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堂(167)
裴问余再三保证,自己理论知识丰富,池砚简直信了他的鬼。
一开始本来就是两只菜鸡互啄,只不过裴问余略占上风,池砚一时鬼迷心窍,心软没把持住,可让都让了,还能怎么样?
疼是真的疼,池砚没有这种层面的心理准备,一下子脸色刷白,但他只哼了一声,后面就闭眼承着了,因为他不想扫了裴问余的兴。
不过,丰富的理论知识还是有点用的,裴问余从最开始不懂章法地横冲直撞后,渐渐掌握了一点规律,池砚没那么难受了,表情甚至称得上愉悦。
裴问余就是单一的姿势,折腾了半宿,终于把池砚弄晕过去了。
但是池砚睡了,裴问余的神经却属于极度亢奋状态,导致他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不早,姜百青火急火燎地来敲门,裴问余看时间,已经九点四十五了,离师太准备集合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裴问余仔细给池砚掖好被子,确保看不出什么纰漏,下床开门。
门打开了,只有姜百青一人,他喘着气,看样子跑得很急:“在楼下等了你们半天,怎么还不下去,师太块点名了。”
裴问余一脚卡着门,半边身体遮着室内余光,视线挡得刚刚好,“这不是还没到时间么,这么急干什么?”
“车已经到了,还要办退房手续,我看师太脸色不好太,所以跑上来喊你们。”姜百青伸着脖子往房间里看:“池砚呢?还没起??”
“嗯,昨晚喝多了,没怎么睡,刚刚睡着。”
“我们昨晚都喝多了啊,怎么就他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姜百青说着就要往房间里闯,被裴问余强势地拦住:“我喊他起床,你去跟老师说一声,我们马上就下来。”
门不由分说地被关上,姜百青莫名吃了一脸灰,一时找不着北,随后那种异样的感觉再一次席卷而来,像打地鼠似的,打一锤,砸一个洞。
刚刚屋内的情景,他只看到了一眼——池砚裹着被子浑身不见肉,只露着双脚裸,衣物散落满地,标间有两张床,其中一张好像是个大件的摆设,一尘不染,没有褶皱,似乎这两个晚上,没有人睡在上面。
这太奇怪了!
姜百青猛地回头,想要重新敲开他们房间的门,但是他抬起的手停在半路,犹豫片刻,始终没有敲下去。
他的心突突地跳,快要演变成心律不齐了,最后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满怀疑虑地离开。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被裴问余调的刚刚好,因此池砚就算浑身难受,睡得倒也安稳,稳到裴问余都不忍心叫他。
但是没办法,惹到最后让师太亲自上门来请,就不好了。
裴问余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轻轻地喊了他两声,“池砚,池砚……”
“……嗯?”
“起来了,我们要回家了。”
“不起……”池砚把脸跟摊煎饼似的翻了一个面,“靠,再睡会儿。”
裴问余哄他,“去车上睡。”
池砚稍微感受了一下,觉得浑身难受,蹙着眉,拉起被子盖住脸:“那破车上谁能睡得着!”
倒也不是说池砚的公子病说犯就犯,现在情况比较特殊,裴问余也理解。他拉下被子,在池砚额头边亲了亲,手溜进被窝里,掐着他腰窝的肉。
不轻不重地力道立马让池砚在神志不清中浑身酥麻,记忆乘着火车钻进了昨晚上的场景里,历历在目。
池砚倏地转醒,瞌睡全没了。
裴问余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地看着他说:“待会儿让师太亲自来敲门就不好了。”
池砚咬牙切齿的对着裴问余竖起中指:“你个混蛋玩意儿!”
裴问余大笑,他放开了抵在池砚腰间的手,转而抓着他的手臂,说:“我扶你去卫生间?”
“不用,又不是半身不遂。”池砚揉着太阳穴,头还是有点晕,腰部一下感官不是很好,稍微一动,一股子酸爽顺着脊背往大脑窜,他叹气:“让我适应适应。”
这是什么玩意儿的后遗症啊。
在池砚适应期间,裴问余贤良淑德地整理好了所有行李,一些不必要留下的东西也全部‘毁尸灭迹’,等池砚适应良好,洗漱完,直接拎包就走。
他们还是迟到了十分钟,惨遭师太一顿白眼和数落。
池砚状态不行,全程处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状态,上了车以后,还是来时的位置,依旧是姜百青帮忙占的。
当然,姜百青的嘴,依旧贱得慌。
他看池砚脚步虚浮,脸上也就一张嘴白里透红,其他五官全在闭目养神,连走路都是裴问余带着,不由揶揄道:“池砚,你感冒不是昨天就好了吗?怎么比来时候更加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