祸害。”
“叶添,我就不该喜欢你。”
地上的长长的影子动也不动,吹了蜡烛,隐没在黑暗里。
窗外,落叶如转砌,风卷千里。
***
待叶添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宿醉未消,依旧头痛欲裂。
叶添从被窝里伸出手指头,揉摁太阳穴,微微蹙眉。
而后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穿一身雪白小衣,躺在绿缎面的薄棉被里。
叶添凝神思索,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昨晚上怎么回的客栈。
正巧虚掩的门板一动,容紫进了屋,手上拿了个浅口瓷碟,盛一汪茶色浓汁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叶添满脸倦怠:“我昨晚上怎么回来的?”
容紫关了门,“骑马回来的。”
叶添思索着点头,“看样子,我骑术还是不错的,我竟然没半点印象。”
容紫将那浅口碟塞入叶添手中,冷声道:“喝了它。”
叶添面儿上红晕未褪,“这是什么?”
容紫道:“少罗嗦,喝便是。”
叶添咧嘴一笑:“可别是毒药,我可是发过誓的,要牡丹花下死。”
容紫斜他一眼,“你是断袖,这辈子算是没机会在牡丹花下死了。”
“就是个比方,”叶添道:“不过啊,眼前人可是艳压繁花,能在你面前死,也算不亏。”
容紫冷哼一声:“虚假之徒!”
叶添笑笑,仰头干了那碟水汁儿,登时眉眼都挤到一起,“忒酸……”
“是醋,”容紫接过浅口碟,“你昨晚上喝太多,醒不了酒如何赶路。”
叶添抽搐半晌,“你倒是给我点茶啊……忒酸了……“
容紫调转了目光,“没功夫伺候你。”
叶添忽然笑嘻嘻的凑了脸过去,“没水也无妨,口水也行。”
容紫起身,给叶添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