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令+番外(99)
欲念胜过了一切,他将武冰将拉直一块巨石后,嘴角噙了丝略痞的笑容,墨黑的瞳仁情深款款,依旧是那一句:“你愿不愿?”
武冰早被那月光映衬发亮的眸子吸了进去,这几日那人无微不至的照料冲垮了一切心防,喉间一番滚动,哪里还说得出一句“不好”?
往下的事便是两个玩忽职守之人顺水推舟地被欲念驱使。
出了京城,李霁袭床的毛病却未改,却愈发光明正大了起来。
帐篷中没有床,垫了布扑上薄毯便可睡下。李霁早早钻进了顾东旭的毯子之中,被那人阴沉着脸瞪着,眉开眼笑地解释道:“我替顾兄暖暖床。”
眼下正是七月,顾东旭看了看自己一身短打的行头,依旧热得恨不得剥光了浸在井水里,遂面无表情道:“如果你会冷床,我更感动。”
李霁赖皮的紧,驱又驱不走,自己睡到哪里便随到那里,折腾的累了只得随他去了,认命地躺下睡觉。
正朦胧间,忽听熟悉的脚步悉嗦声,帐篷外传来自家师兄压低了声音的轻唤:“冰美人儿~~”
顾东旭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早就怀疑师兄与武冰之间有些猫腻,眼下登时有一种捉奸的亢奋之情,轻轻拨开李霁搭在他腰间之手,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崔少宴与武冰躲在一块巨石后头,顾东旭不敢贸然跃过去,生怕惊动了两人,便在巨石这一边倾耳细听。
只听肉体碰撞与喘息之声,竟是许久也不闻呻吟声。想来是两人生怕惊动了他人,才如此辛苦地隐忍。
顾东旭奸笑着偷听了一阵,原想丢块石头过去吓吓两人,却怕武冰一怒之下寻自己麻烦,眼下又没有李霁护着。
想来想去突然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高声吟道:“银针刺破菊花蕊,不敢高声紧皱眉……”
那边的声响瞬间停了,突然又一阵慌乱的响动,大约是两人急着套上衣物。
顾东旭仰天无声地大笑三声,正欲功德圆满地转身回帐篷,却见那边突然飞来一块石头,正朝着脑门砸下来。
他措手不及,被砸了个正着。
眼冒金星之时,忽听自家师兄在那气急败坏地跳脚怒骂:“你丫的才是银针!你全家的都是银针!!!”
第二日一早李霁醒来之时,只觉臂弯空空,不由苦笑了一番,起身洗漱更衣。
他走出帐篷,却与帐外揭帘欲入的人撞了个正着。
“呜……啊!!!”
李霁乍一看清绷带裹头、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之人时,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你你你……”
再一细看,那人的眼睛生得甚是眼熟,身上穿的正是自己石榴红的衣服……这才认出来人,瞠目结舌道:“顾,顾兄,你这是,怎么了~~?”
顾东旭幽怨的目光戳的人脊背发凉,一言不发的绕过他进帐篷去了。
李霁:“???”
待到出发之时,原本已可下床的武冰又病得全身酸软立不直身子,由武火面无表情地掺上了车。
那一对臭味相投的师兄弟却是一夜间不知结了什么仇,崔少宴朝着师弟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顾东旭恶狠狠瞪着师兄,武冰烧得脸色通红,无力地阖上眼。
这一日一路无言。
当夜行至路州平南镇,由当地府衙安排酒馆入宿。
顾东旭原该与崔少宴一间,因两人正闹着别扭,互瞪了一眼便各自入了房。这倒让李霁捡了个便宜。
待用过晚膳,李孔雀大摇大摆地打着扇子走入顾老二房中,顾东旭像是早有所料,招招手道:“来来来,帮哥哥将绷带拆了。”
李孔雀受宠若惊地走上前,左看右看也找不到下手之处,疑惑道:“这……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东旭愤怒地一拍桌子:“哼!”
……再没其他话了。
李霁无奈地拨弄了半天,依旧找不到症结所在,只得翻箱倒柜去找剪子。
他不敢从脸前下手,只得由脑后剪开绷带。那绷带缠得极紧,饶是李霁再小心翼翼,依旧剪下几缕发丝。
顾东旭气恼地将绷带扯下来丢在一旁,径自取药来上了,又拿出一卷新的绑带丢给李霁:“你帮我包一下。”
李霁见他的伤口只是额上青肿了一块,又蹭破了些皮,登时松了口气。想来只是师兄弟两人吵闹时一时气急动了手,并无大碍。他早上乍一看顾东旭被扎得严严实实,着实担心揭下来会瞧见一张鲜血淋漓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