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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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众人决定在山间扎营。

等帐篷搭好,怀王漫步至司晨的面前,眉眼弯弯,他问:“你可委屈?”

司晨睁开疲惫的双瞳与怀王对视,一双淡然的眸中有着不解。

怀王一脸的嘲讽,“贪污银子,搜刮百姓钱财……这种事你没做过,反倒是添了不少……这样的你却被百姓辱骂至此,你可委屈?”

司晨嘴唇微微开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无言地阖上。

怀王又道:“司晨,你可知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司晨很想大声回一句,他不知道,可他的心里很清楚,这一切是皇上造成的。

司晨知道,一直一直都知道……

司晨垂下眼帘,不愿看怀王。

怀王冷冷一笑,转身迈出离开的步子,离开,临走时,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

他说,他本不想带着司晨游街,可皇后书信,说百姓对司晨积怨已深,若是带着司晨游街一番,便能平息民怨。

之后,是脚踩在枯叶上所发出的清脆的声响,特别的清晰的在夜间回荡……

而司晨,双瞳大睁,眼中有着愣然,以及……迷茫……

皇后?这个词汇当真是熟悉、陌生……而遥远……

依稀记得在绽放的花海下,他说,以后,他是倾城唯一的男后……

司晨很开心,很开心,喜悦地流下了眼泪。那个时候,司晨知道,原来,不止是悲伤的人会落泪,过于的喜悦也会让人落泪。

那个时候,紫宸会轻轻地吻掉他的泪,说,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

我,那个人在司晨的面前,一直自称为我,一直一直……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然自称为朕了呢?记不起来了……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司晨从直唤紫宸的名讳开始成了皇上呢?

记不得了,记不得了……

而不知道的是,他离开的这段期间里,倾城已经有了皇后,已经有了皇后……

司晨咬住嘴唇,脑海里乱乱的,他想了很多很多东西,他回忆起以前的种种,最后,那些过去的种种染上血色,之后,又变成了一片的空茫。

都消失了。

最终,他的贝齿咬破了唇,流出点点腥红的血液。

秋风渐渐,入秋的山间夜晚有些冷,司晨瑟瑟发抖,在浑浑噩噩之中昏了过去。

这一夜以后,司晨再未正式见过怀王,偶尔,能瞧见他的背影……

漫长的一个月缓缓过去。

从夏唯县至倾城的路上过了中秋,那些侍卫说,家乡里的人一定在团团圆圆地吃月饼,还有人说,他把他存着的银子托人带过去了,这一年,他家乡里的娘亲一定能吃到肉。

众人笑笑闹闹,许是节日的关系,众人松懈了很多。

恍惚之间,司晨想起有一年的中秋紫宸说忙,没能陪司晨渡过那一日的中秋,那一日,陪在他身边的是风影。

风影对他说,紫宸一定是厌倦他了,他等着做被用过的破鞋吧。以后,再也没人要你这种人了。

司晨脸黑了,瞪了风影一眼,不说话。

风影冷哼了一声,不知从哪儿弄来红烧肉,清蒸鱼,糖醋排骨,干蒸鸡……等食物一一摆放在桌上。

风影执起筷子,夹起一条清蒸鱼挑出了鱼刺,放到了司晨的碗中。

司晨说了一句谢谢。

风影说,没准儿你那个爱人如今正为别人剥鱼刺,然后再要求人家上自己的龙床。

司晨又瞪了风影一眼。

风影忽然就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餐具,双肘放置于桌面托起腮,展现出一抹诱惑味十足的笑容,道:“喂,你要不要出轨?”

司晨当真吓了一条,鲜嫩柔滑的鱼肉硬生生地卡在了他的咽喉处,不上不下,让他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风影不屑地哼了一声,讽刺道,我不过是说说而你,你这样的谁肯要?你给我做提鞋的我还要考虑考虑呢。

司晨一脸黑线,努力咽下喉咙口里的肉,艰难的吐出一句,好歹我是你的上司……

犹豫了一下,司晨又加了三个字。直属的。

风影笑的更嚣张了,他说,你去跟血影楼里的人说暗影的真实身份是司晨,你去看看谁会把你当成一回事……

风影总是喜欢讽刺司晨,可讽刺过后,对司晨最好的……也是风影……

司晨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夜,司晨睡觉时从枕头下看到了一张狂草字条,以及压在枕下已半碎的月饼。

是风影特有的狂草,他的字对司晨来说印象太过于深刻,怎么也没有办法忘记。

司晨看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能从那一片的狂草中猜出那谬谬数字……

中秋节快乐。

唇角微微勾起,那谬谬数字,真的暖了人心……

蓦然,一位侍卫手拿着餐盘向司晨走来。

司晨有些好奇,这时,侍卫把盘中的月饼一股脑儿塞到司晨的嘴里,撇撇嘴嘀咕。

他说,为什么就是囚犯也能过节?王爷真是麻烦,真是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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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苹果的轩轩到现在依旧在郁闷中……

下次更新,在晚上7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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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节

一个月的游行,翻山越岭,绕过流水人家,游过一个又一个的城镇,终于抵达了倾城。

司晨被交予行部,关押在天牢里。

彼端,怀王回了王府洗去了一身尘埃,进宫面圣。

公公说,圣上陪同皇后在百花园赏枫叶。

怀王随在公公的身后走向百花园。

百花园里,一身粉黛装的皇后巧笑倩兮,她蹲下身子捡起一片枫叶拿给皇上。

皇上笑笑,接过她手中的枫叶,摸了摸她的头。

公公轻轻地喊:怀王参见。

怀上面上的笑容消失,眼中有着一贯的温柔,看向声源。

公公的身后,站立的是着着一袭官服的怀王。

行过君臣之礼,向皇后颔首算是行过礼后,怀王说,他已带着司晨入了城。

气氛,一下子阴沉了起来,皇后一张粉脸立刻变得苍白。

皇后瞥了眼皇上,垂下眼帘,道:“……就是那个司晨?贪污库银,危害朝廷要官,在百姓身上敛财,曾经被判死刑,却逃狱的人?”从这些罪状看来,随意哪一起均是死罪。

怀王颔首,道了一声“是”。

皇后说,这人不死,恐怕难免百姓之恨。

怀王微微一笑,与皇上相似的眉眼间尽是温柔,他道:“皇后说的是,此人犯的条条是死罪,而又无功的轻狂下应受诛九族之罪。”

“九族?若是本宫没记错,司晨是先任礼部尚书的养子吧?在那之前,礼部尚书似乎有一位亲子,只是那孩子随同父母入山拜祭佛祖的路上遇见劫匪,遇害,后礼部尚书收养的孩子就是司晨吧?后来,司晨入宫,成为皇子的伴读,没过几年,礼部尚书一家也抑郁而终……这个司晨哪里还有九族可说?”

怀王笑笑,不做声,看向皇上。

皇上沉吟片刻,那一双温和若水的双瞳看向皇后,道:“与你大婚不足几月,若是现在见了血,会不吉利。”

皇后笑笑,她道:“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臣妾便不在意……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安抚民心,更为了皇上……即使,不吉利也没关系。司晨的刑法若是再延迟,恐无法向黎民百姓交代。皇上,臣妾不想做罪人。”

皇上点了点头,看向怀王,“皇弟,对于司晨的罪……你如何说?”

怀王眨眼,“皇兄,您想让做臣弟说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

“司晨该不该死,我想您比谁都清楚。这里有背叛,有误会,有承担,有苦,还有太多太多没能发现的东西……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滥杀无辜,残害朝廷命官是事实……私心里,臣弟认为他并不该死,可若是他不死,便无法对天下人交代。”即使,他是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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