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绑好头发的桓真说道,不得不说,宗纵这个时候的静默,让桓真对宗纵有了那么一些好感,但是如果他知道宗纵想些什么的话,那么这好感绝对不会有,印象只会更糟。
“请。”宗纵面上不显,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会这么客气是因为心虚,心虚什么,方才在心里对被人有着见不得光的想法,当然要心虚一下。这是他认可的对手,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而且还是男人,就算在心里想想,也是种侮辱。对对手,宗纵是非常尊重的。
风在瞬间止息,战场的声音在这个区域远离,紧绷的气氛渲染空间,战意在两人身上升起。在实力上,彼此都认可了对方,这一战,必定要全心以顾的。
桓真的银枪一转,在他的身边,点燃了九簇橙色的火焰,念招式什么的,不好意思,这不是电视剧、漫画,完全没必要,桓真的银枪对向宗纵,九簇火焰中冒出了剑形物体,“攻。”战斗就要主动,桓真放弃了防御,主动攻击。
剑迅猛的往宗纵射去,宗纵抬手,就是厚厚的冰层,冰蓝色的冰面和橘色的火焰剑撞上,火焰剑并没有被冰层的温度熄灭,反而是发出了撞击的爆炸声,让宗纵意外,同样也陷入了劣势。因为一只火焰箭的威力,就撞碎了宗纵冰层的防御。其余的火焰剑直接攻向了宗纵,轰轰的声音接连响起,浓烟遮挡了视线。
桓真没有放松警惕,他做得对,一道青色的风刃从尘烟火焰当中飞出,“盾。”空气形成而来后盾,挡住了风刃的攻击,就在这样眨眼的时间里,宗纵的面容就出现在了桓真的面前,大剑和长枪,再次撞在了一起。
“你的天恩我要了。”宗纵最可怕的力量,就是他的吞噬,将他人的天恩纳为己有,广为流传的事实,却无人能够封印宗纵这一招,宗纵成为不可敌之人,这一天恩居功至伟。
宗纵发动他的天恩,借着手上的大剑和桓真的银枪的接触,天恩侵蚀,想要吞噬桓真的天恩,总体而言,宗纵并非单纯的武者,他是个野心勃勃的国君,那么单纯执着于战斗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如何让自己获取最大的胜利,才是宗纵希望的结果。畅快的战斗,他确实享受着,不过其中为了麻痹桓真,让桓真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单纯喜爱战斗的人,就是他的算计。宗纵,是个贪婪而又危险的人。
宗纵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可是下一刻,笑容就僵住了,因为他的吞噬天恩,并没有从桓真身上吞噬到任何的天恩。
“真可惜,我的天恩早就消失了。”桓真在战场上,第一次对宗纵露出了一个笑容,带着嘲讽的嗤笑。
危险。宗纵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桓真的攻击到之前,果断的放手,用神速的天恩,迅速的和桓真抽开距离,这一切都在桓真的算计当中,所以,很不幸的是,宗纵落地之后踩到了陷阱,再次迎接了桓真一波火焰剑的攻击。桓真很清楚方才那一波明显的攻击,对宗纵的效果不大,这一切不过是明面上的举动,他真正的杀招,是这陷阱。桓真身边的九簇火焰,在宗纵自得的时候,就已经消失在桓真身边了。
又是一阵轰轰的乱炸,这一次尘埃丧尽之后,宗纵的身上可是非常狼狈。让宗纵冷了神情,用一种异常凝重的表情看着桓真,这么大的亏,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重视桓真了,现在才发觉,他依旧小看了,桓真比他认为的更加厉害。
“你的天恩消失了?”没有天恩,那么现在这种和天恩类似的力量是什么,仔细想想,桓真的资料上,用在农业上的阵,还有在战场用的战阵,难道不是天恩吗?可是,他真的没有在桓真身上,吞噬到天恩的力量,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获得天恩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了。我的天恩是特殊性的,我现在用的力量,不是天恩,或者说,这是我的天恩对我的馈赠。”桓真回答道,他的能力不会成为永久的秘密,他用的越多,被看到的越多,何况眼前能够吞噬天恩的宗纵,比谁都清楚天恩的感觉,自己身上的天恩没有了,早晚会被知道的。“用在易国弄事上的阵法,用在战斗中的战阵,和你对战用的法术,全部都是天恩的馈赠。耀国君,你夺不走我的力量,因为这是和天恩完全不同的体系。”无法理解,就无法掌握,这是夺不走的体系。
“啧。”宗纵啧了一声,桓真这种类型,他还是第一遇到,无法夺走的力量,这还真是让他最大的底牌失去了作用,“你还真是我的克星。”昂着头,宗纵并没有就此失落绝望,打击,从来不会让骄傲的宗纵气馁,吞噬的天恩只是他的能力之一,不过是让他立刻解决桓真的手段失效而已,再打就是了。
桓真并没有因为宗纵夸赞的话语自得,比起桓真,宗纵可是成名天下已久的人物,不可敌之人的称号是没有水分的,他的这句话,绝对是夸赞,被不可敌之人承认为克星的存在,桓真之后,借着这一战,宗纵的这句话,立马会成为天下都认可的强者。
“再战吧。”宗纵摆开战斗的架势。
“已经不用了。”桓真却没有再次举起他的银枪,而是看着耀国阵线的后方,哪里,灰黑色的浓烟正在升起。宗纵顺着桓真的方向一看,那个位置,变了脸色。
“你…”宗纵锐利的视线死死盯着桓真,桓真露出了优雅的笑容,这一次,是他胜券在握了。
第二十八章
宗纵不是单纯的武者,冷静克制的桓真更不会是热血上头,为武执着的战斗疯子。桓真来战场,从来都不是为了寻觅一个对手,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明确,结束这场战争,那么他所做的一切,自然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从耀国开始总攻,桓真就开始谋划,激烈的战斗,他和宗纵的战斗,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胜利而做的饵。
“你用自己和这场战斗为饵,烧了我后方的粮草!”他是不可敌的宗纵,能够攻无不克,靠的不单是力量,还有他的战争天赋,看到自己后方燃烧的地方,宗纵就猜到了桓真的布局。用一种异样的神色看着桓真,眼前的男人,要让他另眼相看到何种地步,他见识过不少诱饵作战,可只有眼前这个,玩得最大,玩得最绝,玩得最出人意料。以大部队和一国之君为饵,谁敢,谁能。
“退兵吧。”桓真并没有给宗纵他已经可以确定的答案,再次劝道。
宗纵哼笑一下,“你以为烧了我的粮草,我就败了吗?我并非没有胜算,你们还有粮草。”言下之意,那就是他要抢了易国的粮草。
“可是你确定,能够赢我吗?动作不快的话,你还是输。天气凉了。”桓真并没有气愤,非常实际的说道,优雅的韵律和战场格格不入,却意外的有威慑魄力。天时,这要入冬的天气,就是他的天时,地利,背靠易国,不长的补给线就是他的地利。天时地利都有,人和他也不差。
宗纵神色不变,心中却很凝重,桓真说的不错,他的胜算,就是要他足够快的拿下易国,如果做不到,时间拖下去,只会对他不利。他原本没想到桓真会这么狠,算计的这么绝,在补给上出现了时间差错,这段时间非常的致命,两天拿不下易国,他不退也得退,两天,在没有这场战役之前,他有自信,经过了和桓真的交手,宗纵没有把握。耗下去对自己不利,天气越来越冷,不适应这种天气的耀国军队只会吃亏。
“你就没有想过,我万一赢了你呢?”这种无计可施的感觉,真是让人恼火,从未有过的挫败,让宗纵的语气不算很好,充满了孤傲。明明现在处于劣势的是他,但是他的话语却像胜利者一样的质问着。
“想过。”桓真还是没有被激怒,有三生给他的财富,他可以自信,在易国一片低落恐慌当中,他必须自信。宗纵的威名,人数的差距,经验,这些不利的因素,桓真不可能没有一点压力,失败,他怎么会没有想过。“我已经下令,只要大军战败,后方人员就会把我们的粮草烧了,不留给敌人半颗米粮。”他想过失败,可是不是投降,“玉石俱焚,将你们拖在这里。”那么他的易国就可以多点日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