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神断(176)

例如这等族人多的,并非曾贺选择的目的,会比较麻烦。但这回他破了例子,因为莫娘的气质神韵竟和当初爱慕的女子仿佛。

曾贺效仿西厢,隔墙弹琴,那莫娘也是个爱琴的,以琴声相合。

莫家父母对曾贺款待的热情,但并无将女儿许配的意愿,只因曾贺不是本地人,若要远嫁,做父母的放心不下。

然而莫娘已被曾贺哄住了,坚信遇到了可守护一生的对象,又在曾贺连番施计下,稀里糊涂效仿莺莺,以身相许,又赠以全部私财,将人在夜间悄悄送走。曾贺所用的理由非常简单,他要去考取功名,若能中了举人,可请当地身份贵重之人说媒,莫家父母也会欢喜愿意。

女人可以很jīng明,也能很愚蠢。

在曾贺离开几天后,莫娘开始忐忑,但木已成舟,她唯有抱着希望等待。

此时的曾贺本该返回石竹镇,但是在路边的茶棚,他意外遇上一个人,令他改变了计划。

这个人姓郑,穿着半旧的书生袍,相貌不出色,胜在气质温和。此人二十有三,已是秀才,手里一直把玩着一枚白玉鸳鸯扣,神色温柔带着爱意,不难想象鸳鸯扣的来处。

曾贺也是书生穿戴,尽管总是伪装,但本质上他的确是读书人。

意外相逢,搭个话,聊了几句。

许是这郑秀才过于欣喜激动,曾贺只简单几句话,便令对方将经历和盘托出。郑秀才满口夸赞刚定下亲事的未婚妻,眼中的光芒简直闪耀的令人不忍直视,再加上他口中对中举的qiáng大自信,全都严重的刺激了面上和善的曾贺。

原本刚刚得到莫娘的爱慕,本该欢心满足,但在郑秀才的衬托下,曾贺只觉得愤怒难堪。

这一刻,面前的郑秀才俨然成了夺走他爱慕女子的举人。

嫉恨灼烧着他的心。

他要去程家,苗柯再三劝阻,他不听。

曾贺一开始还试图用老手段,可不论他怎么表现,都觉得程家人待他不如对郑秀才好,尤其提及郑秀才,好似都在嘲讽鄙夷他。程家小姐更是对他敬而远之,他尝试将诗文遗落在其必经之路,也被丫鬟原封不动送回来。

“程家人,都该死!”曾贺忍无可忍。

苗柯知道是他心病犯了,试着劝他:“一旦杀人,事情就闹大了。”

“你难道没看见他们的嘴脸,看不起我!他们全都看不起我,包括那个程霜霜!看不起我的才华,只喜欢功名权势,庸俗不堪的女人,丑陋至极!”

苗柯不觉得程家人有任何不对,可他更清楚曾贺的问题。

沉默了好一会儿,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一旦做了,我们就必须收手了。”

“你去把郑秀才身边的仆人杀了,再给他的包袱里添点儿东西。”曾贺扯着嘴角笑的yīn险。

当天晚上,毫无防备的程家上下就被毒杀,财物席卷一空。

完成嫁祸,苗柯曾要求他将那些纪念品销毁,以防成为隐患,但曾贺不同意。如同苗柯重视金银财物,这些纪念品是曾贺的宝物,时常独自重温。

同年入秋,莫娘猝不及防的到来,令曾贺慌乱。

曾贺一走便杳无音信,莫家父母发现女儿有孕,又惊又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照着其遗留的地址去寻人。那本户籍根本是伪造,哪里寻得到人?发现自家女儿被骗,莫家父母到底上了年纪,惊怒之下病倒,先是莫母去世,之后莫父承受不住丧妻之痛也跟着去了。

莫娘同样支撑不住,又悔又恨,又惊又怕。

没了父母庇护,族人虎视眈眈,她独自一人哪里应对得了。更何况,她身怀有孕,一旦被发现,绝对会被沉塘。她不甘心,这一切都是她受骗引起的,她要找到那个骗子!

于是莫娘带着忠心丫鬟和世仆,收拾了细软财物,悄悄离开。

莫娘到底有几分聪慧,仔细回忆与曾贺相处的点滴,抛开那些花前月下,从对方口音上分析。尽管曾贺说得是官话,但多少有点地域残留,她便照这个方向寻找。名字身份都能造假,长相却不能,她画出他的长相,一路打听。

终于在石竹镇找到了!

她想要报复,腹中的孩子是筹码。

直至此时,莫娘依旧没意识到曾贺是怎样可怕的人,她只以为对方是个骗财骗色的骗子,她以为拿捏了筹码可以搅乱曾家,可以令他痛苦,可以达到报复的目的。她到底曾是个足不出户的女子,她恨极了的时候想过杀人,可那只是种一闪而逝的想法。

曾贺的确很看重她腹中的孩子,重视的令她觉得怪异。

第96章 神秘人

“莫娘……我本来没想杀她,是她非得找死,她太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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