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每天都在被迫营业(46)
许尧臣不知道小周总是哪位,倒是旁边孙安良应了声,“行。”
刘导扒拉一把头发,转身去前面找女主,嘀咕道:“这时候来,真能耽误事。”
他走远了,孙安良跟许尧臣解释:“小周总是威客副总,这剧的出品方是谁你知道吧?”
这许尧臣知道,联合出品的几个公司里,威客是大头。
孙安良接着道:“小周总叫周余,有时候兴致上来,还会在剧里客串角色。”
短短两句话,孙安良也没多说什么,许尧臣却让他“点”明白了——敢情周余就是个没事找事的麻烦蛋,只可惜,是个金蛋,不得不供着。
晚饭前,金蛋到了。
周余一进门,险些让热浪掀翻,捏着鼻子叫刘导,说这地方是给人呆的么,是钱没给足还是咋地,热成这样。
刘导就跟他扯,这棚只用一礼拜,当然得从简,资方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能省则省。
周余皱着眉一思量,没多表态,眼珠一转,瞟到许尧臣和孙安良这边来,登时就舒眉笑了。
平心而论,周余这纨绔一点儿不丑,他一双桃花眼嵌在桃花面上,细皮嫩肉大高个儿,一身矜贵气,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娇惯长大的孩子。
周余认识孙安良,先来打了招呼,这才向许尧臣递了名片,“在下周余,先生贵姓啊?”
“小周总,”许尧臣接了名片,对周余这做派很是纳闷,“我姓许,许尧臣。”
周余自然地跟许尧臣聊起来,“新人吧?以前没见过你。”
许尧臣说:“无名小卒,自然不入小周总的法眼。”
周余一笑,眼尾挤出几条细痕,“别妄自菲薄啊,上了我们威客的剧,注定是要火的嘛。”
许尧臣道:“借小周总吉言了。”
周余转身去跟其他主创打招呼,离开前余光在许尧臣身上勾了下,似有似无的,带着点隐晦的欲望。
孙安良稍稍侧身挡住了许尧臣,低声道:“待会儿上了酒桌别多喝,让经纪人想个辙早点撤。”
许尧臣领了这份情,趁周余不注意,在孙安良的遮掩下,出去找陈妙妙了。
陈妙妙根红苗正,对圈里的脏事向来不齿,可惜力有不逮,两年前对上放话要许尧臣那厮,他是真胳膊拧不过大腿,不然也不能由着许尧臣去攀上厉扬。
没料想,时隔两年,又来一遭。
后面黄土坡上,陈妙妙叼着烟,忧愁地吐烟圈,“就说拉肚子,甭去了。”
许尧臣盘腿在地上坐着,“就不怕周余临时给我撤了?”
陈妙妙想得开,“撤呗,怕他。”
两年前他们就这么干的,一腔愤懑,全凭头铁,结果把人得罪彻底了,差点连公司都拖垮。许尧臣说:“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陈妙妙顶着赤红的夕阳扭头看他,“那咋办,要不给厉总去个电话?”
许尧臣手指碾着腿边的土,“我有办法。”他掸掸裤子站起来,脚尖一踢陈妙妙,“八点来钟的时候,让刘铮来找我,就说你嫖娼让警察逮了。”
“我……”陈妙妙蹦起来,“我日你大爷!”
许尧臣冲他挥一挥手,“再见。”
聚餐安排在挺像样的餐厅里,安排的都是当地特色菜。
手抓羊肉不腥膻不油腻,配着蘸料,吃得过瘾。羊杂碎肉烂汤辣,拌上蒜苗香菜,一口下去唇齿留香,滋味很足。
许尧臣坐在边上当干饭人,风卷残云地干了四五块手抓羊肉,又很不讲究地当着周余的面打了个嗝。
在刘导和制片人闲话的当口,周余转过头来问许尧臣:“够吃吗?再来一盘怎么样?”
许尧臣叼着肉,囫囵应了声够。
“现在艺人能像你这么放得开的真不多,”周余努努嘴,示意人女主角,“上桌后可就只吃了一筷子大拌菜。”
许尧臣一抹嘴,“情况不一样。”
周余点起一支烟,要给许尧臣递,他没接,“戒了。”
“有毅力呐,”周余说着,把才燃了十分之一的烟给灭了,“得向你学习。”又拿起分酒器,“喝一杯吧,虽说初次见面,可我是真看好你,有前途。”
许尧臣不矫情,直接干了,“谢小周总抬举。”
周余的目光很直白地在许尧臣颈边流连,从耳尖到耳垂,沿着下颌线游走,滑到衣领遮盖的锁骨,坦荡而露骨。
许尧臣全当没察觉,该吃吃该喝喝,熬到将近八点,刘铮先来了个电话,许尧臣当着周余面把电话挂了。
又捱过十分钟,刘铮就来敲门了。
刘铮关键时刻也不虚,演技拔群,急吼吼冲进来附许尧臣耳边就是一阵嘀咕,声音不高不低,恰能让周余听清,又不打扰周围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