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旧+番外(57)

作者:漓氏明轩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强强年下情有独钟朝堂之上 关键字:主角:容陌,墨轩┃配角:墨秋凉,容曙,付渝,卫宪┃其它:互相依赖,生死相依 未为仇敌,何为爱人?若是倾心,亘古不变。万家灯火通明,长夜无人作伴,便小饮一壶浊酒,念及长年旧人。心狠手辣爱撒娇攻·小心翼翼深情受先出场,有名字的是攻,先有名字的是攻,先有名字的是攻。点击展开

容陌:“信了就好,孤有话问你:你究竟在为谁做事?你征收那么多的赋税,却仍然入不敷出。那些钱究竟作何用途了?行贿,还是养私兵?孤看,二者皆有吧。”

邹明下意识的看向了身后的庭院,紧紧地闭上了嘴。

容陌不屑的“啧”了一声,也不打算深究了,反而又抛出另一个问题:“您说,一个人究竟是多么想要一个不大的职位,才会想到诬告一个好官,自己的好主人?

“一个儿子究竟是多么无奈,才会烧毁自己的家?”

常樾根本就不是一个率性大胆的人,相反的,他思量了许多:若是杀害了朝廷命官,自己毫无疑问的难逃干系;若只是烧了他的府邸,有不断的添乱,也就落个盗窃乱贼的名号,甚至还可以争取时间,搜集证据。

只是,城主府可能还有许多他如此做的原因。一场大火,却将一切烧尽了。

还好,常樾这几年来,一直妥善保管着常定远的账目,以及记录在案的通行记录,甚至还有他不可能行|贿的证据:因为常定远这一辈子不曾离开过招远城。

何况,招远城位于边境,所以身为武官的常定远就是受|贿,也都拿来充军饷了。哪来的闲钱?

常樾甚至还找到了当年作伪证的管家,得到了一切是假的证言。

邹明的脸色愈发苍白,顾左右而言之:“毕竟,这里距离京城远,做什么事都方便。而且,那位大人也找过了常城主,他没有···”

邹明没有说下去,容陌皱着眉,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他仍是不说,却又突然双眼圆瞪,眼白向上吊去,嘟嘟囔囔地喊道:“活该···那个人也是,小的也是···整日一副清白做派,搞得好像别人不知道他暗地里做的勾当似的,死了活该!哈哈哈······”

邹明本是一个小厮,后因出卖主子,当上了城主。现在,他疯了。

容陌打晕了他,在他脖颈发现了一根不知何时冒出的银针。

温涵此时也恰好回来了,与邵延一同在门口愣住了。

单凡在后边念叨着白辰,白辰捂着耳朵,怀抱着一堆证词,也在门口呆住了。

容陌脸色极差的转身,牵着墨轩就往外走,路过温涵时,轻声道:“常大人是无辜的。”

仅一句话,温涵就泪流满面。

在门口等候的单凡突然上前,附在容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容陌眯起眼,沉声命令道:“查。”

入夜后,招远城客栈中——

容陌将一封信,以及为常樾,常定远平凡的证据交给驿站的士兵,发往京城。

三日后,容陌前往邯郸。

又过三月,乙子丰生三月初九,常定远平反,沉冤昭雪,被追封为招远侯,常樾同为世子,名列金榜。

“你也留下吧,再为孤做最后一回事。”

“是!”

另一边——

东南边界上,一个孩子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一家客栈:“店家,上菜。”

一切都会开始的。

作者有话要说:打这更打了两天,四个小时(绝望)还删了一大堆无用的字数。(对自己的废话感到更加绝望)

☆、第五回 波澜(壹)

栖阳宫内,华清园中——

容陌伸手折断了园中开得最茂的那一枝桃花,随手在盛放的花苞上揪着几片花瓣玩,又将残枝毫不在意地丢弃于地。

容陌在园中慢悠悠的散步,修长的木屐碾过地上将近腐烂的桃花枝叶,汁液直将原本发黑的土壤浸透,渲染成了桃红色,直像血一般艳丽。

这几日是寒食连带着清明,又接着薛襄的忌日。

她被皇上赐死后,就被皇上下旨废后了,就连其母族——薛家也被他赐死了。

之后,皇上因厌弃其,将她的遗体随意丢弃在乱葬岗中。

绝情绝义,深情时也不见得对其多加眷恋;感情淡了,自然也是薄情寡义。

也不知道,普天之下,有谁能得到他的真心。

只怕那幸运儿也是苦不堪言。

想起单凡找到的那些罪证,容陌忍不住冷笑一声。

不管如何,对那个人来说,还是皇位最重要。

也不知道,在送他爱过的女人走时,他有没有后悔过。

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腌/臜/事早已是尘归尘,土归土了。只是,薛襄的遗体不见了。

因为卫宪为了保护她的遗体不受丝毫的亵渎和不敬,就买通了乱葬岗的联系人,将薛襄的遗体与另外一具死囚的尸体交换了,并将她下葬在华清苑的一株桃树下。

所幸,皇上对埋尸这件事的监管十分疏忽,才让卫宪有了可乘之机。

至于那株桃树,不知是不是玉颜空死,葬于此处,所以长得格外的茂盛娇艳。

每年,容陌都会借着赏花的由头,来到华清园,祭奠自己的母亲。

而出了大力气的卫宪却只是远远地在容陌背后跟着,打着“为殿下殿后,小心为上”的旗号,来看一看薛襄的墓碑。

生前不曾对对方倾诉过的情话,死后就更不必对一个空荡荡的墓碑垂泪说话了,还不如守着未死之人,盼着已归之人,才更有些实际意义。

容陌将在东宫和凤仪宫采摘的花草放在那棵树的树荫下,这些花草皆是薛襄生前,一直在亲手打理的。

她死后,容陌就接替了她的工作。虽是少有闲暇的时刻,而且凤仪宫在皇后死后也封闭了。但容陌还是每隔一两天,抽个时间,就去修剪枝叶,给花草树木浇浇水之类的。

尽管这般疏于打理,那些花朵也长得良莠不齐的,但好歹每年还是有几只能拿得出手的花。

虽然母后时常嫌他笨手笨脚的,还添乱。但自从她死后,自己也改了这个毛病,不再那般急躁,反而能静下心来,侍候那些花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进步。

容陌双膝跪在桃树根部,恭恭敬敬地磕了三次头。

他的母后是以戴罪之身下葬的,他却连一块可以纪念她的墓碑都不敢立,就是偶尔为她哭上一次都不行。

他的父皇随时随地都指派着一个侍从跟随着他,其实也就是在变相的监视他。

那个人奉了皇上的命令,时时刻刻都在紧盯着他,监督他的言行举止,变着法的提醒他:“你的母后是一个罪人。那个疯女人怎么可能是皇后?她的存在就是在给皇族抹黑,你记住了没有?嗯?”

甚至是容曙,在母亲去世的那两年中也是不断的询问他,你有母后吗?

刚开始,容陌总是固执的回答,有,而且她是,还是一个特别好的母亲,只可惜,被我昏庸无道的父王杀了。

每次他这般回答,之后得到的都是容曙毫不犹豫的一巴掌。以及由几个太监负责监督的一顿毒打。

后来容陌学乖了,不再故意挑衅他的父王。相反的,他嘴上就顺着他的意思回答说,没有了。

然后,再在心里补上一句,因为她早已被你杀了。

但是皇上仍是十分的警惕,直到过了三四年才彻底相信了,容陌毫无逆反的心。

但是哪里是他没有逆反心了,只是他学聪明了,开始决定收起自己锐利的爪子和一颗随时准备出鞘的伤人之心,而已。

他一直都记得这件事,他的记忆力一向不错,一切都基本记得,更何况是这般大的变故。

他记得他的父王,明明许久未曾前来凤仪宫了,却在那天突然也就是4月16日的时候,突然说自己要来凤仪宫了。

母后,当然是毫无戒心,欢欢喜喜的答应了,特地换上了许久未穿的礼服,或说是喜服。这是母后唯一一件鲜艳的红衣。

母后紧张地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上妆,还颤颤巍巍地画起了眉,有迅速擦拭重画了。

她嘴角噙着笑,眉间深藏着忧虑,皆被那份容光焕发的喜色冲淡了,还不断的问他,还好看吧,他会喜欢吗?

会的,一定会的。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您呢?

世界上喜欢薛襄的人那么多,可她竟然只爱最为薄情寡义的那一个。

他也同样记得,那天的母亲,如一个怀春的少女,羞涩而娇艳,坐在饭桌旁,忐忑不安的等着父皇。

他却匆匆来迟,也不知他是不是因为自己要将要做的事情而有所犹豫。

但是无论如何辩解,容陌都知道他仅仅是漫不经心而已,因为不爱了,所以才那般懈怠与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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