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其一生(48)
“你去另外一匹。”对于段策的建议,古净言想也不想地出声拒绝,作势早收缰绳。
这一举动,可吓坏了段策,立马收紧控制好疾云,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自己去控制两匹骏马,开始悠悠上路。
还好这儿距离朗月山不远,所以两人是一起这么骑到朗月山。只是古净言没有想到,才骑上半天,一下马就腿软腿麻,还好下午只剩下一点路程,而相较起在马车里的景色,看到了不少漂亮的景象。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到达
赶到了郎月山,正好是夕阳西下,半轮橘红的残阳半斜天边,光辉直直散落下来,笼罩住牵手而行的两人,身后不远处,又是几个随行的侍从。
所有人都安静地走着,古净言就在段策的左边,偶尔抬头一看,入眼的便是那近在眼前的夕阳,橘红的光芒洒在了身边的人身上。微微眯眼,是副养眼的画像。
脑海里突然响起那句诗词,夕阳西下......
又继续幻想了下一句,古净言被自己的形容给逗笑,转回头来低着,嘴边轻扬的弧度却出卖了他欲要掩盖的愉悦心情。
而一直有注意过古净言的段策自然而然地看着了古净言嘴边的微笑,扯了扯手里的指尖,不动声色的将古净言往里带了带,远离了边上的陡坡,凑近头笑问,“可是想到什么好笑的?可以分享给我知道?”
路上虽然是慢赶,多多少少都遇上了灰尘,无论是骑马还是走路,段策都时不时的给古净言拍走身上头上的尘埃,但看上去人还是脏了些,但这并不让段策产生嫌弃。
“你想知道?”望着一脸求知欲的男人,古净言眼眸转了转,有些卖关子地说。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被调戏不成反调戏,就是说古净言这种,轻而易举的被段策给返回来。
“哼哼。”不过对于段策的话,古净言保持着鄙视的态度,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所以只是哼唧两声。
“你看那,夕阳西下,斗南一人在眼前!”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段策的骚扰,古净言弃城投降地抬起下巴一扬对着天边的夕阳说。
刚开始段策还没反应过来,一听也没听懂,看着人说完头也不回走远,再细细将话在嘴里翻来覆去地读着,嘴角上扬的弧度是越来越大。
“干嘛啊……”手突然被抓住,古净言回头想生气,结果却被后边的段策抓住机会,直接亲上来,话语的尾声还没落下,两人就紧贴一起。
身边的冬夏几人看见,都默契地转头保持安静,眼底都是笑意。段策心里被激起千层巨浪,满心欢喜,却只剩下眼前这个一语惊人的心爱之人!
斗南一人,则指天下独一无二的男人。独一无二。
“许久不见。”朗月山山底前,古净言几人早早地看见了站立着一堆人,直到走近,最中间的穿着红衣男子轻笑出声。
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妖艳男子!这一见,古净言就又记起了远在皇城的沈华棠,除了衣着走着相似,沈华棠是妖孽般的风华绝代,这人却是嫡仙般的清冷。都十分不符各自,一个鬼魅的神医,一个嫡仙的魔教教主!
“许久不见。”段策领着古净言,走近了男子,然后二人默契地扬手击掌,眼底充满笑意。
然后古净言就看见男子拍拍站在他身边的男孩说话,“叫人。”
“段哥,净言哥哥!”男孩长了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杏子一般,目光流盼,小嘴泛着水光,一笑,还有可爱的梨涡。在男子出生后,乖乖地叫了人,然后跑到古净言的身前拉起话里长短。
“这是石澜的爱人…”段策看着古净言不自在,便出声解释,可是一想说名字,却烦恼了,又要靠一边的男子,也是楼石澜解救。
“清雨,怎不和你的净言哥哥介绍自己。”楼石澜嘴角含笑,看着那男孩就像是段策看自己一样。
古净言默默地在心里琢磨,可当段策的话响起时,心里一愣,又是男子相爱!可这又不是男风鼎盛的时代,若是落在正常人身上,必定是遭人唾弃的,可他遇到的怎又是同性相恋之人?
望了望站在身侧的男人,古净言感觉到喉咙有些苦涩。他一直都在纠缠他自己的男子之身,满心满眼地用着以前世俗的看法,也把自己推进了当自己是女人这个莫须有的深坑。
也从没有想过,世界之大,传说中的人妖殊途,仙妖伦挬,同性有违人伦,可到底不过是爱上了一个跟自己不同族人、相同性别的人罢了。
“啊,我刚要说,你怎么打断我的话呢!”男孩调皮地朝着楼石澜做鬼脸,然后又转回来。
轻快的声音打断了古净言的深思,回神过来,虽然看着眼前的男孩,但古净言还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来自段策的灼热的目光。
“我叫楼清雨哦,楼是楼石澜的楼!”楼清雨神情愉悦飞快地自报家门,这种解释的方法倒让古净言哭笑不得。
可是古净言向来是个淡漠不爱与人交谈的性子,现在被楼清雨这般热情招呼,也是有些受不了,不由得转头看向段策。却发现段策早已和一边的楼石澜交谈着,接受到他的视线,也转来视线对视,浅笑安慰。
“你好,我叫古净言。”比不来楼清雨的活泼,古净言没了段策在旁边帮忙,只好干巴巴地自我介绍一下。生活至今,古净言除了段策,就再也没能跟谁相熟了,就连贴身伺候的冬夏,古净言也是有点疏离的。
“听说申明国那边经常下雨是吗?”楼清雨不理会一边的人,抱着古净言的手臂好奇问。
“嗯,秋天下雨会很多。”古净言不擅长聊天,只好问什么回答什么,干巴巴,还好楼清雨不介意。
“路上愉快吧?”楼石澜站在段策的前边,两人身形身高相差无力,不过看起来还是段策身形宽厚一点。
“如你所见。”段策心情不错,也跟楼石澜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可注意力还是放在了不远的古净言身上。
“最近如何?”段策很久没有跟楼石澜来信,对彼此的近况不怎么清楚。
“还好,比不过你的朝堂深渊,自在逍遥。”楼石澜对于段策的太过小心没有取笑,但若放在从前,定会抓住好好嘲笑一番,只是现在心里有人,对段策的心思深有同感。
“有人在等你,他可是比你快步不少。”家常说够了,楼石澜也就开门见山。
“什么时候你倒成了媒人似的?”听着话语里明藏着的揶揄,段策一笑而过。
“虽说最近战事颇起,但是我希望你,能稳住,我也不希望在我的婚礼上搞出什么大事。”楼石澜与段策并肩而行,都一起看着前面相处间一冷一热的两人。
楼石澜深知,段策此次前来,远不止是来给他祝贺的。虽说武林远在朝堂之外,但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关系的,可楼石澜还是不愿与朝堂多扯瓜葛。
只是现在,好友深处漩涡中间,他定不会旁观而过的,可楼石澜又懒得参杂进他们之间的争斗,只好多费口舌地劝解提醒一下。
“我自然知道,只是这段时间要在你这打扰多时了?”段策笑了笑,没有做出什么不耐烦的反应,他与楼石澜自小认识,两人的师父是师兄弟,所以彼此来往也密切些。
“讲真,你是怎么打算的?”楼石澜身手拉拉因为太兴奋而脚步不稳绊脚一下的清雨,美目眯了眯,见人没事,才继续投入聊天当中。
“现在虽说战事刚起,但朝堂里面依旧是盘根错节,我不好放手。”被问到的段策如实回答。
“这也用不上你日日监督吧,若是按你性格来,随时撒手而去都是意料之中的。”说到这里,楼石澜就眼神带上了揶揄,显然是取笑段策这般动作。
“但是,我得留啊,那儿有我想要的人呢!”下巴抬抬,段策不着痕迹得看了眼前面的古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