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边际效应+番外(15)
“嗯。”齐然似有似无的出了声，手指留恋的缠着梁希的，感受到梁希瞬间的僵硬，眼眶有点发热，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要决堤。
不要总这么无条件的包容我，不要对我这么好。
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不爱上你……
“梁希，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梁希微微一动，侧过脸看向齐然。
“我，答应你好了……”
下一秒，一个温热湿润的东西就覆上了齐然的嘴唇，先是若即若离的碰触，然后是轻柔的碾压，滑腻的舌尖轻易就撬开了牙关，齐然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着这个轻柔小心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的吻，心里一阵酸楚。一直坚持着的抗拒和疏离忽然化作阵阵水雾不见，只剩下慢慢的温暖和幸福在心底流淌。感觉到梁希似乎要离开，齐然渴求的伸出双臂紧紧搂紧梁希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周围冰冷的空气似乎微微升温了，夜风拂面，两个人全心的沉醉到这个充满了爱意的吻里。
分开的时候，气息都有点不稳，齐然和梁希额头靠着额头，良久的对视着，最后还是齐然忍不住扑哧一笑笑了出来，顽皮的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梁希的嘴唇，然后闪开。
梁希满足的叹息，手上微微用力把齐然按进自己的怀里，低声说：“你知不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
齐然眼睛亮闪闪，眨眨眼问：“多久？”
“很久。”
“哦……”齐然煞有介事的拉长尾音，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愉悦，调侃着说：“原来你老早就打我主意了。”
梁希被齐然逗笑了，胸膛轻微的震颤着，说：“是很早。”
齐然不说话了，偷偷喜欢一个人，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吧，就像他之前暗恋叶勤的时候，不也是常常辗转难眠到天亮么？出色的梁希，沉静的梁希，细腻的梁希，看到自己和别人纠缠不清的时候，也常常会难过的吧？
越是看起来无所匹敌的人，在示弱的时候，越是让人心疼呢。
梁希似乎看出了齐然心里在想什么，慢慢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说：
“其实，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时候，我也会想，这样就够了，没必要牵扯太多，为你增加烦恼，但是，每次下决心和你保持正常的朋友关系之后，又会忍不住想要更接近你一点，想要得到更多，很矛盾。”
“真傻。”齐然轻轻用额头撞了撞梁希的肩膀，心里像荒凉贫瘠已久以后，被忽然而来的甘露浇灌通透，沉沉的，却甜的让人难以承受。
“嗯，很傻，不像你这么聪明。”
“笑话我？”齐然猛地抬起头来，斜斜的盯着梁希，嘴角不受抑制的勾起，正要说话，转而又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黯淡。
“梁希，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梁希不解：“嗯？”
“我……去和梁望说清楚，我们毕竟还是……你又是他哥哥，我……我不想到时候大家闹得不愉快。”
梁希点头，说：“你要是不想说，我可以……”
“我自己去说，我惹的乱子，还是我自己去收拾吧，等我和他说清楚，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齐然有点紧张，他还没有做好和梁望摊派的准备，更加不可能让梁希去面对这么难堪的时刻。
“好。”梁希暖暖的笑了，齐然满心感动，觉得自己其实早就在这个让人迷惑的笑容里不知陷得多深了，居然都快没顶的时候，才迟钝发现。此时的他，好像一个没有防备在战场上行走，身负累累重伤的战士，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战衣，未来未知的一切再可怕，都不会再让他心慌和恐惧。
这才是恋爱的感觉吧，充满了勇气，充满了斗志，没有患得患失，没有担惊受怕，没有失落彷徨。
齐然想，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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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懒得折腾这么久了，该咋咋地吧两位实在能折腾的大神！
皮埃斯：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写小白文= =+我这人要深沉起来很容易走火入魔而不自知……
第十五章
齐然推门走进麦当劳，暖气扑面而来，齐然打心底厌恶着这些外来的垃圾食品，这几乎是上了大学以来他第一次踏进麦当劳的门。
不费多大功夫就看见靠窗坐着的唐晓，齐然连忙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等很久了？”齐然笑意融融，忙着解围巾，要命，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室内室外的温差这么大。
“刚来。”唐晓摇摇头，然后站起身来：“想吃什么？”
齐然说热咖啡，唐晓点点头就走过去排队。
盯着唐晓漫不经心的背影，齐然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唐晓占的是两个人的小桌。
昨天刚放假，夏楠就乐颠颠的收拾东西回家美其名曰要和老婆聚首，现在唐晓在这里，夏楠却连鬼影都没有一个，难道吵架了？
唐晓走了回来，端盘上放了两杯一模一样的咖啡，齐然愣愣的拿过一杯，看着唐晓坐下来，酝酿了半天，才试探着问：“你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唐晓看向窗外的眼神有点迷离，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事情，听见齐然说话，才回过头来，问： “嗯？”
“夏楠呢？”
“在家吧，不知道。”
“你们……”
“分手了。”
齐然惊得不轻，就算唐晓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是没能减轻这句话的爆炸性。
分手了？
唐晓怎么能说得这么冷静？
“昨天分的。”
“为……什么……”齐然感觉到自己出乎意料的难过，虽然一直都一心痛恨着拈花惹草的夏楠，同情着毫不知情的唐晓。但是听说他们分手了，心情却更加沉重。
也许在潜意识里，齐然自己也希望唐晓永远都不要发现的吧……
“你不是应该知道的么？”唐晓放下纸杯，漆黑如墨的眼睛波澜不惊，不动声色的看着齐然。
齐然尴尬的低头，脸被热气熏得有点发红，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虽然知道不是他的错，但是一直瞒着唐晓，齐然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着愧疚，也不知道唐晓是怎么……
忽然，齐然才恍然大悟似的，猛地抬头，问： “你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唐晓似笑非笑：“这个，不重要了吧？”
齐然默。
“算了，不聊这些了，我说要请你，不是要扫你的兴的。”唐晓笑笑，拿起自己的杯子碰了碰齐然的，低头啜了一口：“还想吃什么？别客气。”
齐然僵直地坐着，半天才说：“对不起。”
“道什么歉啊？”唐晓失笑，说：“其实我应该谢谢你瞒着我，至少这件事情，我自己发现比别人告诉我要好受那么一点点。”
“其实夏楠很爱你，他一直都……”
“我觉得，背叛之后还要以爱的名义请求原谅更可耻。而且，分不分手和他爱不爱我无关。”唐晓垂眼，淡淡的雾气仿佛把他的睫毛都沾湿了，一颤一颤几乎要滴下水珠来：“我对他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唯一，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没有转机了吗？”
“没有。”
齐然叹气，然后说：“可惜了。”
“不可惜。”唐晓摇头：“齐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跟他在一起也不容易，他一直也对我很好，就原谅他一次，这种话，我已经听了很多次了……为什么大家在劝我之前，不能先站在我的角度上想呢？这种话说起来一点都不费力，但是有谁能做得到？”
齐然语塞。
“不说别人，就说夏楠，他做得到吗？他能够容忍我背叛他吗？齐然，我了解他，他做不到，如果我跟别人在一起，他的火气肯定比我大很多。”唐晓叹气，然后挥了挥手，说：“不说了不说了，分了就分了，都过去了。”
和唐晓在门口道别，天色灰蒙蒙的像要下雨，看得齐然心里也跟着沉重起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齐然黯然的想，就算他想要帮夏楠，这个结局还是在所难免。
看看表，已经两点多了，梁望是下午四点半的火车，齐然无语问天，今天是注定不能平安无事的度过了。
火车站的人海壮观，齐然放弃了在劳动人民中杀出一条血路，趴在车站广场外围的栏杆上无聊的往里面看。
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到了梁希身上，也许是开始得太突然了，两个人在确定心意以后，反而多了一种不知所措和小心翼翼，梁望的归期越是临近，齐然越是害怕跟梁希相处，明知道他不会逼着自己做决定，可是还是心虚，还是愧疚。
梁希给自己的那么那么多，自己能给梁希的呢……
那种被疼爱被呵护的感觉，失去过一次，再得到的时候，总有种还会失去的惶恐，既渴望得到更多，又害怕沉迷其中，以后无法自拔。
在下一次决心吧齐然，再一次，毫无保留的把自己交出去，这次，一定会好的。齐然边胡思乱想边给自己打气，丝毫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梁望边走出火车站边给齐然打电丨话，打了几个居然都没有人接，正想着齐然这么细心的人怎么会忘记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正在找的人愣愣的挂在不远处的栏杆上低头发呆，梁望一笑，加快脚步走了过去。