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江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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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许久,兰大小姐终于还是决定去找夫君,虽然早已料到江小湖做什么去了,然而进门见到这样一副画面,她仍旧气得涨红了脸。
这回江小湖倒不怎么惊慌:“你又来做什么。”
兰大小姐面无表情,眼睛盯着他身上的女人:“跟我回去。”
“我不喜欢母老虎,”江小湖抬手扶住女人的腰,挑眉,“你还是回兰家去吧。”
“我已经嫁给你了。”
“那就更该听丈夫的话,现在我不想要你了,你快走。”
“不想要?”她上前两步。
身上女人轻哼一声,那双手恰到好处的抚弄让江小湖倒吸一口冷气,他愈发不耐烦:“对,我不要母老虎,你快走吧。”
兰大小姐瞪了他半晌,二话不说,冲上来一掌掀开那女人,将他拖起来就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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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丢回稻草铺上,江小湖的满腔欲火早已熄灭,以为这回是一定要挨揍了,他慌忙抱住脑袋往旁边躲:“喂喂,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要你的!”
“你想要女人?”
“我是男人,自然喜欢女人。”懊恼。
兰大小姐什么话也不再说,低头,伸手解开衣带。
“你做什么?”江小湖吓一跳。
随着衣衫一件件褪下,白嫩无瑕的肌肤逐渐曝露在空气中,其间峰壑越来越明显。眼帘低垂,由于紧张,那双手的动作极其缓慢,似乎还在发颤,不过是几件衣裳,她却足足用了几盏茶的工夫,青涩的模样令人忍不住想要拥进怀里好好怜惜。
衫裙去尽,只剩下贴身的肚兜和小裤。
不同于烟花女子,普通女孩子未经人事,就算在新婚之夜,要她自己动手脱衣服,也是件羞赧的事,何况是兰大小姐,她紧咬红唇,迟疑了半日,还是没有勇气继续,又不好开口邀请,只得涨红着脸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江小湖神色复杂,定定地看着她。
就算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夫君,兰大小姐还是忍不住发抖,却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终于,她小声求救:“小湖……”
江小湖不语,突然伸手将她一拉。
骤然失去重心,兰大小姐惊呼一声,直直扑倒在他怀里,很快又被压在了身下。
身体如缎子般,柔软光滑,且又充满弹性,散发着淡淡的、独特的处子幽香,江小湖俯下脸,与那双大大的眼睛对视,同时,手指开始移动,眼看就要滑入她的肚兜。
兰大小姐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想要阻止,待反映过来,又咬了咬唇,缓缓松开,尽管强作镇定,却依旧掩饰不住目中那许多慌乱之色。
江小湖停下了动作,突然一笑:“你不后悔?”
兰大小姐摇头,眼圈却红了,小声道:“我问过,她们说男人都要这样的。”
江小湖看着她许久,叹了口气,起身抓过一件衣衫丢在她身上:“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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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孩子能主动做到这一步,实在有失脸面,特别是这个男人还不领情的时候,那就更让人觉得难堪了。
兰大小姐又羞又气,别开脸:“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不喜欢我跟着,所以想要赶我走?”
江小湖歪着头看她:“老婆不想走,莫非是喜欢我?”
兰大小姐目光微动:“你是喜欢我吗?”
江小湖想了想:“老婆不做错事,我就喜欢。”
沉默。
“那你怎么不碰我?”
“因为我想变得有用点,然后再风风光光娶你进门,”江小湖伸手捏捏她的鼻子,眨眼,“穿好衣裳起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兰大小姐不放心:“你不要去找别人。”
“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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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闹了场别扭,兰大小姐却很开心,逼着江小湖转过脸,不顾他嘀咕,小心地穿好衣裳,双颊仍是红扑扑的,胜过胭脂的美丽。
江小湖招手:“老婆,过来。”
兰大小姐挨过去,倚在他怀里。
“送你件东西。”不知何时,江小湖手上已多了支形状古怪的、毫不起眼的金钗,尤其是那钗身,弯曲如蛇,十分奇特。
“你哪来的?”兰大小姐诧异,好奇地端详,“这不像是钗啦,都没打直。”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总该送件首饰与你,”江小湖扶着她的脸,缓缓将金钗插在她的发间,然后搂着她轻声道,“这是老太爷留下来的东西,关系到一个重大的秘密,老婆可别把它弄丢了。”
兰大小姐伸手摸了摸,不解:“就这根钗子吗,有什么秘密?”
“这可不能说,”江小湖看看窗外,“说出来,我只怕就没命了。”
想到二人的处境,兰大小姐慌忙住了口,也望了望窗外,神色凝重:“不是千手教的人,你知道他们是谁?”
“不知道。”江小湖摇头。
“那我们怎么办?”紧张。
“我一日不说,便一日无事,你不必担心,”江小湖放开她,“仔细些,千万不能叫别人知道这事。”
“好,”兰大小姐应下,想了想,“要不要叫我爹爹帮忙想法子?”
“老婆,”江小湖突然握住她的手,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就算是你爹娘也不行,否则我会没命的,你可明白?”
兰大小姐郑重地点头:“好。”
“睡吧。”
第十五章 叫人做梦的水
厅上设着张小桌,桌上有张棋盘,盘内黑白子分明,各占半壁江山,战况似乎很激烈,然而下棋的人却只有一个,身着青衣,头戴黑纱斗笠,看不清他的面容。
“主公。”有人快步走上来。
他仿佛没听见,继续拈起一粒白子,毫不犹豫地落下。
那人会意,弯腰附到他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
动作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镇定,黑纱下看不见表情,他仍是面朝棋盘,平静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满意:“做得好。”
“主公,现在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右手缓缓从钵里拾起一粒黑子,那只手虽已不像年轻人的手,却仍旧保养得很好,皮肤干净白皙。
“这几年千手教总坏我的事,我只道也是为了那件东西,想不到竟是如此。”
“金还来为何要帮他?”
他长叹一声,丢下棋子,转向身边的人:“你的人已在江家监视五年,可曾看出一丝破绽?我早说过,一个人能没用到那种地步,也是本事。”
那人忙道:“主公说的是,是我们眼错小看了他,想不到他竟这般沉得住气,除了青楼赌场,从未去别的地方,这两处我们也都派人查过,无甚发现,因此才被他这模样瞒过了。”
“你且下去,叫他们继续跟着。”
那人犹豫:“如今既已知道,又有水城主相助,主公何不动手……”
“把他抓来逼供?”他冷笑,“这种事你干得也不少,可曾问出什么来,我以为你已学聪明了些。”
那人脸色微变,急忙垂首:“属下愚昧,主公教训的是。”
“若果真这般容易,我又何必等到现在,”他侧过身,声音顿显严厉,“传令下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得擅动。”
那人躬身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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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山脚,路口边长着一棵高大茂盛的老槐,槐花开了满树,黄黄白白煞是好看。
树下有两个男人,一个站着,另一个却是倒挂在树枝上,实在叫人难以置信,那么细的树枝,居然能承受一个大男人的重量,而且那人脚尖勾着树枝,身体还在悠悠地摇摆,他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
江小湖闭上眼睛,头疼:“金大教主富甲天下,不就是输了区区一百万银子么,麻烦别总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行不行,我的眼睛都看花了。”
金还来不搭理。
江小湖靠在树上,望望四周:“其实让他们跟着也无妨,反正都跟了这许多年,如今突然甩掉,倒有点不习惯了。”
“我不喜欢被人瞧见。”
“小偷的毛病。”
金还来冷笑:“我宁可当小偷,也不要做穷小子,至少小偷有钱,小偷比穷小子过得快活多了,你肯定是在妒忌。”
江小湖仰头:“我用得着妒忌你?至少,穷小子不用担心银子太多没处藏。”
金还来失笑:“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江小湖沉默。
金还来叹了口气,移开话题:“你老婆呢?”
江小湖苦笑:“办事去了。”
“麻烦不少,”金还来停止晃动,拿手摸摸额头,觉得有趣,“听你说来,她好象还真对你不错。”
江小湖笑笑:“是真的,还是太舍得?”
金还来不理他:“你既已认定,何必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