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西晋当太子(215)
芙蓉殿内德妃羊献容一边逗弄自己的儿子司马虨。一边听着贴身宫女的汇报,“启禀娘娘,陛下在嘉德殿与首辅大人商议完事情之后就去了明阳殿皇后那里。”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羊献容面无表情的喝退了贴身宫女,对于皇帝去皇后那里她早就有心理准备,立储之争发生之后最受伤害的肯定是皇后本人。因为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若没有任何意外的话,将来皇后的大儿子成为太子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就是因为羊家可以挑起的这场争端,在外人看来看似稳定的皇后之位有点摇摇欲坠了。
对于羊家的举动。难道羊献容不知道么?当然不是,实际上这背后还有羊献容在背后推波助澜,否则的话没有羊献容的首肯,借羊玄之两个胆他也不敢单独行动。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在权衡了利弊之后才下的决定。
羊献容这么做有两个目的:第一、试探一下皇帝司马遹的想法,羊献容相信以司马遹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坚持皇位立嫡制度的软肋,看看晋朝第二位皇帝就知道死守立嫡制不是什么好办法。
只要司马遹露出一丝口风,羊献容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自己的儿子推上有利的位置。她这样做不光是为了羊家的利益,还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留名青史。想想吧,以司马遹的雄才大略,在他过世之后肯定要为自己的儿孙们留下一个庞大的帝国,一想想将来自己的儿子将成为这个帝国的主人羊献容全身的血液就像被燃烧了沸腾起来。
羊献容的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顺从’皇帝的心意,进一步分裂世家大族的势力。虽然这不是司马遹亲自给她下的旨意,但绝对是皇帝司马遹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情。
世家大族经过了司马遹的连番打击后实力已经下降不少,但世家毕竟是世家,他们有着数百年的深厚底蕴,在逐渐适应了朝廷的新政之后,世家又重新焕发了生机。远的不说话,就说每年从各大学堂毕业的学子,其中世家子弟就占了近四成。
这还是司马遹坚持全民教育的结果,若没有这项政策,世家子弟占据的份额只会更多,再加上这几年世家的经济逐步有了起色,使得世家的整体实力有了恢复。之前司马遹费了老大力才将世家打压下去,他肯定不希望对方再次抱团来对抗朝廷。
这个时候羊献容以立储为突破口,制造了王、羊两家分裂,这绝对是司马遹最希望看到的,王、羊两家都是晋朝的超级豪门世家,他们身边都依附了不少中小世家,他们的分裂就意味着世家力量无力与皇权对抗。
如今羊献容所期盼的第二个目的已经达成,唯有第一个目的因为司马遹一直没有明确表态而至今未有丝毫进展。在她看来,今天司马遹将张宾召到嘉德殿肯定是在商量立储的问题。别人不知道张宾在司马遹心中的地位,她羊献容可一清二楚。
在羊献容想自己心事的时候,皇帝司马遹正在明阳殿内逗弄自己的儿子司马臧,如今司马臧快两岁了,正是活泼可爱的时候,只见他四肢着地在小床上来回爬着,还不时的抬头看看正对着他做鬼脸的司马遹。
“总算能轻松一点了,这几日大臣们为了立储的事情把朕烦得不行,爱妃,再给朕弄点粥来,刚刚与孟孙商量点事情朕有点饿了。”
“是,陛下。”
皇后王惠凤示意宫女们去找吃的,而她抱起在床上的儿子,心事重重地坐在皇帝身边。自打立储之争发生之后,一开始王惠凤还不太在意,但随着皇帝司马遹一直没有明确表态她也不由得患得患失起来。
“爱妃你受委屈了,朕知道这段时间你的压力很大。”司马遹一把搂过皇后母子,轻声细语地说道,“朕不光是一个丈夫、父亲,同时还是一国之皇帝,有时候看问题不光要考虑眼前的利益,还要照顾到长远利益。”
“臣妾明白!”王惠凤低沉地答道,皇上的话并没有让她轻松多少,她很清楚自己在司马遹心中的地位,若说后宫之中谁最受宠爱,那肯定是贤妃绿珠。这一次对上德妃羊献容她还有点胜算,可将来当绿珠有了儿子后她还能稳坐钓鱼台吗?
“好吧,今天朕就给爱妃交个底。”司马遹看着心事重重的王惠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来一牵扯利益之争,就是再豁达的人也会心有芥蒂,恐怕以后这后宫再也不复和谐了。
“爱妃关于立储这件事,首先朕绝不会死抱着立嫡制不放!”听了司马遹这句话,王惠凤差点一昏过去,若连这点优势也没有了,那她这个皇后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爱妃别急,听朕把话说完。嫡子身份的重要性虽然被削弱了,但并不是完全被取消。对于立储,朕主张立贤立嫡!也就是第一选择是贤,只有当两个皇子表现的都差不多的时候,嫡子的身份就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直到这个时候,皇后苍白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她有些犹犹豫豫地问道:“陛下苦心臣妾能理解,只是这样一来,将来诸子岂不要上演骨肉相残的悲剧?”
“唉!朕也是没有办法啊,只有经历过激烈的淘汰选择后,才能锻炼出合格的帝国继承人。生在帝王家,就要承担比别人更多的苦难和挫折。”当司马遹说出这话的时候,皇后王惠凤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果真最是帝王无情人!
第二百一十六章 皇子升级制度(下)
七日之后,就在朝廷内外对立储问题愈演愈烈的时候,皇帝司马遹通过内阁突然下了一道旨意,一下子将朝廷上下给震懵了,他们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解决掉立储的问题。
原来在这份圣旨上,司马遹首次明确废除了嫡长子继承制度,司马遹这样做可是向封建传统道德体制宣战,他是在挑战整个封建伦理体系。不要小看嫡长子继承制度,它是整个封建伦理体系中的核心。
可以想象司马遹这份诏书引起了多大的波澜,可以说是遭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朝廷大臣的反对,就连一直支持他的江统、杜锡二人也加入到反对的行列,可见司马遹的提议在其他人看起来有多荒唐。
事实上在殷以前华夏并无嫡庶之制。黄帝之崩,其二子昌意、玄嚣之后,代有天下。自成汤至于帝辛三十帝中,以弟继兄者凡十四帝;其以子继父者,亦非兄之子,而多为弟之子。也就是说,在远古时代,嫡子继承制并未成为主流。
自西周开始,为了维护统治阶级的宗法统治,世代相袭,周公确立了嫡长子继承制。也就是说,自西周开始,嫡长子继承制正式被确立。
嫡长子在继承方面有着特殊的地位和特权,无论是王位、爵位、封地还是财产,主要由死者的嫡长子承受。首先,嫡长子排斥庶子(侧室妻妾所生之子)的继承权利,“立嫡以贵不以长”;其次,嫡长子还排斥其余嫡子的继承权利,“立嫡以长不以贤”。
为维护这一制度,历代王朝制定相关的法律,对以庶冒嫡、以次充长破坏嫡长子继承制度者课以刑罚。《唐律?户婚》中规定:“诸立嫡违法者,徒一年。即嫡妻年五十以上无子者。得立庶以长,不以长者亦如之(亦徒一年)”。宋、元、明、清各律,亦有类似的规定。
儒家强调血统稳定论,主张立嫡以长不以贤。纵观整个华夏历史,嫡长子继承制是中国古代一夫多妻制下实行的一种继承原则(制度),是维系宗法制的核心制度之一。
嫡长子继承制对于华夏君主专制政体的具体运行方式更具有无比深远的影响,这种制度体现了等级观念。与宗法制度、妻妾制度相表里;而且在多妻(妾)制条件下,一定程度避免了继承中的矛盾冲突。
然而嫡长子继承制同样有其不好的一面,因为无论是嫡长制本身还是它的各种变态形式,在“家国同构性质下的专制政治”这一大前提下,都只能流了一种非智能的选择方式,都必然导致君主在权力和实际能力之问发生严重的脱节和矛盾。
君主专制制度毕竟是一种人治形式。在制度的设计上,君主被赋予至高无上、不受法律限制的绝对权力,被摆在“一言以兴邦,一言以丧邦”的位置,这要求君主必须是至圣治明、至善至美的全能人物。
而嫡长制恰恰是立嫡、立长而“不以贤”,从而在君主所拥有的制度化权力与其实际的政治能力之间发生了严重的冲突或不对称问题。历史上幼童、白痴、昏庸之徒不断登位的事实,在很大程度上就说明了这一点。
十月第二次大朝会。群臣会聚太极殿对立储问题召开。司马遹坐在龙椅上聚精会神准备好好与朝臣们理论一番。
“启奏陛下,臣以为废除嫡长子继承制非常不妥,如此一来将导致皇位继承混乱,将来必将再次引发诸王之乱。”王衍是废除嫡长子制最坚定的反对者,他很清楚一旦没有了这层保护衣,将来他外孙该怎么才能登上那个至高的位子。
“呵呵,爱卿莫担心,朕还有话要说。你们的担心朕心里很清楚。不过恐怕你们误会朕的真实意思了,朕不是要全面废除嫡长子制,嫡长子制还将在选择继承人当中发挥重要作用。朕只是将贤能这一条放在了嫡子身份的前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