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心中翻腾的恐惧,哆嗦着望门里磕头:“小郎君,黄杨听话,黄杨,情愿伺候小郎君。”
等了仿佛一辈子那么久之后,门里终于传出小郎君的声音:“进来。”
琵琶在他身后掩上门,脚步声远远走开去。
小郎君已起身了,坐在桌子边上吃着点心。
榻上的被褥俱卷好放在美人榻的一侧。
黄杨在小郎君脚边跪下:“小郎君,黄杨听话,黄杨情愿伺候小郎君。求小郎君别赶我走。”
小郎君清亮的声音一如平常:“好。”
黄杨忐忑地伺候了一天,直到晚上,小郎君没做什么让他害怕的事情,晚上也没留他□□。
元日过后几天,下了一场大雪,小郎君再次歇在了书房,黄杨伺候。
小郎君虽是少年人,力气却大,折腾一晚上,动作很凶猛,丝毫没顾虑他的感受,早上黄杨勉强爬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出了好多血,他忍着疼伺候小郎君起身,夹着腿悄悄打了水,自己洗了。
府里上下都对这件事毫无反应。
黄杨从小吃苦惯了,开始那几日,每回都□□弄到几乎不能走路,咬牙强忍着,连着十几日下来,渐渐习惯,琵琶私底下塞给他一包药粉,没说做甚么用的,他当天试探着洗完伤口擦了点,效果很好。
待二月二吃龙须面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每次都出血了,也学会了尽力开发身上的各种部位,练习各种姿势,满足小郎君的需要。
小郎君每次弄他都是在书房,大大的屋子里回荡着两个人的喘息声,墙上人影交错,仿佛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春暖花开,满院子的桃花开得犹如烂锦,小郎君让黄杨在桃花树下铺了席子吃酒赏花,吃完酒忽然来了兴致,竟也不回书房,直接将他压在桃花树上,院子里所有人回避得干干净净,只在帘缝窗隙隐隐约约透出些目光闪烁,小郎君浑不在意。
桃树摇摆,无数桃花纷纷落下,黄杨脸上身上出了好些汗,花瓣先是被汗粘在身上,又被揉碎,沾染得他一身粉红,小郎君伸舌去舐,道:“苦的。”说完继续。
树皮粗糙,黄杨抱着树被揉搓,前胸肚皮磨破了不少地方,小郎君发现,捏着他下巴仔细看了看脸,放心道:“好在脸没事。”说完又认真搓了搓黄杨胸口破了的地方,动作粗鲁,掀掉一块皮,黄杨忍不住“嘶”了一声,小郎君问:“这里疼?”黄杨老老实实点头:“疼。”小郎君点头:“原来你知道疼。”
小郎君是四月里的生辰,生辰这天,收了好多礼物,其中有一个将近八寸长的白玉如意,温润通透,小郎君很是喜欢,把玩了一天,当晚这玉如意被塞进了他的身体。
他一向能忍,被弄得多惨也从来没哭过,今晚却忍不住哭了出来,求着小郎君将玉如意取出去。小郎君对他的眼泪极感兴趣,一滴滴舔得干干净净。
玉如意拔出去那瞬间,黄杨身下立时就湿了,沾染被褥,不全是白的,还有红的黄的混在里头,黄杨满脸又是汗又是鼻涕又是泪,只觉整个人肮脏不堪,无地自容,小郎君蹙眉道:“怎么有粪?去洗干净。”
黄杨先拿脸盆凑合洗了手脸,替小郎君换好干净被褥,自己裹着袍子夹着腿抱着脏被褥出去,手里还攥着那个粘满血和污物的玉如意。虽是春天,夜里还是很冷,他光着身子一遍遍洗着自己,洗得非常彻底,洗完了,冰凉凉回到书房,任由小郎君搂进怀里抠挖了一番,才听他满意道:“以后都要这样洗,不然沾污了这块好玉。”
为了避免有粪,他言辞闪烁着向琵琶打听,琵琶说,以后早上大解干净,过午只喝粥就好了。
黄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过午只喝粥难免饿得受不住,但为了伺候好小郎君,他硬生生熬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琵琶吩咐的,没过几天,他的早饭便比原先多了两只肉馒头,他很感激。
之后,事后塞玉如意成了常态,他开始熬不住,又哭了几次,后来也渐渐习惯了。可是小郎君似乎很喜欢他哭,玉如意不管用了,他又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一套大大小小的玉势。
有几个实在太大,强塞进去便撑裂了谷道,出了好多血,第二天早起高烧不退,连着烧了七八天才好,从头到尾,他一滴眼泪也没掉。
这回好了之后,小郎君消停了一阵子,黄杨猜小郎君大概是累了,歇几天。
五月初四,小郎君带着黄杨出了一趟远门,去临县,上坟。旱情未解,外头闹饥荒闹得越发厉害了,路上不太平,府里派了十几个健壮家丁持刀跟在马车周围,一路护送。
墓碑上清清楚楚写着一行字“先慈林氏月影之墓”。墓碑就是一块青石板,坟头只是土包,也不高。
小郎君眼圈通红,一张张烧着纸,一阵风吹过,纸灰纷纷扬扬,有些落在了他的头发上。黄杨伸手去摘,小郎君却握住了他的手:“黄杨。”他将黄杨的手拉下来放在脸上,歪头轻轻蹭着,“好想我阿娘。”
黄杨隐隐约约猜到了甚么,听小郎君又道:“他们都说我生下来便是个傻的,把我阿娘气病了,后来就死了。”
他的眼神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我傻么?阿娘真的是我气死的么?”
黄杨想起自家阿爹阿娘,鼻子一酸:“小郎君不傻,就是真傻,你阿娘也不会生气,阿娘永远不会生儿子的气。”
小郎君眼睛一亮:“当真?”
“当真。”
小郎君甜甜一笑:“我信你。”
返程的路上,小郎君在马车上蜷缩着睡,握着黄杨的手,一直没松开。
黄杨坐在窗前,望着外面连绵不绝的野坟头,望着许许多多倒伏路边的尸体,望着抢食这些尸体的野狗和秃鹰,望着皲裂的田地,望着干涸的河床,紧紧握住了小郎君的手。
☆、3
旱情愈烈,府里开始有了模糊的传闻,说外头有流民闹事,刘府加多了护卫的人手,看门的除了婆子,又多了一些健壮家丁,手持刀枪棍棒往来巡逻,慎一堂里里外外都有些紧张。
小郎君多了个教棍棒的师父。他原本就力气大,学得又用心,黄杨陪练不到半个月,被打得躺倒起码十天,小郎君不耐烦,将他赶走,换了几个粗通武艺的家丁来。
黄杨空闲的时候多了,有时会在院门口听下人们闲聊。听采买的婆子说,外间米价已涨到天上去,但言辞之间却毫不紧张,细问之下,原来刘府自己屯了有粮,只自家吃的话,吃到十年后都没问题。黄杨略有些奇怪,不过,只要能吃饱饭,别的他想了也没用,便压下疑惑不提。
刘府在后山的别院园子还在建,也还在招人,许许多多健壮的男丁招进来,犹如水入大海,半点浪花也不见。
黄杨活到了夏天,阿爹阿娘相继饿死的夏天。
艳阳火一样照下来,黄杨想起可能有很多人正在刘府门外阳光下慢慢饿死,手里的枇杷和杏子咬在口里,似乎多了几分血腥气。
小郎君习武之后,内院外院往来得多了,陪练的家丁中有几个年岁大的,通晓人事,和小郎君闲聊时便带了几分颜色,还夹带些图画本子给小郎君,得了不少赏钱,后来不晓得怎么给夫人发觉了,给打瘸了两个,再不敢作怪,但小郎君却从此仿佛开辟了新天地,花样立时繁复了起来。
黄杨不免吃些苦头。
好在小郎君年岁渐长,不再像之前那般没有轻重,下手之际留了几分力,只有一回黄杨被吊在房梁上望谷道里灌酒,酒性浓烈,黄杨从来没吃过酒,便熬不住昏死过去,要不是小郎君知觉得早,及时停下动作喂他吃了解酒药,直接醉死也是有的。
其他时候都默默忍了下来。
第二年春天,小郎君要去府学读书,府里提前好几个月就开始准备。夫人说小郎君岁数到了,出门在外身边要有人贴身伺候,便赏了个叫珍珠的丫鬟过来。
所有人都知道珍珠来是做甚么的,黄杨有些紧张,小郎君尝过女人的滋味,会不会就不要他了?
珍珠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着一张讨喜的圆脸,身量不高,一笑两个酒窝,不晓得小郎君是不是看对了眼,当天便收了房。
连着四天,珍珠没有出门。门里的哭叫声从声嘶力竭到渐渐微弱,最后变成断断续续的□□,混合击打皮肉的啪啪声,分外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