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风流劫)+番外(4)
“哦?”
“嗯。”
“那他手里的狐是?”
“那是篱落,他弟弟。常惹祸。”
“弟弟?”
“啊。”
“那他也是狐?”
“他是狐王,跟我差不多时候继的位。”
“哈哈哈哈……”这回轮到澜渊大笑,笑到连酒都喝不下去,“他?狐?”
众人点头。
“怎麽一点狐狸的样子都没有?”
印象中的狐是妖豔媚人又奸猾狡诈的。那个人,怎麽能是狐?
澜渊又笑了一阵才止住,更兴致勃勃地看著蛇族舞女的舞蹈。眼中却似隔了层纱一般,疏疏淡淡的,墨非墨,蓝非蓝,旁人怎麽也看不真切他到底在看什麽。
闲扯了一阵,说到冥胤的妹妹冥姬,现今兽族中间顶尖的美女。美丽、高贵,看一眼就酥了半边身子,广寒宫中的嫦娥见了她也要羞愧。
擎威玩笑著说要结亲,冥胤玩笑著摆架子说拒绝。
澜渊皆是在边上喝酒看戏,不置一词。临走时笑著对墨啸说:“下回把那个篱清也叫来吧。”
众人一下子安静了。
墨啸为难道:“他那人不肯的。”
“你去他该会肯吧?”澜渊丝毫不理会墨啸的惊讶,“既然你知道他那麽多事又那麽护著他,还能说不熟麽?”
“可……”
“就这麽定了。下回他要来了,我澜渊欠你墨啸一个人情。以後你要什麽,只要我能给的,我要说半个‘不’字,我天雷轰顶永堕畜生道,如何?”描金扇展开了在胸前慢慢地摇,澜渊笑得斯文轻松。
墨啸依旧沈思不语。澜渊不等他回话,迳自摇著扇子走了。
回去时特意绕回到那棵榕树旁,还真是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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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
狐王府中,狐王篱清听明墨啸的来意後断然回绝,丝毫不顾及狼王的颜面。
“你这是何必?不过是喝个酒、聊个天,干什麽这麽严肃?”篱清的拒绝在意料之中,墨啸维持著笑,一副语重心长的老好人样。
“不去。”
篱清仍旧不肯,垂下眼来喝茶。茶是墨啸带来的天宫香茗“浮罗碧”,缩卷的叶片在沸水中慢慢舒展开,映得一盅茶水都湛绿通透起来,翠玉一般。
“没别的什麽人,擎威、冥胤,都是从小认识你又许久没有见的。现如今大夥儿都继了位,聚到一块儿聊聊不挺好的吗?”墨啸不放弃,继续卖力劝说。心中却埋怨著澜渊,好好的发什麽毒誓,他要不点头就显得他多不仗义似的。也是篱清多事,教训弟弟在自己家教训不就完了,跑到外头去干什麽?连累得他墨啸现在两头都落不了好。
“……”篱清这回连拒绝都懒得说了,茶盅放到桌上,淡淡地看著墨啸快笑僵的脸,大有远走不送的意思。
狼王硬著头皮赖坐著只当没看见,三寸不烂之舌鼓得更勤快,莲花一般:“你呀,别老把自个儿憋在屋里。平日就不见你露面,难得一个机会,你又何必这麽不给面子?你看看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都成个大姑娘了。另外,不也是为了让旁人开开眼,见识见识狐王的风采麽?现今这年头,就算是公事也是酒桌上头才谈得顺呐……”
篱清不作声,一迳任他滔滔不绝地说完。灿金瞳里金光点点,无风无浪:“送客。”
立刻进来了两个青衣小厮,拱著手请狼王起驾。
“你……”墨啸被堵得哑口无言,悻悻地起身,幽绿的眼中寒光一闪,语气不复亲热:“篱清,你不去本是没什麽。可是,各族中还有哪家是你那个宝贝弟弟篱落没招惹过的?”
篱清闻言,神色不变,手掌却悄悄在袖中紧握成拳。
“听说,前两天狮族的狮王宫中溜进了一只雪狐,偷吃偷喝不算,还肆意捣乱,险些把屋子拆了。光为了这个,你也该给各王一个交代吧?三日後,我墨啸恭候狐王大驾!告辞!”
黑色的身影旋即消失在门边,篱清坐了良久,灿金瞳忽明忽暗,已是山雨欲来之势:“去,把那个小畜生带来!”
黑羽红喙的炙鸟飞进宸安殿时,澜渊正打算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