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不肯罢休道,“我非得去封信不可,父王这样忒不仗义了。”
明湛憋屈的回去写信,于信中多有抱怨。
信如下:
变心的父王:
见信如面。
我并不想写这封信,但是由于我的心灵受到了来自亲生父亲的巨大伤害,以至于数日不得痊愈。从而致使我,不得不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写下了这封满含血泪的信件。
(凤景南几乎想死了,这都啥跟啥啊,他都不知道哪儿伤害着明湛了,就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信。神经。)
我对于父王的深情厚谊,我已经不想再提了,相信父王自有感触。我在帝都曾搞过一份试卷调查,这世上谁是最幸福的父亲呢?答案非父王莫属。原因就在于您有一个像我这样才貌双全体贴知心的好儿子。
(凤景南都想替明湛脸红一下,太丢脸了,竟然还搞这种丢人现眼的调查,祖宗的脸都给这小子丢尽了!)
当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我向来低调收敛,也就不再多说。虽然如今你我父子相隔万水千山,但是于精神上,我没有一日忘记过您;于政务上,与云贵有关的消息,我一准儿第一时间通知您。
我是把父王当做最为亲近的人来看待的,毕竟在我一厢情愿的以为,我也只有父王您一个父亲。我对父亲如何,父亲亦当对我如何?但是,如今看来,我大公无私的情感,并不为父王所珍视。
(看到这儿,凤景南还没看出明湛啰里巴嗦的要说什么,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对于出使藏地一事,父王另派使臣与藏人达成私密条件,完全不顾我的感情。此事,令我非常伤心。
当初,父王一意要我与藏王联姻。如今,青鸾公主尚在,父王又要转而支持仁明亲王的统治,父王将我与青鸾公主的联姻置于何地?
或许,父王另有盘算,但是,这些事情毕竟关乎于我,难道父王不应该来信与我说一声吗?还是父王以为我做了皇帝,就会对镇南王府不利呢?
若是父王有此想法,就真是度我之腹了。
(还拐着弯儿的骂凤景南是小人,凤景南直接呸了一声还击。)
为此,我伤痛欲绝,三日无心饮食,消瘦如同黄花,且身体不支之下,小病一场。
父王将我一颗火热的心脏伤害的支离破碎,我认为,父王应该为我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伤害做出解释。否则,此事将对我与父王深厚的父子之情产生不可忽略的影响。
盼回信。
落款:病如黄花的明湛。
对于明湛将自己不要脸的比喻成黄花儿的事,凤景南真想出去吐一吐。没脸没皮的东西。
不过,明湛鲜少有写这样的信,凤景南对于明湛的脾气早有领教,这小子虽然可恨,但是如今真让明湛产生误会,这也不好。
凤景南为了维系自己与明湛深厚的父子之情,只得提笔做出解释。
本来这事儿就够憋屈,他一个做老子的,竟然还要跟儿子低头。偏偏还有凤景乾在一边儿煽风点火儿,“像明湛这样仁厚的孩子,哪里找去?你不要不惜福啊,有什么事说一声,明湛又不会怎么着。”
旁边儿摆这么一大奸细,凤景南忽然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向明湛做出任何解释说明。
于是,凤景南写下一封极短的信。
这封信的内容,还真是不怎么光彩。
114、更新 ...
凤景南给明湛回了一封信,虽然凤景南自认为文武双全,但是这封信,由于始终有人在旁捣乱挑刺,闹的凤景南几经删减,方遥寄帝都。
明湛正在与善仁侯下棋,何玉捧着一件密匣过来,俯身奉至御前。
善仁侯见多识广,自然认得镇南王府专用密匣,起身便想回避,明湛摆摆手笑,“无妨,堂伯坐吧。是父王给朕来的信。”
骗过漆封,明湛撕开阅过,笑一笑,将信拢在袖子里,低头又沉浸在棋盘中,问,“下到哪儿了?该朕搁子的吧?”
“是。”明明轮到人家善仁侯行棋了,明湛这样问,善仁侯自然从善如流的应了。
明湛摩挲着白子,皱了半日的眉毛,才慎重的撂下一子。
人家下围棋,向来是中食二指夹子,端的是风流潇洒。明湛于围棋并没有什么造诣,他是母指食指捏着放,土气的很。这年头儿也没什么休闲活动,围棋啥的,他学过些皮毛,背过些棋谱,就是如今不大记得而已。
明湛认真的放了子,随口炫耀自己的战绩,“说起围棋,我还赢过父王呢。现在不行了,事务烦多,也没什么时间往这上面钻研。”
就您这棋力还赢过镇南王呢。你们父子得是何等的臭棋篓子啊!善仁侯哪个胆子敢赢明湛,可是若是想输给明湛,那比赢他要难多了,还真是需要一点儿技术难度。善仁侯忍着吐血下臭棋,心里吐槽,嘴上还得恭维明湛,“陛下于棋道颇有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